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都市娱乐 枕上暖婚:总裁的亿万前妻

第三十七章最后的决定

  离开医院过后,贝明娜和李俊生在孩子的问题上争论了很多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贝明娜这次的决定异常的坚决,无论李俊生怎么说,贝明娜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有的时候贝明娜也说不清自己坚持着什么,有的东西坚持着坚持着就成了执念,执念久了就会变得偏执。这个道理,贝明娜可能不懂,因为她想不明白,她觉得她每天都过得有些恍惚,每天好像过得都很快又好像过得都很慢,一天下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忙碌着,蹉跎着。

  贝明娜失眠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都说她虐待自己不好好休息,其实不是她不愿意休息,而是她根本没办法休息。只要一躺在床上,心里就会涌起难以名状的闷痛,让她疲惫的身心无法沉睡,哪怕是服用安眠药,她也会在死循环一样的噩梦中惊醒。梦里那个人离开的背影像梦魇似的缠着她。跟藤蔓似的勒的她喘不过气。

  这似乎成了一个怪圈,让她无法逃脱。

  只是现在这个怪圈里多了些什么。圈里有一个稚嫩的童声问她,“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幽怨而清脆,直击心灵。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那样的彷徨无助,让她心痛。

  “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只是只是”梦里的她这么回答,只是之后终究没了下文。

  你尝试过每天无眠到天亮或者无数次从梦里流着眼泪惊醒的感觉吗。在梦里,你的爸爸妈妈变成粉尘灰飞烟灭,你的爱人一个个变成魑魅魍魉,你的朋友一个个变得青面獠牙。惊醒后的你再也无法入睡,你流着眼泪沉醉,在沉醉里流着泪。漆黑的空间里仿佛连自己都不存在。

  贝明娜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肉体在大千世界里挣扎着,而她的灵魂却站在高空冷眼旁观。贝明娜觉得自己仿佛单脚着地,她要撑不住了。

  贝明娜躺在床上自暴自弃的想,快点结束吧。

  “这个孩子我不会留的,周末我去做人流,去不去随便你。”这是贝明娜白天的时候对李俊生说的最后一句话。温和的李俊生没有再执着的劝说,他只是在沉默了很久之后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

  瘦削的背影逆着光看有些孤独。

  贝明娜以为闹到这个份儿李俊生应该不会再想理会她了,所以在公司门口看到李俊生是贝明娜意料之外的。

  “傻了吗?”看到贝明娜因为惊讶而停滞的步伐,李俊生心里这几天对贝明娜无情决定的不满突然就不见了,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贝明娜心里有多么的脆弱。突然经历了太多的贝明娜心里的承受早就到达了饱和,也许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毁了她自己,她不相信自己会被关心,不相信自己可以被爱,不相信自己可以再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折了翼的鸟,恐惧着周围的一起,再难翱翔天际。

  “来了啊。”贝明娜朝着李俊生小步的走了两步,像是幼兽对未知事物的试探。

  “当然得来,虽然你的决定我不赞同,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李俊生温和的冲贝明娜笑了笑,张开双臂拥了拥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贝明娜。

  贝明娜轻轻的靠了靠李俊生,苍白的笑了。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奔赴前方的车让贝明娜无意识的抿了抿嘴角。

  “不要打麻醉。”贝明娜是这么对医生说的。疼吗?疼,贝明娜想疼的让她终生难忘。

  “不行。”刘俊生立马反对。

  医生也反对,医生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做人流已经很危险了,不打麻醉你熬不过去。”

  这次贝明娜没有坚持,因为她知道她的坚持没有意义,她妥协,轻飘飘的声音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那就局部麻醉吧。”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离自己远去,是她给自己的惩罚。躺在手术室里,贝明娜感受着冰冷的针尖刺进皮肤里,她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强烈的恐惧与不安?想要挣扎?没有尝试便放弃的不甘?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空荡荡的眼睛里突然就流出了一道水迹,流过太阳穴,没入耳际。

  “对他而言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那个孩子会在你的爱中长大,这就足够了。”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医院里李俊生度她说的话突然就在脑海里响了起来,不断重复,无限回荡。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孩子稚嫩的声音里满是哀伤。似是被这哀伤感染,贝明娜的心里突然一阵绞痛。

  “等等。”这让她窒息的绞痛让她下意识开口,好像这两个字已经在她的唇边徘徊许久。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的看着贝明娜,明晃晃的灯依旧刺眼。

  这个时候,就在这同一栋楼里,林子宣坐在苏心茹对的床边,削着苹果的手突然一抖,划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滴瞬间冒了出来,染红了纯白的床单。心没着没落的跳着,强烈的不安让他有些暴躁。

  “宣,你没事儿吧?”苏心茹一惊想从床上撑起来,回过神的林子宣赶忙把她压了回去。

  “我没事,你好好躺着,我去收拾一下。”就在林子宣举着受伤的手指走进病房卫生间的一瞬间,一辆平车从房门前推过,跟在平车旁边的,是一个高大而英俊的男人。

  男人用他独有的温和嗓音边走边对着平床上的女人说,“你能这么决定我很开心,你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纯白的床单衬的平床上的人脸色雪白,空洞的眼睛里隐隐的闪着几道微不可查的微光。女人无色的唇瓣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她用她虚弱的声音说,“哥,我们去英国吧。”

  去英国,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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