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人!”那修士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冷汗,走了出去。
将殿门带上之后,燕锦儿才复又闭上了眼,口中喃喃:“呆的很!无趣!”说着安乐椅又一摇一晃的摆了起来……
回了藏剑锋,葭葭自然是免不了被顾朗指着鼻子训斥了一顿,末了,还下了个禁令给她,两年之内,不得踏出藏剑锋半步。
葭葭咋舌,与欢喜传了个讯,欢喜本欲赶来藏剑锋看她,岂料这事居然叫袁老给撞了个正着,得知葭葭被禁了足,顿时连连拍手。一把把才出关的欢喜给扔进去闭关了,理由是闲着也是闲着,生命大好,用来修炼再适合不过了。
葭葭为欢喜鞠了一把同情泪,那边又拿到了陈华他们的传讯,葭葭自然告知了他们自己现在的近况,被禁足了,这两年里连藏剑锋都出不了。
那里的陈华三人听到这消息确实大声叫好,理由竟是,自己需要养伤。伍三通与叶凌风也需沉淀下性子,如此,竟约了两年之后。葭葭禁足之日,一同下山历练。
如是,葭葭修炼愈发的沉淀起来。
两年沉寂,一晃而过。
得知葭葭要外出历练,顾朗倒是一反常态的脸半点都没有敲打她。而是眯起双眼,眼中流光飞转,朝葭葭点头道:“也好,我观你丹田气息充盈,需要的也不过是一把火、一点契机,你便去吧。路上小心!”
顾朗难得的赞同,到让葭葭有些惊讶,不过他不阻拦。她心中自是有一点欢喜的,拜别了顾朗,便赶到了秀阳峰,外出的内门弟子要到秀阳峰上登记也是一道昆仑特有的惯例。
葭葭登记完毕之后,看日头有些晒人。便靠了棵大树,倚着树干而立。看外头四处奔走、脸上或兴奋或不解的修士,竟生生有了几分局外人的闲适。
只她这闲适并未过了多久,陈华、伍三通与叶凌风便朝着她过来了。
两年时间,葭葭已是十八岁,她的容貌偏小,十八岁的花样年华,配着那张虽然略微有些炙嫩,可美丽的愈发别有一番味道的娇颜。佳人自有风姿、倚树而立,竟形形绰绰,寥寥数笔,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那三人只觉眼前一亮,大步向前。
喊了一声:“连师妹!”那厢的伍三通便大大咧咧大开口了,“师妹年华正好,这等风姿、容貌在昆仑也是独一份的。好!好!好!不想我伍三通竟也有如此的眼光,将能结交一个这样的师妹。”
“这可不是你的眼光。”陈华笑的灿烂,开口道,“连师妹是我结交来的,你也不过是充个数而已,得意个什么劲儿!”
叶凌风但笑不语。
寒暄了两句,那厢伍三通便急忙开口道:“如此,咱们走吧!”
几人相约一笑,葭葭也拿出了无锋剑,便要御剑离去,可事情远不是如此的简单。
只听身后有女声大喊:“陈华师兄,哦,不,师叔!等等!”
陈华闻言脸色大变,一瞬间恨不得背上生出两只翅膀飞了才好。
闻言伍三通与叶凌风都露出了些许好笑的表情,不过笑归笑,三人的步伐却是出奇的一致,同时加快了。
这时,只听又一道温厚的男声响起:“陈华、伍三通、叶凌风!且等等!”
不待三人回话,身后的人便纵身一跃,拦住了他们四人,眼光撇到葭葭,当下便给了一个道礼:“这位想必便是传说中的连师妹吧!在下严开有礼了!”
看着这穿出来的三位不速之客,四人的脸色都有些不虞,不过,他既第一个向葭葭行了礼,葭葭也不好直接当他是空气,皮笑肉不笑的行礼道:“严师兄!”
这位严开的修为,只一听到他的声音,陈华便率先向她走了口型:严开,筑基后期!
不仅她要喊一声师兄,陈华他们也是避不了得,无奈开口道:“严师兄!”
“师兄什么的,就不必了!”坦然受了这四声严师兄,那位长相与声音一般温厚的严开开口劝道。
葭葭只觉这严开当真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都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虚伪!”
“严师兄有事?”虽然一眼就看到了那站在严开身后含情脉脉盯着他看的严灵,还有一脸无奈朝他赔笑的裴杏儿。虽是猜出了来意,可心中仍有一丝希冀希望自己猜错了的陈华开口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严开笑吟吟的回道,可出口却彻底粉碎了陈华那一丁点的希冀,“听闻陈师弟几人要出去历练,我小妹严灵正好要一同外出,我恰巧走不开,便想托几位照看一下小妹!”那边严开笑着一把推出了严灵,不待他们回答,便转身离去,临了,还朝众人做了个手势,“严开在这里祝诸位此番历练收获丰盛!”
瞧这位大哥扔小妹的速度,和远去之时双脚像点了火一般飞速的离去,葭葭便不由得直抽嘴角:他该是有多想扔下自己的小妹啊!还有这位,葭葭看向低着头一脸喜色揪着陈华衣袖不放的严灵:这位是一人追陈华,全家出动齐帮忙的典范吗?看看方才那只一回合的交锋,葭葭便可才道这位严开师兄平日里,定是没有少借助自己这师兄的身份帮助撮合这两位。
妾确实有意,葭葭想道,只要长了双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可是郎呢?葭葭看到陈华憋着想发泄却又不能发的表情只觉得甚是好笑!
“陈,陈师叔!”裴杏儿看了眼陈华,有些无奈的叹道,“方才三位师叔走后,严师叔便找杏儿问话,所以……”
“我知道了,这事怨不得你!”陈华却是一叹,他自是知晓以严开的手段想要裴杏儿说实话是轻而易举,也怪不到她头上。这么一想,目光转向她那竭力想抬起来却只摆出来一个十分微小弧度的左臂,有些愧疚,这左臂虽说竭力救治,可说到底也是废了,只空空一个摆设罢了,说到底,他们也有责任。
裴杏儿看了眼周围,却是懦懦的开口道:“如此,杏儿便先回去了,师叔,还有师姐一路小心!”
她转过身,便要离去,谁料,走了两步,一道悦耳的女声却突然开口了:“等等,既然到了这里,你便一起来吧!”
话音放落,便听得严灵冷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自然没必要去看严灵的脸色,葭葭抬头,入目的便是那三位师兄感激之色。
葭葭抿唇一笑,也不多说,尽数收了他们的感激。她虽不是聪明非常,可裴杏儿出事之时她也在场,对来龙去脉自然也有所知晓,此刻一见裴杏儿,再看看严灵与严开,不多时,便自动的在脑海中拼出了一个最符合实际的猜想。
陈华、伍三通、叶凌风三人就葭葭所见修士中也算得上是光明磊落。这样的人便要一个缺点,重情重义。裴杏儿为救他们失了一条手臂,虽竭力救治可这手臂终究是废了。只要这手臂一废,她裴杏儿便能得到他三人永远的照顾。
看裴杏儿身上仍是灰扑扑的杂役弟子,便可猜测出裴杏儿修行不行,奈何给了陈华他们三人大恩,其中又牵扯道了五阳真人的七星千重莲,虽说这其中关系不大,可到底是给了她一个恩典,将她调入内峰做杂役弟子,这可比呆在清心峰上要好得多了。平日里,这三人会时不时给她一点关照,在外人看来,也是走的很近。这严开是以便寻了裴杏儿来带路,成功的将严灵踢给了这三人,却将裴杏儿忘到了脑后,没有带走她。
这裴杏儿此时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又倒退了一步,主动请辞,自然能更深的激起这三人的愧疚。葭葭自知,这三人因是考虑到了她,才会不出声阻止的,毕竟在外头历练多个实力低微的修士总是不怎么好的。裴杏儿虽说对他们有大恩,可这点恩却着实不能与葭葭的恩相比,两边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妥
葭葭主动开口,缓了他们的尴尬,自然能换得这些重情重义之人的感激。可是,葭葭莞尔,瞥了眼时不时不屑的扫一眼裴杏儿的严灵。鹬与蚌哪个留下来都愁人,可两个都留下来呢?其结果只会是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如叫她来做这最后的渔翁,方才裴杏儿没有留下之时,她可是瞧的一清二楚严灵心中的不喜,她的喜怒可是一点不差的全数写在脸上呢!
相比起这个外峰人士,又有两年未曾与这三位相见的葭葭,身在他们身旁,又颇受车陈华他们照顾的裴杏儿才是大敌。葭葭眼中皆是笑意,有时候退不得倒不如进一步,有个人进来挡走大部分的火力,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至于裴杏儿,葭葭挑眉:这位是个聪明人,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葭葭便明白。不管她知不知晓葭葭的用意,可对她来讲,都是渴望留下来的,自然遂了她的意,也怨不到葭葭身上。现在对她不满的也只有严灵吧,可是她那点手段,又被裴杏儿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葭葭自然不会放到心上。
如此一合计,葭葭意气风发的踩上无锋剑,一摆手“走吧!”
既然这两位是为他们而来的,葭葭自然没有必要主动献出自己的优点——速度快!也不乐意有无锋剑不踩坐飞天蚌,那二位自有人带她们,便是慢了点又如何,沿途看看风景,还是不错的,葭葭晓得灿烂,与叶凌风并排走在最前面。叶凌风是不折不扣的剑修,独踩飞剑,自己这把飞剑也是带不了人的,于是陈华与伍三通便一人带了一个在后头跟着。
虽然严灵揪着陈华的衣服。怎么说都不肯放手,可到底这坚持还是没抵过伍三通的恩威并施,被伍三通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朝陈华挤挤眼,脚踩着飞行法宝去追前头的葭葭与叶凌风去了。
陈华自然不用说,取了飞舟带着裴杏儿后脚也跟了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许是那等惊心动魄的东西与葭葭总是无缘的,这一路上虽说没有什么大的机遇,不过一些妖兽灵草,可到底也算是平淡无波。
这一日。众人行至湖州城外的龙琚山,眼看天色渐晚,这湖州城的惯例是入了夜便会关闭城门的。一行人想要进入湖州城自然是轻而易举,可众人实在是没有心思越过城头被请倒城主府里“做个客”,便想着就在这龙琚山里头呆上一晚吧。
才做出这一决定,伍三通便狠狠的瞪了严灵一眼,严灵一个哆嗦。葭葭忍不住想笑,只觉别看严灵一副死缠烂打陈华的模样,便是被严开扔进了这里头,可三人之中有个伍三通却着着实实能驯服的了她。有时,只需伍三通一个狠狠的瞪眼,便能叫严灵吓得一个哆嗦。
严灵一个哆嗦之后。很是驾轻就熟的从储物袋里取出几颗“炫夜之星”,将几人周围照的亮了些。葭葭轻笑一声,盘腿开始打坐起来。
众人亦是如此。裴杏儿则是如往常一样。摸到她一旁三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不远不近,一路上每逢休息,她亦是如此。葭葭虽然疑惑,可瞧着她没有旁的动作。便只多留了一个心眼,也没空去多关注她。
众人这打坐便打坐到了半夜。这半夜的风吹得愈发大了。葭葭便是不睁眼也能想象到此情此景,虽有明月,却被云层遮掉大半的夜晚,他们一行人这几颗炫夜之星远远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诡异。
葭葭虽闭眼打坐,也不由得莞尔,只是随着这风愈吹愈大,葭葭闭上的双眼睫毛颤的也愈发的厉害了起来。
终于,这睫毛愈颤愈烈,葭葭猛地睁开了双眼,炯炯的目光在夜光下熠熠生辉,她“腾”地一声站了起来,一旁的叶凌风首先被惊醒,接着是陈华与伍三通。同时伸手拍醒了严灵与裴杏儿。
“怎么了?”裴杏儿一边问一边掩饰的将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位打坐竟打到睡着了也是少有的事了。
“东南方向!”葭葭皱眉,看向东南方向,那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似乎有些不妥!”
这一路上,葭葭还是第一次开口这么说,严灵一副被人打搅了美梦的样子,不禁低头不满的说道,“哪来的不妥?你疑神疑鬼的做什么?”虽然在她心里将葭葭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认为陈华他们敬重她也不过是因为她的修为,裴杏儿才是她的大敌,可到底有些置气陈华因为葭葭的举动将她拍醒了,又看看东南方向什么也没有,便嘀咕了起来。
伍三通闻言冷哼一声,那里神情有些迷糊的严灵立刻被惊醒了,看了眼伍三通又想起了自己大哥说的“即使不交好,也不要与她为敌”的话,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虽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可还是道了一声:“连师叔,有什么不妥?”
这位的不乐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葭葭轻笑也不说破,只道:“东南方向有问题,不若早作准备!”
从头至尾她都未曾提过自己通晓战意这一层,大家自然也不晓得,更何况她又并非剑修,经过数十万年的发展,虽说这通晓战意与剑修并不能划等号,可相对于杂修或真修来讲,还真真没有人开启这一天赋的,自然陈华他们也没有想过她有这种天赋。
只当她有什么秘宝或者察觉了什么。当然这也要得益于葭葭平日的行事比较靠谱,是以她的话,这三位师兄自然是将信将疑,可到底是愿意过去瞧瞧。
“闷蛋!你察觉到了什么吗?”伍三通一听葭葭的话,便回头看向叶凌风,他是这里头唯一的剑修,即使没有开启战意这一途,对杀气、战意的察觉总要敏锐过旁人的。
叶凌风蹙眉,闭眼了好久,才睁开眼睛,很疑惑的摇头,“我察觉不到什么?”
“定是白天太累了,连师叔的幻觉,不若我们继续休息吧!”一听叶凌风也没察觉出什么来,严灵立刻乐了,可有伍三通在一旁又有严开的话在先,她不敢放肆,只笑眯眯的道葭葭产生了幻觉。
葭葭却是抿着唇,似是颇为在意。
“既然如此!”半晌,见葭葭似乎有自己想出去探寻的样子,陈华开口,拦下葭葭,“这样吧!我前去看看有什么事,你们呆在这里等我!如何?”
“不行!”他这话一出,不想竟然有两人异口同声的同时出言反对,而且还是葭葭与严灵这两位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位。
严灵话一出,便受到了几双疑惑的目光,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在座几位都能猜测到她的意思,便是不想离陈华太远了,可这话到底到了喉咙口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直接吐出来。
“陈华师兄,你一人去不妥,不如再带上几人,如何?”葭葭一脸的慎重,取出无锋剑横在胸前,“我与你同去!”
看着葭葭的慎重,三人虽是将信将疑,可却也打起了精神,只略一思考,便拦下了葭葭:“连师妹留在这里,我们三人过去,若真是有了什么危险,或许也有一拼之力!”陈华道,同时笑看向葭葭,“既然连师妹说有危险,总不能叫师妹去冒这个险,这是将我三人置于何地啊!不若在这里保护她二人的安全!”
“如此,也好!”葭葭细细一想,自己论实战经验确实不如他们三人的,又何况他三人皆是筑基中期,葭葭是筑基初期,就算出了什么事,以他三人平日的默契来看,不定也能化险为夷,总比多一个不那么默契的人要好。更何况这裴杏儿与严灵实在需要人照看,葭葭一想,便应下了。
裴杏儿倒是很自觉的站到了葭葭的身后,可严灵却不怎么乐意了,她眼珠一转,又道:“让连师叔保护我二人的安全,恐怕照顾不来,不若让我跟着几位师兄,不,师叔一道前去,怎么说我也有几张符箓防身,断不会妨碍了师叔的,可好?”
她这么说着,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大家,却愕然的发现众人却只白了她一眼,伍三通摸了摸鼻子,取出一只钢镯,一下便将她套了个正着,一点没理会她的求饶,看也不看被钢镯套在腰间动弹不得的严灵,向葭葭道:“如此,想必可省却师妹不少时间,我三人去去就回,师妹小心了!”
“我自是晓得的,师兄放心去吧!”葭葭点头应下,看了眼一旁动弹不得的严灵,又取了个阵法布在她的周围,“葭葭身为师叔自然要关心师侄,瞧出师侄困得很,便特意为师侄划个阵法,师侄安心睡吧!
这阵法彻底将严灵与周围隔绝了,看也看不到外头,听也听不到外头,不满的发泄了一同之后,还是乖乖倒头睡下了。
眼看葭葭将严灵训的服服帖帖的,那三位朝葭葭拱了拱手,起身向着东南方向而去。葭葭盘腿而坐,裴杏儿自是靠着她坐了下来。
良久之后,葭葭睁眼,双目正对上托着腮帮子盯着她看的裴杏儿,道:“何事如此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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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凶禽(粉60+)
看着葭葭的脸庞在几颗炫夜之星的映衬下,肌肤恍若凉白的古玉,清浅如水,昏暗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侧脸的轮廓竟是几近完美,双眼清浅,安静的似乎只要一个不差,便能静静隐在一旁的暗影之中。
裴杏儿突然笑了,伸手掠了掠额间的秀发,这动作,一如多年前的那般妩媚:“连师叔,你真美!”
葭葭有些惊异的挑眉:虽说按原著来讲连葭葭这个绝色是为了迎合当时一批范二的读者,其中自然也包括当年的自己。以展现女主萧璃雪人见人爱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外表还有内涵,才创建出的一位须有奇表的泪苞圣母花的。
可原著对于这位连二小姐的描述也只短短几句话,不过是个林黛玉一般动不动便红了眼的美女而已。便是葭葭穿越了,也只知晓自己是个柔弱的长相,可似乎从来没有人评判过自己的长相,葭葭对自己的脸也早已看惯了,也没有旁的什么多余的感觉。甫一听闻裴杏儿这话,倒是惊讶了一番,不过还是勾了勾唇角,给了裴杏儿一个笑脸:“多谢!”
但凡女子对于别人夸赞自己的美貌,虽是面上不说,也到底是有几分欣喜的,葭葭亦不例外,即使这称赞对象是同性。此刻不过她与裴杏儿两人,倒也没有推脱,坦然接受了这夸赞。本来以她的筑基修为、内门弟子身份,受裴杏儿一句夸赞自然也是当得的。
对于葭葭眼睛眨也不眨的接受她这赞美,裴杏儿没有一点惊讶,而是轻笑了起来:“连师叔,你其实可以不必这么辛苦的!”
“辛苦?”葭葭有些惊讶,而后失笑,“我不觉得!”
对于葭葭的回答裴杏儿也未评判,而是抬头看向那一轮被重重云雾遮住了大半的明月。神色不变,“连师叔,你虽从表面上看起来很是温柔,但是实际上为人却着实有些冷淡。有些外柔内刚。若是真正的柔下来,定也是我昆仑一朵白莲花般的美人。既是真美人,自然会有惜花郎。你这一路上的强硬完全可以不必的。若是愿意,你可以过得很好!”
葭葭的神色只是渐渐地由轻笑变为冷淡,待她说完之后,这才悠悠的开口了:“白莲花?古往今来,女子便喜欢以花喻人。可是不巧,我偏偏不喜欢什么劳什子白莲花,也从不喜欢以花喻己。你若是想要赞我不如将我比作昆仑山上的不老松。常青树。我会更喜欢的!”
“无论是不老松还是常青树都委实过的太凄苦了点了。正是十八岁的花样年华”裴杏儿说着抚向自己的脸,“不若吃了定颜丹那种强行留住的美丽,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可那份沧桑却是骗不了人的。这样的花样年华,偏偏要过的如此清苦。无人赏识。连师叔舍得么?”
“你也说了外表没变,只是那份沧桑出卖了你。”葭葭双眼蓦地亮了起来,更衬得本是十分的容色又生生多了两份,可是这般的丽色也不过裴杏儿一人见到而已,她轻笑,“沧桑的是你的心!相由心生。若是不想要那份沧桑。人人皆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