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正好馋着呢。”
两人进去,火炕烧的热乎,炉子里头的煤炭烧的通红,老头掏出来几个烧地瓜,锅里还溜的昨下晚的猪头肉,花生米倒盘里,两个人盘腿坐炕上,开喝。
“啧,够劲儿。”
他喝一盅,憋着口气儿体会这个粮食酒的辣爽,好喝。
对面的老头也一饮而尽,满是褶皱风霜的脸上抽吧一块,陶醉其中。
“我啊,一辈子就爱喝上这么一口,不喝就浑身难受,喝上了,嘿嘿,哪他娘的都舒坦。”
是啊,清早的就烫这么一大罐子,海量,海量。
“叔,你这是上瘾了,我还行,有就喝,没有就歇菜,不惦记。”
但,如果摆在跟前,不让他喝,那可真的忍不了。
“嘿嘿,你小子猴精,谁眼神儿不好使说你憨,明明比黄鼠狼都鸡贼。”
这老头,瞎说什么大实话。
“叔,不是吧,才一杯就多了?”
对面的老头喝酒可能走肾,这么一会儿就跟红脸包公似的,上头了?
“哼,哼,贼小子,别把你叔当傻子,你从小可还挨过我的鸡毛掸子呢,忘了?”
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谁规定长大就不能变傻的?
“记得,叔那时候的腿脚可真利索,抓着我就一顿打,不就偷了你一只鸡嘛。”
“你说的可轻巧,那可是给你婶儿补身子用的…”
刚接了一句,就像个面袋子自动掐了口,闷头只顾喝酒。
邵寇知道不小心揭了人伤疤,也没说话,直起腰给他倒满,自己也跟着一盅对一盅。
十点,太阳懒洋洋的升到半空,隔壁院子里才出来个醉醺醺的人影子,兜里揣着个活物,攀着他口袋往外瞧,颠着开门脱鞋,准备回屋睡觉,他困的眼睛都眯瞪着,自然没瞧见楼梯上,满脸阴沉的像从牌位上跳下来的小祖宗。
“喝酒了?”
兜头冲过来一股白酒的刺鼻味道,这个混账,一大早的,上哪喝这么多?
高大的男人随手把狗掏出来扔地上,外套脱了,甩一边,继续往前走,听见声音也像没听见,抬起一条腿开始脱袜子,往后一扔,继续走。
呦嘿,还敢装疯卖傻?
“装,是不是?”
边牧气的胸潮起伏,几步下来,挡在他前头,有能耐你隐形穿透我过去啊,敢瞧不见我?
男人两个大脚张着,贴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一瞬间的清醒,喝过酒的嗓子粹满了性感沙哑,“边境牧羊犬?”
他要是清醒了以后,想起自己干过的事,说过的话,估计得去死一死。
边牧惯是脑子活跃,反应过来,也只能骂他一句,“你个傻逼。”
因为,隔着一米的距离,那个老男人正在脱裤子,扒了蹬脚底下,只留着个灰色的裤头,眼神迷蒙着看他一眼,又抬手脱了棉T恤,露出来鼓囊结实的胸肌,肩宽腰窄。
怎么滴,晒胸肌也没用,我准备给你发封律师函,让你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邵寇其实也正在进行着头脑风暴,到底是先嘘嘘,还是先睡觉,到底先干哪个?
然而还没想出来个所以然,就有人过来拉他的胳膊,偷袭?
手臂绷紧朝前一推,双腿拉成弓形,要跟他比武?他怕过谁。
卧槽,边牧原本想着天气还冷,把他锁屋里头自己疯去,哪想到,竟然被一掌拍开,摔在地上的他回头,用的绝对不是控诉的眼神,而是恨不得将肇事者千刀万剐的眼神。
结果,戏剧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邵寇的头脑风暴因为外部的袭击,而发生了严重的短路,只记得,要撒尿。
所以,他把全身唯一有遮掩的这么一小块布,吧嗒蹬到脚下,然后,就提臀挺腰,两手按在那处,摆好姿势,准备放水了。
操,你他妈的要是敢,我就让你当太监。
边牧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了,赶紧爬着站起来,指着厕所方向,冲着他吼,“傻逼,你他妈的去厕所。”
然而,邵寇的思想里,现在呆的地方就是马桶前,他可以,随意的释放自己,呃,呃,为什么感觉憋的更厉害了,为什么会有根绳子拴着他的老二,为什么,他在跟着走,有点像,带着项圈的狗。
事实是,洁癖的边牧随手捡起来块布,套在他那块肉上,你问为啥不套别的地方,很简单啊,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为啥要舍近求远,为啥要声东击西,他需要让他换个地方,只能这么的,嗯,牺牲自己了。
已经内心决定等会给自己的手消十遍毒的边牧,终于把人带领到了厕所里,然后,引领着让他放出去刚才喝的粮食味儿的酒,送佛送到西,打开水龙头,不管凉还是热,冲冲双手,就准备再给他扔屋里自生自灭了。
邵寇解决完一件大事,浑身轻松,有力的大长腿像是维密猛男秀似的往前走,平日里的憨气眸子闭合的严实,感情,他在脑子里已经睡着了,只有身体还在梦游。
边牧真是见识了这厮耍酒疯,从毛巾架上拽条毛巾,仍旧握着他最脆弱的那块肉,领着往隔壁房间走,这回又要问,为啥还是握那,因为怕被一掌拍开啊啊啊。
糙汉的房间很干净整洁,一高一矮的男人此时相对,高的那个像是着了魔,闭着眼感受着什么,矮的那个,却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个傻逼,竟然可耻的硬了。
“别,别松手。”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们,清心寡欲哈
借用下木心先生的《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