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似乎没有看到枭娜脸上的疑惑那般,喃喃自语道:“希望她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这或许是我唯一翻盘的机会啊。”
听到这话,枭娜更加的奇怪,那八人到底去了何处,去做什么了,为何那么听从展白的话?
难道被收买了?
想到这种可能,一抹寒光在枭娜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枭娜,叫上你妹妹,跟我出去一趟。”展白从椅子上突然站了起来,刚走出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吩咐下去,一帘幽梦暂时歇业,当然你也可以不听我的,但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别怪我没提醒你。”
“奴家不敢。”枭娜急忙说道。
其实不用展白提醒,这几天她心中也满是忐忑,柳州城的局势实在太乱了,而且隐约中她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威胁。若不是没有展白的命令,自从那日一帘幽梦遭袭,她就下令暂时歇业了。
“嗯,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展白摆了摆手。
……
某处宅院中,一支信鸽扑腾着翅膀落入了鸽笼之上,立时有人上前,取下了鸽子腿上的信札,然后一路小跑着进了内院。
“哼,这个混蛋终于舍得出来了。”弧月望着手中的密信,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此时在房间内,除了怨鸦以及狂道外,还多出了一男一女两人。男子一身黑袍,百无聊赖的斜躺在地板上,整张脸都遮掩在帽兜之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那女子,相貌颇为清秀,一身黑色的劲装,衬托出完美的身材,又带着飒爽之意,而最为醒目的则是其背后的长剑,足有四尺之长,傲立在那,整个人都散发出淡淡的冷意。
“哼,弧月,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失败么,咱们都被那小子给耍了。”怨鸦不阴不阳的嘲讽道。
当初,是弧月决定利用那个小子的,而且一直以来也都是她跟对方联络,可现在看来,那个小子根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在利用他们的同时,已经另起炉灶了。
虽然还无法确定,但种种迹象表明,柳州城里那家新开的一帘幽梦,跟他有着莫大的关联。
“哼,我这就把他抓过来。”被怨鸦如此奚落,弧月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说完就欲起身。
“不用了,开门迎客吧。”就在这时,那一直无聊的躺在地板上的黑袍男子终于开口了,就连声音中都带着慵懒之意。
在场的人修为几乎全部达到了太始之境,经此提醒,立即感应到宅子的门外,出现了三道人影。
……
吱呀……
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放眼望去,门内却不见人影。
“呵呵,看来咱们不怎么受欢迎啊,都没人出来迎接一下。”展白带着枭娜姐妹站在门外轻笑道。
不过,相比于展白一脸的轻松,枭娜姐妹的神色却是凝重了起来,虽然没有见到人影,但两人却在这宅子里至少感应到了四个修为丝毫不逊于她们的强者。
四名太始境,什么时候,在这柳州城里,太始之境竟然如此烂大街了。
就在两女犹豫是不是阻止的时候,展白已经一大步走了进去,仿佛是在自己家一般,在院子里七转八转的就到了堂厅之前。
“弧月姑娘,你就是这么待客的么,我可是都到门前了,不是要在下吃闭门羹吧。”展白对着紧闭的房门放声笑道。
“混蛋,老娘没去找你的麻烦,你竟然还敢主动找上门来。”一声厉喝,从房内传来,紧接着房门洞开,一股猛烈的掌风就扑面而来。
展白从容的向后退出一步,不用他出手,旖旎已经闪到了身前,袖子猛甩,便将掌风扇飞。
不过,这并没有结束,弧月紧随掌风,甚至没看清楚挡在身前的是何人,就再次挥掌,而旖旎反应也是不慢,两女的手掌顿时击在一处。
呼!!!!
一股飓风自旖旎的脚下升腾而起,而几乎同时弧月的身周则散发出粉红色的薄雾。
噗噗……
犹如千百个气泡炸响破裂,两女可谓是棋逢对手,只是一掌,就试探出对方的实力,惊愕中不禁各自后退开去。
看清面前女子的容貌,饶是弧月心中也不禁暗赞。
好美的女子,尤其是那股仿佛融入骨子里的媚态,更是我见犹怜,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好一番蹂躏。
反观旖旎,在看到弧月时,也是微微一愣。
两人的美可谓平分秋色,相比于旖旎,弧月则属于更加的风情万种,魅惑中带着些许的风尘,可细看下,又有些邪气。
“咯咯,赵公子果真是艳福不浅呢,怪不得这些日子来不来找奴家,原来是有了新人。”弧月瞥了展白一眼,当即开口说道,那娇媚的模样,带着一丝幽怨,任谁都难以跟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弧月姑娘谬赞了,在下自诩配不上姑娘,所以只能另寻佳人。此次前来,就是给弧月姑娘报喜来的。来日我跟拙妻拜堂之日,还望弧月姑娘能够前来喝一杯喜酒。”展白这话就纯粹是睁眼说瞎话了。。
当然,也没人当真。
“哼,赵公子何必饶弯子。之前,奴家有眼无珠,竟是没有看出公子大才。被公子那番利用,也是活该。若是公子今日前来就是看奴家笑话的话,那么恕不远送。”弧月再也没有耐心跟展白敷衍下去,直截了当道。
刚才与旖旎的交手,外人看好像是不分上下,但是她自己却很清楚,自己其实是棋差一招了。有此女在旁保护,还有那一直袖手旁观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别说是自己,就算是加上屋子里的几个人,想要轻易的留下她们,也非易事。
若是平时也就罢了,但现在柳州的形势越发的复杂,她自然不愿打草惊蛇,坏了宗门的计划。
“弧月姑娘爽快,既然如此,在下就想问一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中,贵方可有参与?”展白开口问道。
“有一件,帮着公子灭了赵家玄修武馆,不知公子要做何报答?”弧月不无嘲讽道。
“那么,你们对现在的形势有什么看法?”展白好似没有听出弧月言外之意似的。
“这就不牢赵公子费心了,而且奴家也没有义务告诉你吧。”弧月冷笑道。
“是么?”展白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在下此来,其实是来寻求合作的,既然弧月姑娘无意于此,那告辞了。”
说完,展白转身,就欲离去。
“慢着。”果不其然,身后很快就响起了挽留之声,只是却非出自弧月之口。
声音甚是耳熟,展白一直表现的轻松之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是他?”
重新转过身来,循声望去,果然,此时弧月的身边正懒洋洋的站着一人,全身都包裹于黑袍之下。
“赵公子是么?”黑袍之人懒洋洋的问道。
“你是何人?”展白心中万分警惕道。
“呵呵,不知为什么,见到赵公子,竟有种遇到旧人的直觉。”黑袍之人却是答非所问。
“该死的直觉。”展白咬着牙暗自咒骂道,但脸上却是不以为然,嘲讽道,“阁下,连真实面目都不愿示于人前,倒是让在下无法判断是否是旧识。”
“呵,赵公子不是来谈合作的么,怎么就这么轻易走了呢,不如进去详谈一二,如何?”黑袍之人的思维多变,总是让人听了很是别扭,难以揣度。
“在下只是怕再呆下去,徒惹某位姑娘不快啊。”展白说着,故意向弧月望了一眼,换来对方的一声冷哼。
“无妨,三妹就是这性子。赵公子,请。”黑袍人将之前的不快一笔带过,半转身间,已是做出邀请之姿。
事已至此,展白也不好离开。在那人的面前,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低姿态来,逢场作戏也不行。
“请。”展白说着,一步迈出,已是向着堂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