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娇与牛皋带着运粮队伍往太原出发,漆黑的也原本是他们最有利的保护,然而黑夜也给运粮队伍带来了阻碍,伸手不见五指的眼前让运粮队伍移动缓慢。
拉着缰绳,牛皋在队伍前首当其冲,带领押运士兵们艰难的行动着。
莫娇心里装着事,那便是李过,李过的实力毋庸置疑,并且背景干净,而莫娇更清楚一点,李过也是林洛水的孩子,如果能将李过弄进六扇门,那六扇门说不定能出一个像周显恭的人物,带着这样的想法,莫娇一路上都在想办法收编了李过。
然而同样有这样想法的自然是牛皋,他看上了李过年纪轻轻就有这般实力,自然想为军中拉拢一个人才,最让牛皋在意的还是周侗,那周侗自然不屑加入军营,但能让承认的徒弟到目前为止只有李过一人,周侗起实力自然会传承给李过,可以说李过刚出现,就引起了朝廷两大机构的注意。
好不容易将运粮的车拉上了官道,牛皋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重生旗鼓往太原城出发,刚走出没多远,莫娇便举起手叫停了车队。
道路上不远处,十几个黑影正偏偏倒到的行走着,月光照射在他们骨瘦如柴的脸上,莫娇甚至能感受到这十几人双眼都冒着绿光,直勾勾的盯着莫娇和牛皋身后的运粮车辆。
“是饥民。”莫娇低声对身边的牛皋说道,她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饥民在官道附近徘徊,按照常理来说,这些饥民此时已经睡着了,只有找睡梦中,才能降低饥饿带给他们的痛苦。
牛皋双手持锏,站在队伍前,双锏直指十几名饥民大声嘶吼着:“我乃朝廷武将牛皋,档路者格杀勿论。”
牛皋的做法很简单,眼前十几名饥民已经注意到了官粮,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尽快解决进入太原城,才能避免被更多饥民发现,所以牛皋想以最快的速度处理眼前的危机,这要是有更多的饥民聚集在这里,牛皋等人还真没有机会进入太原城了。
面对牛皋的警告,十几名饥民根本没有一点反应,犹如僵尸一样的饥民缓慢的往官粮走来,距离十几米时,这些家伙突然冲刺起来,直扑官粮,嘴中流着口水沙哑的嘶吼着:“吃的!吃的!”
“杀!”莫娇叱喝一声,提刀挥去,一名饥民当场被砍成两截,上身掉落在粮食口袋上,双手虚弱的拉扯着口袋,还未放弃对粮食的渴望。
见到这样的情况,莫娇无奈的摇着头,饥民的状态已经到了最终时刻,此时的他们除了粮食更本没有任何顾虑,那怕身死,他们都只是为了一口粮食,见过大风大浪的莫娇对于这种情况也极其少见,这么大规模的饥荒史无前例。
一旁的莫福站在莫娇身边,对方虽然没有什么战斗力,并且目标只有粮食,但他也不想莫娇再出什么意外,之前有莫禄在,不然莫娇很可能已经身死了,然而眼前的饥民让莫福也连连感叹,他知道那场火烧掉了太原府的根基,正是那场大火造就了这些饥民的无奈。
莫福之所以将对那场火的怀疑告知给李洛阳,就是希望凭借李洛阳的头脑,找到幕后黑手,然而到现在为止,李洛阳似乎并没有找到元凶,不过朝廷的赈灾官粮已经到来,解决眼前的饥荒就是首要问题了,但面对这些饥民,莫福也无从下手,没人想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况且这些人还是普通老百姓。
关键时刻还是作为将领的牛皋站了出来,双锏在空中不断挥舞,锏落人头掉,十几名饥民转眼之间被他除了大半,虽然他也不想对老百姓下毒手,但他更不愿意事情落到更严重的地步。
短短几分钟时间,十几名饥民已成尸骸,只剩下了一名十几岁的小孩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紧紧的盯着官粮咽着口水,或许这样的下场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牛皋站在小孩面前,高举双锏无奈的摇着头,在落锏时,莫娇阻止了牛皋的杀戮:“他只是一个孩子.给他一点粮食就算了吧。”六扇门并不是冷血无情,看着那孩童虚弱的模样,女性的怜悯让莫娇不肯杀了他,毕竟在她看来,着孩子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和威胁。
“莫大人这个你能救,但你能救完天下人?如果放他走引来更多的饥民,这一路上我们将没有机会进入太原城了!”牛皋以大局为重,此时容不得他们心软。
“放心,交给我吧,将他一起带进太原城,这样他没有办法通知其他饥民,我还有事想问他。”莫娇很好奇这些饥民为什么会在官道,此时的他们不是在睡觉,就是在附近庄落里抢夺粮食。
莫娇将自己的干粮给了小孩,小孩顿时狼吞虎咽着,不顾小小的嗓子被挤压,只要能将东西送入腹中,他似乎才能满足。
“你们为什么在官道?”莫娇问道。
小孩瞬间消灭了一块饼,莫娇转头看了看莫福,莫福心领神会的将自己的干料又给了小孩,小孩照样咀嚼着,可能身体恢复了一些元气,小孩一边吃着一边回答着莫娇的问题:“我,我们原本在一处庄落准备抢粮食,但突然来了一群含着圣主口号的人,抢先我们一步冲入了庄落,情急之下,我们这才逃离了庄落来到了这里。”
莫娇面头紧缩的看着牛皋:“看来是摩尼教的人,徐方那些家伙并未走远,他们去抢夺庄落了。”
“哼!在我们这里没得到便宜,只有退而求其次。”
“不对,附近所有庄落的粮食加起来也很多,这些粮食到了徐方手里,照样能收买许多饥民,他们的目的一样能到达,他们在抢夺官粮无非是用这些粮食拉拢饥民,成为他们的教众,如果让他们得逞,不知道会有多少饥民成为摩尼教的人。”
牛皋连连点头:“嗯,可我们现在如何抽身阻止徐方等人?穷寇莫追的道理相信莫大人您也知晓,再说了,我们两人没有对抗他们的实力,此时去找他们无疑是送死。”
莫娇毫不犹豫的说道:“先回太原城,确保官粮进城后等待李洛阳他们的归来,再去寻找徐方等人。”
“对对对,有那李过和周侗在,不惧徐方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