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看,我这艘宝舰如何?”从容的登上巨舰,公子隽就再也没看山巅上的战斗一眼,反而兴致勃勃的对身边的展白介绍起了这百丈长的巨舰。
说实话,在展白的眼中,除了会飞之外,这艘巨舰实在没有太多新奇的地方,甚至于显得有些“古董”。
没办法,谁让展白有着太多的前世记忆呢?
在那个以科技为主流的世界中,自从开启了大航海时代之后,漂泊在大洋之上的商船战舰在短短百多年中,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尤其到了现代,各种类型的船只更是百花齐放,大到航空母舰,小到游艇,可谓应有尽有。
而此时展白所处的这艘巨舰,只是看造型的话,也不过是属于比较原始的帆船罢了,区别在于更大、更坚固,而且……会飞。
当然,这只是以外观而论。
当然,这话展白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不仅不能说,反而要表现出惊叹有加的模样,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煞有介事的四处打量。
这所谓的宝舰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大,长及百丈,宽度也足有二十丈,在中央靠近舰艏的位置耸立着巨帆,巨帆下的舰桥足有三层楼高,装点成楼阁的模样。
紧邻着舰桥的是一块并不大的高台,有些像点兵台,中央的位置上,甚至还分主次设下了桌椅。
最为醒目的无疑是脚下这片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甲板了,铺着鲜红色的木板,虽不知是何木材,却能够感觉的出,其坚硬程度丝毫不亚于钢铁。
当然,这一切看似简单,但每一处的设计无不彰显着古朴的韵味,给人以大气磅礴之感。
“很不错。不过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这艘宝舰难道就不受公子口中的规则限制么?”就在其他人还震惊于巨剑的庞大时,展白却是不放过任何机会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然……要了。”正要夸夸而谈的公子隽显然没有想到,展白一开口,就问出如此尖锐的问题,不由的有些尴尬。
“不过……规则不就是用来被打破的么,当然前提是你能承受得起这份代价。”公子隽说了一句颇富哲理的话来。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代价?有趣。”展白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嗯……就以我这艘宝舰来说吧。”公子隽想了想,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脚下的巨舰,“这艘宝舰名为乘风,由墨家所打造,不说在这上面用了多少稀有的天才地宝,只是整个建造工期就需要两年之期。至于它为何能够打破禁空的规则,却是墨家的不传之秘,外人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即便如此,它还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最主要的就是使用寿命,若是陆地行舟,乘风可使用五百年,可一旦飞行高空超过百丈,随着高度的不同,磨损的速度也将呈几何倍的增加。以咱们现在所处的高度,乘风号最多只能维持半年的时间,就会坠毁。”
“先生,你可以仔细聆听,就能听到乘风号上金属挤压的咔嚓之声。由此不难想象它所承受的压力了吧。”
展白点头,其实在一开始,他就已经听到了这种声音,原本还以为是机械运作所产生的摩擦,却没想到竟是受到了虚空的挤压而产生的。
“可为何我们感受不到这强大的压力?”展白很快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呵呵,不过是活物跟死物的差别罢了,先生且看那边。”公子隽解释中,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山巅。
山巅上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列队于巨舰甲士手中的弓弩,密集的湍射变成了零星的散射,收割着山巅上那些重伤倒地却还没有咽气的游侠。
短短的时间内,千多名游侠儿伤亡达到了六成,只有堪堪四百多人,见机不对,幸运的脱离战斗,逃下山去。
顺着公子隽的手指方向,展白骇然发现,那些死去的游侠儿的尸体,早已不复完整的模样,肉眼可见中,不断的蜷缩,最终化作一滩肉泥。
“规则之下,死物承受压力,活物则要受反噬之苦。”公子隽的声音在展白的耳边炸响。
嘶!!
展白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明明从公子隽的口中得知,可听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依然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照此说来,若是不小心在这种高度下身死,竟是连个全尸都留不小啊。
“知道,在春秋之洲,什么最坚硬么?不是那些所谓的矿石金属,恰恰是这些屹立于高处的山石啊。”公子隽望着近在咫尺的山峰感叹道。
“法华阵设立于此,想来也是为了考验那些第一次进入春秋之洲的外来人吧。”展白想的无疑更多。
“不错,在巨鹿以及五胡之洲看来,春秋之洲遍地都是宝贝,若是没有些许考验,岂不是要人满为患了么?”公子隽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
“好了,战斗也结束了,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吧。乘风可是我的宝贝,可不能白白的将其寿命损耗在如此高空之下。”看得出公子隽此话绝非玩笑,说完便转头,向着舰桥的方向厉喝了一声,“起航。”
轰隆!!
巨舰一阵颤抖,巨大的舰体便缓缓的向前移动,同时高度也在徐徐下降,最终停在了百丈的高度上。
法华阵并非是矗立于孤峰之上,不难发现,四周完全是被群山环绕。
随着日头的上升,山中的晨雾一点点变淡,巨舰正于一条天然形成的峡谷之中似慢实快的前进着,照这个速度,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群山,好在这段时间并不难熬。
在公子隽的邀请下,展白等五人一同坐于了点将台的矮椅之上,于此同时,一列十几名花枝招展的舞姬以及乐队从舰桥中走出,一唱一喝间献艺于前方那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小的比斗台上。
至于其他人,连带着公子隽的随从则分离于比斗台的两侧,欣赏着动人的舞姿,不时的还会叫好一声。
“来,先生以及诸位卿家,孤再进你们一杯。”点将台上,公子隽举了举手中的酒杯,自有旁边服侍的侍女为其续杯。
“请!”展白等人纷纷举起了面前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此地虽在我楚国境地,但距离都城,却还有不小的路程,至少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抵达。所幸,诸位都没事,咱们就多喝几杯,来,再干。”
……
公子隽不断的对五人劝酒,气氛也随之慢慢的热闹起来。
一连五杯子美酒下肚,展白的神色却突兀的变得严肃起来。
“公子,不知还有其他的路径可走?”
“先生此话何异?”公子隽有些没头没脑道。
“公子且看,这条峡谷如同裂缝一般,两侧皆耸立着高低不平的乱石,实在是一个上佳的埋伏之所。一旦有人隐藏其中,突然对我等发难,怕是会不好对付啊。”展白不是的转身,望着两侧怪石嶙峋的山石,不无忧虑道。
“先生,怕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且不说此地位于我楚国境地,只是凭着孤的身份地位,又有谁敢做这种龌蹉之事呢?”公子隽不无好笑道。
“嘿嘿,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公子,吩咐下去,准备战斗吧。”展白叹息一声,向着对面山壁望去。
吼!!!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