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薛真人又开始忍不住多嘴了:“最后那一下,他应该是用了秘法强行封印了那二人的丹田灵力,不然少不得那二人还是要拼上一拼的。”
待看到葭葭与展红泪点头之后,薛真人这才发现他品头评足的卫东走到了他面前,面无表情。
“你想做什么?”许是得罪的人不在少数,薛真人长久以来也多少练就出了几分警觉,见到面无表情的卫东之后,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卫东勾了勾唇,面上的笑容倒有几分如沐春风的舒朗,不过多年前就吃过卫东的亏了,葭葭心头自然而然的生出几分警惕,而后便见卫东收了笑容,意有所指:“祸从口出,以后还请慎言。”
“你敢威胁我?”薛真人大怒,瞟了一眼一旁的葭葭,当年秦雅师徒“一手遮天”的时候他都敢得罪,不由生出了几分底气,挺了挺胸,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
“昆仑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炼器。”卫东看了一眼薛真人,收回了目光。
“我若是出了事,就是你害的。”这薛真人也是个泼皮无赖的人,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
卫东面上笑容不变,说出的话却与那正气狭义的外表多有几分不符:“你的嘴得罪的人还少么?”
“你……”薛真人瞪大双目看向卫东,卫东丝毫不惧的回瞪了回去。
见那二人对上了,莫问看了一眼,也不欲插手,昆仑高阶修士也不是那等滥杀无辜之人,即便薛真人这张嘴确实容易得罪人,但当真他得罪的人还少么?如今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可见大家出手间还是有几分轻重的。他莫问若是当真什么事都要管那当真是要累死了。
“今日一事几位出了不少力,回头我自会上报上去的。”莫问话语间不得罪人,特意看了一眼葭葭,“我先将人带回了,你们自便吧!”
说罢他便带着那一行人离开了,只除了与薛真人关系有几分僵硬的卫东除外,不多时,莫问带来的人便不见了踪影。阮思明那里情势不明,执法堂细细说来当真事情不少。
葭葭朝有些愁眉不展的展红泪笑了笑,正要说话,那头的展红泪却突然开口了:“葭葭,你是不是受伤了?”
这话一出,便连那头瞪眼的卫东与薛真人也用神识扫了一遍葭葭,而后便回过头去不再理会了。
“没有啊,怎么了?”葭葭也是心中诧异不已。
“我总觉得你这回身手似是比以往慢了不少,以为你受伤了呢?”趁着这功夫,展红泪也用神识扫了一番葭葭,见她确实并未受伤,不禁奇怪。
葭葭却是心中一紧:想不到连展红泪都看出了几分,不过还不待她解释,那头薛真人便插了嘴:“许是吃多了吧,我吃多了也这般。”
葭葭:“……”
不过好在薛真人这么一搅和,成功令得展红泪不再注意到这边了。卫东似是被这么一搅和也没了现在就与薛真人算账的兴致,倒是很意外的朝葭葭点了点头之后便离开了。
这等举动倒是让葭葭有几分受宠若惊,眼见天色不早,三人也没了再留的兴致,回了昆仑。
一连数日无事,葭葭素日里深居简出,倒也自在。
一晃十天过去,这日一大早,葭葭便收到了梅七鹤的传讯,着她去议事殿一趟,葭葭自是应声前去。
进了议事殿,待看到在场的展红泪、薛真人时,葭葭便心中有了底,走上前去,向掌门梅七鹤行了一礼。
纵使梅七鹤论修为只在出窍中期,但是不管是昆仑掌门的身份还是其他,葭葭这一礼还是当得的。
殿中除却那日与那两位魔修交手的修士之外,还有几人:梅七鹤、妙无花、伏青牛三人俱在。
见她前来,梅七鹤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和蔼之色,微微点头,令她站到一旁。
葭葭走至一旁,看着自殿外走入的一人――阮思明。
那日他们赶到时,他虽未完全昏迷,却也受了重伤,可以说是强撑着一口气在抵抗,待彻底昏厥之后,任凭长春子在他身上动了多少手脚都迟迟无法醒来,直到近日早上,方才醒来。
虽是一个晚辈来晚了,但即便是素日里废话最多,最爱挑刺的伏青牛也未多说什么。
“弟子见过诸位真人。”阮思明应声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你重伤方醒。”妙无花点头出声,很多时候,妙无花还当真是小辈修士尤其是云开书院弟子最最喜欢打交道的高阶修士了。
阮思明浑身一松,也不废话说出了缘由:“前些日子,我等接了去东海恭贺陌无极真人的藏神大典,回来的途中就遇到了那两位魔修,他们一路追杀我等,我等自是心知正面对上并非上策,便一路想要逃回昆仑,不想在晴霞谷遭了暗算,如今只我与张奇两人尚在。”阮思明眼底一暗,他们一行人离开昆仑,原本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本也是当出门游山玩水一番的,没成想,如今只二人尚在,除他之外,张奇至今仍未醒来,“我等连发传讯符想要求救,却不料所有传讯符尽数所阻,后来便遇到了连真人、展真人、薛真人三人。”
“嗯,我知道了,后来的事你不用说了。”梅七鹤与妙无花使了个眼色,阮思明走到了一旁站定。
葭葭却是心中生出了几分疑惑:如今她虽不若当年一般时常接执法堂任务了,但多年的任务经历早已形成了一种本能,阮思明的话听似合理,但却不能细想。譬如陌无极身为东海蓬莱岛的主人,藏神大典即便不欲声张,派阮思明这些小辈去恭迎,明显不合理数,最起码也要有个藏神修士才成,葭葭不信她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在门派大小俗事中浸淫多年的梅七鹤会不明白其中的礼数。魔修无缘无故追杀阮思明等人?其中必然也有缘由,阮思明却并未细说,如葭葭所见,那两个魔修心思缜密,进退有度,可不像那等喜欢纯粹杀个人玩玩的人。再有甚者梅七鹤与妙无花的态度,尤其是方才妙无花的话,葭葭抬眼看了一眼座上的三人,见便是伏青牛脸上都没有任何异色,心知其中恐怕另有千秋,阮思明等人恐怕也另有重要任务在身,只是碍于他们在场,不好多言罢了。
思及此,葭葭瞟了一眼一脸苍白,看着不甚靠谱的阮思明,心道:这小子果真心中有几分丘壑。
她低头思忖间,梅七鹤已将人问了一遍,很快便轮到她了。
“连葭葭,你当日也与那二人交过手,可察觉出那两位魔修动手的手法似是哪门哪派?或者散修?”
“那独臂的多少有几分像是修罗派的功夫,另一人却是不知道了。”葭葭答道,这话其实说了没说差不多,梅七鹤问她也不过过个场而已。不过她心中奇怪,莫问不是将那二人带回昆仑了么?怎么没问出什么来还是出了什么差错?
“嗯。”梅七鹤点了点头,对她并未说出什么来路来也是不以为意,又问了一番薛真人与展红泪,他二人知道的比她还少,自也说不出别的来。
梅七鹤也并未说什么,就连伏青牛都没有出声。
问完之后,梅七鹤与妙无花伏青牛交换了个脸色,便道:“其实叫你们来也并无旁的事情,你们回去吧!”
这话一出,殿下的几人液不多留,当下便还了一礼退了出来。
待退出殿门之后,葭葭回身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阮思明被留在了殿中。再看了一眼身旁的展红泪与薛真人,葭葭心道:我们三人比起来还当真是个大闲人了。
“葭葭,近日可有什么打算?是留在昆仑闭关呢?还是出去走一回?”展红泪说着挑了挑眉,很有几分跃跃欲试,“神州之地正是三月春,观景的好时节啊!”
葭葭自知展红泪这是借外出历练的名头邀她出去走走,葭葭笑了笑,正要说话,却听一旁薛真人一声冷笑:“你们两死了这份心吧,就算出去了,我保证你二人还没走出多远便被一道传讯符召回昆仑了。”
“为什么?”展红泪心生诧异。
“太蠢了!”薛真人看着展红泪,见她表情不似作假,不由抽了抽嘴角,原本想要说出的解释吞回了腹中,冷哼一声,“等着看吧!”便离开了。)
第八百零五章 刺客
薛真人所料不差,没多久的光景,便陆续有高阶修士收到传讯符相继离开,所往的目的地不外乎一个――东海。先是莫问、卫东等一些如今仍活跃在门派俗事之上的高阶修士,而后秦雅、顾朗二人也相继离开,再然后又相继离开了数十拨人,葭葭虽是不动声色,却是心中存疑,这么一走竟是昆仑有一大半的修为在出窍后期以上的修士都去了东海,而她大抵因着各种各样的原因,竟也成了为数不多留在昆仑的出窍后期修士。
再一次从闭关打坐中回神,许是因着自己相交的不少修士都离了昆仑,她竟觉得偌大的昆仑有几分空空荡荡之感。推门而出,慢慢走了会儿,葭葭走到了云开书院的亭台中坐了下来。
拖着腮帮子假寐了片刻,睁开了双目,对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张脸,葭葭却没有半分慌张,淡淡的瞟了他一眼:“论修为,我修为超你数个境界,你该向我行礼才是;论年岁,我长你数十岁,你也该敬我一声长辈;论阅历,当年晕开书院出窗,我为传道之师,你为学子。阮思明,你无礼了。”
那突然放大的一张脸正是阮思明的脸,估摸着原本想吓一吓葭葭,熟料她却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样子,反而开始一字一句的跟他较真了起来。
“连真人!”阮思明思及此,笑眯眯的抬手行了一礼,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好巧啊!”
“嗯。”葭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阮思明,不动声色,东海出事的是他们一行人,如今其他人尽数离开昆仑,他倒是留了下来,这重伤未愈倒也说的过去,虽说看他如今活蹦乱跳的,好的也差不多了。
阮思明笑着坐了会儿,忽地手中一翻,也不知从哪里拔了朵艳丽的红花拿在手中晃了晃,递到了葭葭面前:“连真人请笑纳!”
葭葭瞟了一眼那张牙舞爪的红花,不由叹了口气,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而后开口道:“三百年的地红灵芝,你拔了它的花,它还怎么结果?哪里拔来的?”
阮思明抽了抽嘴角,眼神也有些飘忽,干笑了两声却立时将花收了起来,葭葭瞧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不知道从哪个灵植园子里顺来的,恐怕失主还不知道这回事呢!不过这举动,看到个齐整点的女修就大献殷勤的样子倒是跟当年如出一辙。
葭葭眼底暗了一暗,只是当年这小子就有不少心眼了,如今恐怕更不会在少数,思及此,不由冷眼道:“有话直说,无话便不要在我面前晃荡!”
“连真人,学生许久没见你,好歹一番师徒情谊,您怎的……”阮思明的口中天花乱坠,眼角余光一瞥却瞥到了连眼皮都没动一下的葭葭,不知怎么得噤了声,半晌之后老老实实的答道,“连真人,您那一回怎么看到我就走啊?”
“哪一回?”葭葭心神一动。
“就是与秦真人、顾真人与诸真人在一起的那一回啊!”阮思明道,“那一回您一脸狰狞形容古怪的冲了出来,瞬间没了踪影!”
一脸狰狞?形容古怪?葭葭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几分啼笑皆非之感。不过那些事情她不欲再提,便转了转眼珠道:“我等自然是有我等的任务,自然不可对外提及。”
“有什么任务不可对外提及的。”明显因着“不可对外提及”这六个字,反而激起了阮思明的兴趣。
葭葭心念一动,“就如你东海的任务一样不可对外提及。”
阮思明愣了一愣,却不再问了,他也不欲在葭葭面前装傻充愣,能从她口中套出真相的机会,阮思明自己也知道微乎其微,自是不再多提了。
“算了,连真人,左右你早晚会知道的,但是保密的任务既然立了誓,再提便不好了。”阮思明说着目光一瞥,瞥到了信步而来的一位女修,不由好奇:“没成想居然还有一位藏神女修未曾接任务离开?”
葭葭循声望去,看到来人之时,却是心中一跳,一个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女修:梵天!
她看到梵天的那一刻,梵天也看到了她,并未生出回避之态,就这般直直的走了过来,不等梵天说话,葭葭便主动站了起来,行了一礼。
梵天瞟了她一眼,并未挑刺,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亭台中坐了下来,而后翻手取出一只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一杯下肚,梵天突然出声,:“我倒是想接任务,奈何门派敢用我么?”看来她倒是听到了阮思明刚刚的嘟囔。
葭葭并未接话,阮思明也不是傻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足尖一言不发。
他二人并未说话,梵天也不在意,继续道:“想来你们的任务也快来了。”
似是为了应正她这一句话,葭葭耳尖动了一动,很快便看到了视野范围之内,一道传讯符飘了过来,眼见阮思明与梵天接朝她看了过来,葭葭不过愣了一愣,便接过了传讯符。
自传讯符中很快便响起了梅七鹤的声音:“连葭葭,着你率领执法堂张奇、阮思明、陆梦安、赵欧、王元五人明日一早,守山大阵一开便离开昆仑,前往东海蓬莱,不得有误。”
葭葭应了一声,回了一张传讯符,抬头看了眼阮思明,见他笑了笑算是应了,冷不防一旁梵天突然开口冷笑了一声,一句话也不说,转身便离开了。
是日夜里,因着明早便要启程,葭葭想了想,便干脆去了打坐的打算,捏了个净水咒收拾了一番屋子,修士的尽数家当多是在那些看起来不过方寸大小的储物法宝之内,是以,很多修士对自己的住处并不讲究。葭葭也不是那等太过讲究之人。在藏剑峰上之时所住的院子里就手植了一棵桃花树而已,他们离开藏剑峰之后,时任执法堂首座莫问或许是刻意给了些面子还是其他原因,那两间院子如今还空在那里,上一回去藏剑峰之时所见,那桃花树还开的很是不错的样子。而如今他们所住的地方,因着是当年为方便云开书院传道修士前往,因此就在云开书院之中,书院之景,尽收眼底,自也没了那等自己私种林木的想法。
葭葭并非是个多较真执拗之人当真想要种植什么,混沌遗世之内大片空间任她驱使。
是以除却云开书院四时之景之外,葭葭的住处更是简单,一张床榻,一张小几,小几之上几枚空白的竹简,除此之外,几乎并无其他。
葭葭想了想,总觉得这住处有些太过空旷了,便干脆折了枝混沌遗世里头的星星草放在了小几上。有了明黄色的星星草,整个屋内似乎也亮了不少,葭葭退后几步,饶有兴趣的歪头打量着这一番场景。
方才弯唇笑了笑,疏忽几道衣衫猎猎之声,葭葭愣了一愣,她钝化了五感,可以说感觉不比当年,若是叫她现在都听到了那衣衫猎猎之声,那么必然是有人在她住处顶上行走了。虽然昆仑没有非常正规的明禁规定说不能行走,但这等黑夜里于他人屋顶行走的行为,可以说有几分无礼了。
葭葭抿了抿唇,听闻那衣衫与夜风摩擦之声还在作响,仍在她屋顶之上停留,这似乎有些不对劲。
等了片刻,葭葭终究有些坐不住了,推门而出,不过一推门,许是因着她并未刻意收敛自己的威势,那行走在屋顶之上之人想也不想,抬手便是两枚绿莹莹的淬了剧毒的飞镖向她逼来。
葭葭弯了弯身,很轻巧的避了过去,而后抬头却见两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修士正在她屋顶上方交手,其中一人着黑色长袍,头上却戴了顶隔绝神识打探的斗笠,直叫人看不清其人的真正长相,另一人虽也是黑色长袍,却并未刻意遮住自己的容貌,那人葭葭却也认识,正是一位执法堂身怀暗灵根的修士,姓赵。当年在执法堂做事之事,葭葭与他也有过数次接触,还要唤他一声赵师兄,如今修为在出窍初期,修为不算顶好,但因着暗灵根的关系,那隐匿身形,追踪暗查却少不了他。
“连真人!”眼角余光一瞥瞥到葭葭,那位赵真人大喜过望,葭葭也并未叫他失望,手上银光一闪,手上无锋剑出鞘加入了战局。
见她加入了战局,那带着斗笠的修士手上又连发了数枚飞镖过来,“叮叮叮――”数声飞剑与飞镖交击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附近已骤然出现了数道不低的威势,这等打斗之声看来已引来不少修士的注意了。
那人身形一顿,手上白光一闪,葭葭只觉眼前一闪,刺眼至极,连忙捂着眼睛一剑劈了过去。
带到双目恢复过来之后,却只见到无缝剑一劈之下,屋顶之上却只余无锋剑劈下的裂痕,而方才还在眼前的修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葭葭心念转了几转,转头去问赵真人:“赵真人,那人是谁?怎会与你交起手来?”
赵真人愣了一愣,半晌之后,许是觉得此事还不到隐秘的地步,便说了出来:“名无宝殿被封之后,我执法堂便定期着人守着,从未落下。这些时日是我,那人先时意欲闯入名无宝殿,被我发现了,奈何却是我修为低微叫他逃了!”
“竟是如此!”葭葭心念一动,看向自己手中的无锋剑,虽说钝化了五感,她或许实力少不得要打些折扣,但毕竟是出窍后期巅峰的修士,这点自信葭葭还是有的,是以不过一想,便开口道,“那人修为不低,很有可能在藏神以上,再不济也是相当厉害的出窍后期巅峰的人物。”
不必妄自菲薄,这点自信葭葭还是有的,如顾朗这等在出窍后期巅峰修为段中排得上号的人物要从她手中一招溜走也要费些功夫,要如方才那个修士那样,毫不拖泥带水的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有,天下也是少见,少见的几人半夜里擅闯昆仑名无宝殿的几率几乎低到不可能,她想那人多半修为已到藏神。
“除却如此,那人对我昆仑地形甚是熟悉,应是我昆仑内部人物。”赵真人叹了一声,开始将今晚有人擅闯名无宝殿的消息传了出去,“我几次刻意想要引他去往机关暗道之处,那人一次也没中招。”
葭葭笑了笑,不敢多言,只是心道:如今在昆仑的修士,又在藏神期的可当真是没几个。
二人不过说了会儿话,便相继有不少被打斗声惊的出来探查的修士前来询问,得知叫人逃走了也是感慨了几番。
几次三番的寒暄解释了下来,葭葭抬眼一望,一轮红日已跃上了地平线之上,算算也快到守山大阵开启的时辰了,便告别了几人,对着自己别无他物的住处扔了个防护法罩,而后行至守山大阵处等人。
因她来的甚早,阮思明、张奇等修士还不见踪影,葭葭便干脆的站在守山大阵一旁等着。平心而论,那几位修士来的皆不算迟,奈何因着葭葭的早到,她又是此一行修士中不折不扣的前辈,倒叫一群小修士一顿好吓,连忙向她道歉行礼:“连真人,晚辈来迟了,还请原谅则个。”
“无妨。”葭葭也不是那等挑刺的人,得了那几位修士的介绍之后,心中有了底,除了阮思明,其余四位修士已经来齐了,清一色的元婴后期修为,其中还有两位到了半步出窍的修为,可以说这一行修士中出窍修士只有两人,她在出窍后期巅峰,阮思明在出窍初期。
等了约莫片刻,开启守山大阵的修士总算来了,周天星辰大阵开启的那一刹那,群峰揉转,似是原本静止的昆仑画卷一下子鲜活了起来,伴着那冉冉升起的红日,竟叫人生出了一股别样的豪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