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胡旋舞回去的路上,杜蘅还问卿平:“成精的狐狸在闹市区跳舞,这样的事情你们不管吗?”
卿平摇了摇头:“我们捉的是为害人间的妖怪,不管狐狸去酒馆跳舞。”
杜蘅回想了一下,他看到那只白色的小狐狸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浅白色的,看起来非常纯净,应该是一只从来没有害过人,也没有害人之心的狐狸。
“难得在洛阳城里遇到不害人的妖怪,不如我改天再去拜访一番。”杜蘅说道。
卿平挑了挑眉毛:“你去见她做什么?”
“玉真公主不是说洛阳城还有几匹騧马吗?我去问问胡十五娘,同是动物成精,也许她知道对方的下落也不一定。”
看着杜蘅摩拳擦掌,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卿平难得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其实他原本想说的是,玉真公主说的是洛阳城有几匹騧马,可没说人家一定会成精,不过反正让杜蘅跑一趟和其他妖怪聊聊天也没什么。
“我明日陪你一起去。”卿平这般表示道。
虽然酒楼的生意非常好,但舞姬到底也要休息,中午跳完两场之后,胡十五娘整个下午都是空闲的,直到晚上才是她的重头戏。
卿平和杜蘅就在午后拜访,他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翻墙进入后院。
杜十五娘正坐在一个秋千上编着手中的草,只见她手指翻飞,很快就编出了一个绿色的小兔子。
“胡十五娘,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杜蘅从树后面转了出来。
那红衣少女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怯生生地看向杜蘅:“你是从哪来进来的?”
杜蘅指了指墙,面露微笑:“我是翻墙来的。”
胡十五娘平时也不是没有见过疯狂粉丝,她以为杜蘅也是爱慕她的舞姿,就说道:“你要是喜欢看我跳舞,去酒楼看就是了,这样偷偷翻墙进来会被抓的。”
“你跳的舞真的很美,不过我不是来谈这件事的。”杜蘅摇了摇头,“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一只狐狸在酒楼里,还见过洛阳城的其他妖怪吗?”
胡十五娘马上从秋千上跳了下来,转身准备开溜,身后却被卿平挡住了去路,她虽然法力轻微,看不穿卿平本体是把杀伤力巨大的凶器,但潜意识里也觉得看起来笑呵呵的杜蘅更加无害一些,于是反而朝杜蘅的方向走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说我是狐狸?”胡十五娘的语气非常警惕。
“我呀,也是妖怪吧。”杜蘅摇身一变,变成原型。
“原来是头驴子精啊。”胡十五娘松了口气,知道对方和自己都是妖怪一族后,她对杜蘅的语气就轻松起来,“你也是刚进城不久吧?我先去刚从山里进来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对了你刚才问我见过什么妖怪?城里还是有一些的,不过都混迹在市井,平时不怎么互相走动。”
“那你见过騧马成精吗?”杜蘅问道。
“騧马?是什么?”胡十五娘明显不认识这种动物。
杜蘅就往自己身上指了指:“就是和我原形长得差不多的一种马。”
胡十五娘想了想:“我在洛阳城西的园囿里游玩的时候,倒是见过几匹这样的,不过都没有成精。”
杜蘅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谢过了胡十五娘,心想着抽空去那个地方看看。
“哦对了,你在洛阳城哪里混啊?”胡十五娘开口问道。
“我在一户人家里做书童。”
“那真不错。”胡十五娘期期艾艾地说,“你平时是不是能见到很多读书人?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书生?”
说完,她凭空变出一卷画,杜蘅接过去展开来看了,只见画上有一个白衣书生,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当真是少年俊俏自风流。
“我可以帮你留意,但这个书生是你什么人?”
胡十五娘脸上一红,细声说道:“三年前我有一次变成原形的时候,误中了猎户的陷阱,是这位陶生路过救了我,我一直念着他的救命之恩,听说他是来洛阳投亲的,等到能够稳定变成人形之后,我就来到洛阳想要找他,但是人海茫茫,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所以你才在酒楼跳胡旋舞?”
“是啊。”胡十五娘点了点头,“这样他如果来看我的表演,我能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他,可是我跳了好几个月的舞了,还是没有遇到他。”说完她表情有些落寞。
杜蘅鼓励道:“不要气馁,只要你坚持,一定会遇到这位书生的,我也用法术复制了一份图画,回去也帮你询问一下。”
杜蘅和卿平回去之后,就看到李白一个人坐在窗边看书。
“杜子美呢?”杜蘅问道。
李白抬起头来说:“听说家里出了点事情,急急就赶回去了,估计要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
“这样啊。”杜蘅就将今天见胡十五娘的事情和李白说了一遍,还将画卷展开让李白辨认。
“真是一只有情有义的狐狸。”李白叹道,“这个陶生我没见过,不过我在洛阳有一些诗友,可以向他们打听一下。”
说完李白就在纸上写了点什么,在风中一抖,信函顿时变成好几份,他对卿平说:“还烦劳你送一下信。”
卿平接过信件,很快就化作一道白光朝外面飞去。
在卿平离开前后脚,杜甫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子美,你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李白意外地问,“你家中出了什么事?”
“是我的三弟杜丰生了病……”杜甫皱着眉头。
“既然生病,为何不多陪伴他一些?”
“太白兄,我是来找你帮忙的。”杜甫对着李白说道,“我怀疑我弟弟他中了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关心,肠胃炎好了不少,不过这几天日更会稍微少一点,见谅哦
第51章 胡旋舞 四
杜蘅一行人随着杜甫来到杜丰在长安城的住处,只见杜丰躺在床上,似乎处于发烧状态,整个人都神志不清,只嘴里喃喃着说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