方默南还没说话,杨老便道,“不会!麻倩太怕疼了,我记得她没出国之前,因为急性阑尾炎,进了医院,做了个小小的阑尾炎切除手术,麻药过去后,止疼药吃了不怎么管用,就要求打吗啡,不给打就摔东西,哭闹!后来主治医生没法,只好打吗啡,幸亏是拆线拆的早,不然的话,多过几天,非染上毒瘾不可。
当年在医院很有名的,人称医见愁!”
“噗嗤……”方默南笑了起来。“一见愁,医见愁!还真贴切哎!”
“还有这事!”方爸摇头道。“现在的人就是娇气。”
“尤其她又这么溺爱孩子,见天朗疼的晕过去,肯定不会再来。”杨老得出结论道。
从刚才的行事中,看得出来,谷天朗也娇气地很!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们一开始摆明了就不相信中医。”方默南为所谓地耸耸肩道。
“对啊!看他们的作风太西化了。”方爸说的很斯文、也很隐晦。
何止西化,简直恨不得认人家为爹!不过你要认贼作父,也不必如此贬低亲父吧!
杨老抱歉地看着方默南,“杨老这不管你的事,我们不介意的。”方默南摆摆手道。
算了不想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方默南也没在意,不过掐指一算,方默南莞尔一笑,有缘自会相见,不过到那时要受的苦比今日要加倍了。
三个人又闲聊了起来,不过多是杨老和方默南探讨中医,方爸作为一个听客,也听的有滋有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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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内的谷家三口,麻倩依然是气愤难消,“谷宇珩,告诉你,别想着说服我,她那种野蛮的方法,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果然是野蛮的国度。一点都不人道,那里是治病,我看简直是虐待,简直是谋财害命。”
她的手指着酒店,“看看她住的居然是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还不是江湖骗子,普通的医生,哪有那么多钱,来这里消费。”像是找到了证据把柄似的,她两眼放光,开始巴拉巴拉的历数方默南的罪证。
“可是儿子的腿有知觉 了。”谷宇珩皱着眉头说道,儿子的腿成了他的心病,车祸到现在,他们跑遍的欧洲和美国的顶级医院,依然没有效果。
只有这次虽然疼痛,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麻倩看着他依然不死心,顿时如炸了毛的猫似的“有知觉了,又如何,又不是她一个会治疗,这世界大的很!我才不要她那么野蛮……我死都不会让她治疗的,别想骗我的钱。”
“妈妈……妈妈,好疼。”谷天朗哭的好不凄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妈妈,我不治,不治……”似乎对刚才的疼痛还心有余悸,吓得浑身直哆嗦。
“不治,咱不治了。”麻倩搂着儿子说道。
“慈母多败儿!”谷宇珩气愤地说道,“你想儿子一辈子做轮椅啊!”
“我明天就带着儿子回美国,我就不相信,美国的医术治不好儿子。”麻倩搂着儿子不断的安抚着。
谷宇珩转而看向儿子道,“天朗!腿痛是好事,咱回去让医生给治疗好不好!”
“不好!不要!好疼。”谷天朗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说着就大哭起来,
夫妻俩赶紧心疼的哄起儿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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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默南和杨老聊了大约半个小时后,就告辞离开,他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呢!
杨老刚刚回到医院,几个医生围了上来,“杨老,杨老,王老夫人的病全好了。医生化验出来了是子宫宫腔脓肿。”
医生们叽叽喳喳地嘀咕感叹道,“嘶……幸亏没开刀,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小杨,不错哦!这次又立了大功了。”一个头发银白的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过来笑着道。
“是师傅教导有方。”杨老恭敬地说道。
在场的医生看着杨老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杨老和老人走后,这些人如菜市场的买菜的大妈似的,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方默南和方爸送走了杨老,刚刚坐定电话又来了,“啊!什么,你们已经在大堂了!”
方爸挂断电话,慌里慌张的起来,疾步向往走去。
“老爸,谁来了!”方默南问道。
“王部长和王书记亲自来了”方爸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这脚下的步伐可一点儿没慢!但心里嘀咕,送火车票吧!不用这二人亲自大驾光临吧!
父女俩亲自迎到了电梯口,“叮……”电梯门打开。
“王部长和王书记你怎么亲自来了。”方爸笑道,“老夫人怎么样了。”方爸接着问道。
“我来的时候,我妈在跟老姐妹聊天呢!精神还不错。”王秉磬笑着道,老夫人没事了,他看起来心情也不错。
“王部长好!王叔叔好!”方默南笑着道。
“小丫头厚此薄彼啊!怎么我弟弟就是王叔叔,我就是王部长!”王秉忠一本正经地打趣道。
“那王伯伯好!”方默南从善如流地说道。
“好好!”王秉忠笑得别有深意道。
四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王秉磬把火车票递给方爸,“这次除了来送车票,还有就是亲自登门谢谢你们!”
“谢谢,我们没有帮什么忙啊!”方爸不明所以地说道。
方默南却了然,应该是昨天煎药时的插曲被王家兄弟知道了,她摇头失笑,这个杨老,还真是……
正在这个时候大哥大地铃声响起,王秉忠道,“是我的。”
“嗯!”
“嗯!”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王秉忠挂断电话起身看着看着他们道。“总之这次谢谢你了。”
方默南笑而不语和方爸一起起身、
王秉忠看向他弟弟,道,“三弟,我先走了,你……”
“大哥,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一会儿送正平和小丫头上火车。”王秉磬说道。
“那好吧!早点儿回去。”王秉忠道。
方默南他们把王家老大一起送走,才回转回来。
进了房间后,三人落座,方默南看着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王秉磬,“王叔叔有什么话就直说。”
“呃……小丫头我想问问我父亲……”王秉磬说道。
“以王叔叔现在的面相所示,令尊大人的身体,依然没有变化。”方默南只能实话实说道。
“真的没有办法。”王秉磬难过的说道。
“以我的能力,我最多保他五年的寿元。”方默南沉声说道。
王秉磬垂着头,紧紧的握了握手,室内一片安静。
方爸和方默南理解地看着他,谁也没有出声。
好半天王秉磬才缓过劲儿来,方默南也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瓷瓶,“王叔叔,这瓶丹药,是专门给老人家配的,令尊和令堂”
王秉磬接过丹药,握的紧紧的,哽咽道,“谢谢。”他接着又道,“我没事!”起码没有老父的身体没有恶化。
方爸向方默南使了个眼色,两人离开了客厅,把空间留给王秉磬。谁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大约半个小时后,穿戴整齐地方家父女才出来。
“时间快到了,我送你们去车站。”已经恢复如常地王秉磬起身说道。
“呃……好!”方爸赶紧说道,这时候说再多都是无益的,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
王秉磬亲自开车送方默南他们到了火车站,送上火车,看着火车缓缓启动王秉磬才转身走出车站。他抬眼看着刺眼地阳光,下意识的遮了一下,今日之行也决定了他未来的走向。
风头正劲的他,是该韬光养晦了,多陪陪家人了,正好可以让大哥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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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大年初四,火车上冷冷清清的,不像后世过了大年初三为了能找到一个好一点儿工作,为了生存,就千军万马的南下打工。
火车上,方默南和方爸找到了自己的软卧,一间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其实整个软卧车厢里就没几个人。
今生第一次和方爸一起坐火车,还挺新鲜的。方默南脱掉鞋,盘腿坐在床上。
方默南从药箱里拿出两个苹果,扔给方爸一个。
“南南,不困吗!”方爸啃着苹果说道。
“我还用睡觉吗!”方默南眨眨眼俏皮地说道。‘咔哧……咔哧……’方默南啃着苹果。
“老爸,你不再休息一会儿。”方默南问道。
“不了!一会儿午休再小憩一会儿就行了。”方爸摇头道。
“想什么呢?老爸!”方默南在他眼前摆摆手道。
“没想到中医治疗急症、重症居然比西医这么有效。”方爸感慨道,接着把苹果核扔到垃圾桶里,抽出纸巾擦擦手。
“中医能够治疗急重症,是几千年来不争的事实,但是以现代西方医学为主流的医疗体制不再给中医机会,也没有承担中医医疗风险的机制。加上商品社会,以追逐利益为目的,简便廉验的中医也渐渐的湮没无闻了。”方默南唏嘘道,“加之现代中医本身,挂中医号的卖西医居多,无能也无胆运用中医理论去分析急危重症,也就谈不上,使用中医的手段去解决病人的痛苦了。”
“这倒是真的。”方爸点头道,“中医院里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