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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商低也要谈恋爱[快穿]_122

  小六子惴惴不安走到他马前三步处停下又要跪,那人道:“且慢。头回见,你且抬头。让本王看看你,也让你看看本王。”

  小六子这就心如擂鼓,忙不迭抬头望去。只见那人眉目冷峻,挺鼻薄唇。稳稳骑在马上不苟言笑,披风下玄甲战袍,端的气派。小六子说不出别的词儿来,只晓得自个儿看得移不开眼。

  那人倒也不恼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只微微一弯唇角道:“看清楚了?你以后就是本王金翼五卫的亲兵了。”

  小六子只觉得这一笑叫他腿软,噗通一声跪下道:“是!”

  “黄宝说你是他从晏城外捡来的,可有此事?”

  “有!”

  “怕不怕死?”

  小六子一怔,随即一咬牙大声道:“怕!”

  那人哦了一声,颇有些玩味。

  “杀千刀的狗达怛追着我们一群普通老百姓到了晏城外,那城官儿不肯开门,眼睁睁看着我们一个一个被杀!爹,娘,姐姐……就是小六子自个儿也差点儿死了。”小六子擦擦眼睛,仰头大声道,“所以小六子怕死!但也怕死时不能替全家报仇,不能杀尽那些达怛贼蛮!”

  那人微微颔首:“既是家恨,也是国仇。”这就肃声道,“这等惨剧本王实不愿再见演于别家,演于我凤朝大好河山之内!”说着他回身一指屿城,“这后面,便是千千万万家!吾等金翼五卫,便与凤朝万千将士相同,只为守护这一方安宁!你,可愿往?”

  小六子不知胸膛内激荡回响的那叫甚麽,但这翻涌澎湃令他无法不大声喊出:“愿,我愿!”

  “好!”那人莞尔一笑,等他情绪平复了方道,“小六子,你可还记得自己姓名?”

  “仿佛是……诶呦,记不住了。”小六子抓抓头很是赧颜。

  却不想马上那人瞬间露出一抹哀色,随即柔声道:“既如此,你可愿随我姓?”

  小六子一愣,大老黄顾不得规矩急急低声道:“快应下!这可是大好事小六子!”

  “王爷亲口说了,你还犹豫啥?”大张哥一脸急切,那样子恨不能是自己,又仿佛小六子敢不答应他立时就提刀来砍了。

  “真的?”小六子眨眨眼,“你,你别哄我。”

  那人这就下马行到他身前,上下打量他一番温言道:“金翼五卫皆是本王出生入死的同袍,何必骗你。”

  小六子近看越发觉得他好看,这就忙不迭点头:“好!”

  “那你自今日起便随我姓欧。”那人颔首笑道,“我看你那‘六’字也甚好。三头六臂是悍将,过五关斩六将是猛将,三十六计是智将。小六子,说不得将来你还是个福将!”

  小六子愣愣道:“我,我有名字了?”

  “欧小六!”大老黄哈的一笑,“小福将!”

  一群大老粗这就起来围着他拍肩搭背闹了一阵,小六子不知怎的就想哭,又急急忍了。转头往人群外望去,那王爷虽回了马上,但眼中含笑,也在看他。

  小六子正想谢,又见西南一队约二十人正飞骑而来。当头那个一见这里,激动得哇哇怪叫着滚下马:“王爷,王爷——朵颐左阵六队来啦!”却又瞪眼,“呸你个老黄毛!又抄近路了吧?!”

  大老黄嘿了一声:“羡慕哥聪明啊?”

  那人气得要过去打他,就见王爷一摆手:“好了郑曲,你还是这个毛躁性子。”

  那人便又哭又笑跑过去拉他:“还以为王爷不要我们啦!”

  “也好二十六的人了,这像甚麽样子。”那王爷无奈。

  小六子偷眼看着,那王爷口里虽是责备,却也由着他拉了自己披风抹泪。这就忍不住偷偷问大张哥:“王爷到底是谁?”

  大张哥一拍他脑袋:“天底下有几个能带兵的王爷?况且他不是告诉你了他姓欧?”

  小六子张张嘴:“不对啊,他是那个摄政王?!”这就吓得退了一步,“可,可不是说他身高八尺膀阔腰圆,全身黑得像被雷劈火烧过似得,还有四只眼睛六条手臂,口中吐蛇撒灰成兵甚麽的……”

  “哪里来的混球?!”那郑曲转头骂道,“敢说咱家王爷坏话,揍不死你!”

  小六子吓得一缩,贤靖王笑着拉住他:“以讹传讹的事儿总免不得,咱们又不管天下人嘴里说甚麽。”

  郑曲哼了一声才道:“王爷!这回可别半途而废!那些贼子杀干净才好!”

  贤靖王却扫眼他身后的队伍:“二十一。”

  郑曲面色一痛,倒头跪下:“属下无能。”

  “不是你的错。”贤靖王扶他起身,“还能保住这些,当赏。”

  郑曲嘴唇发颤,最终只挤出几个字来:“谢王爷!”

  “先归队吧。”贤靖王只再拍了拍他肩膀。

  众人列队,小六子也依依不舍随着大老黄到了位置,上马静候。

  陆续有骑队打不同方向驰来,而那贤靖王都熟稔地喊出来者姓名番队。直到拂晓晨光乍现,金翼五卫右左阵各八队、中阵四队,共二十队都依时到齐。小六子也看清了那王爷腰间果有佩剑,马前那杆枪也打听出竟是玄铁所铸。他有些惊诧地看着贤靖王并不算魁伟的身形,有些疑惑,又忙地否定。

  贤靖王扫过各队,每队本该二十五人。如今最齐整的乃黄宝的朵颐右一队,最少的朔方中三队仅剩七人。看着参差不齐的队伍,他心中一痛。但再看将士眼中灼灼亮光,这就心内大安。

  打马上前两步,伸手拔枪而起。枪尖锐利无比,枪端一朵五瓣梅花竟也闪着寒光。贤靖王伸手一抚道:“这枪,乃先皇赏赐。形仿冠军侯一柄梅花枪,意在鼓舞本王如骠骑将军般马踏王庭,弑杀北戎,荡平北疆!先帝已去,而本王也三十有三,但北疆仍旧不宁!”

  “达怛生性凶残,刻薄无义!毁我良田杀我良民,妇孺老弱都不放过,一味屠戮劫掠与野兽无异!也曾被我凤朝天军多次打败,上表求和。吾皇天恩浩荡,素以仁义宽待。他们却趁苟延残喘,来年再至!如此反复无常、言而无信之辈,实令人不齿!便是今秋来使,也敢暗中行刺吾皇!幸得皇上天人之尊不曾有伤,但达怛此举无异挑衅我朝、挑衅我军!”贤靖王打马缓步行到阵前厉声道,“想我金翼五卫草创之初,便以定北平乱为念。历经大小百战,建功无数。纵有晦暗暂潜,也不过一时乌云耳!今日我欧阳庭便问一句,金翼五卫的好儿郎可在?!”

  这千余人的队伍齐声嘶吼:“在!在!在!——”

  贤靖王又喝道:“儿郎们胆气可在?!”

  “在!在!在!——”

  “达怛王庭就在千里外碦湖畔!”贤靖王手托银枪望北一指,迎光被风而立,眼中闪闪发亮,“儿郎们可敢随我杀入王庭,灭尽那不义不仁的胡虏?!”

  “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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