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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_23

  我感觉阿毓都快睡过去了,连忙把他捞起来,问:“要不先睡会儿?”

  阿毓仰面躺在床上,面色潮红,伸手来拉我,说:“不要。你快过来。”

  我只能屁颠颠去找那搁在一旁的盒子,随手挖了一手的脂膏。我咽了口唾沫,说:“阿毓,我是第一次,如果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

  阿毓用手肘盖住眼睛,轻轻地“嗯”了一下。

  下一刻他跳起来用枕头打我:“宋轻!你干吗!”

  我满手的脂膏,说:“不就是做那事吗?如果不把这处弄软,进去你会疼的。”

  阿毓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会是用这处?”

  我想了想,说:“应该是用这处……”我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们一起试试,好吗?”

  我伸了一根手指进去,由于脂膏的润滑,只觉得又软又热,手里的脂膏接触到人的皮肤,因热融化,散发出一股暧昧的丁香的味道。不愧是宫里的高级货,竟然是带花香的。

  阿毓不适地扭了扭,抿着唇哼了一声。

  我轻轻揉捻着他的乳尖,硬着头皮把手指往里捅,刚开始出入还犹干涩,渐渐地,甬道变得又湿又软,阿毓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我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加一根,好不好?”

  阿毓无声地点点头。

  我陆续加了两根手指,觉得应该差不多了,阿毓躺在我身下洁白的身子泛着落花一样的红,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绵软好似一池春水。我亲了亲他,说:“那我进去了?”

  阿毓挪了挪,双腿夹紧我,说:“嗯。”

  刚进去的时候真是阿毓疼我也疼,阿毓的那处死死地箍着,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阿毓疼得脸色发白,眼泪都出来了,手指紧紧地抓着我:“宋轻,你这个大骗子!”

  我倒吸着凉气,说:“阿毓,你放松,放松一点,这样我进不去。”我揉着他疼得都要软掉的兄弟,想借机让他分一点心,不然受伤的不是他就是我。阿毓靠在我的肩膀上无声地喘息着,撸了好几下,阿毓的小兄弟才颤颤巍巍又站了起来,阿毓抖着嗓子,扶住我的肩,说:“宋轻,你动动……这样……好疼……”

  我心疼得不得了,只有硬着头皮再往里顶,感觉里面突突地跳着,我试着再进了几寸,直至塞满。阿毓全身都绷紧了,“呜”的一下叫出声。

  “你……快点……”阿毓难耐得双腿缠紧我,脸色潮红,挂着泪。

  我又用力顶了那处几次,阿毓头往后仰,好似无声的尖叫。

  阿毓随着我的动作起起伏伏,每一次都仿佛要把他捣烂,每一次又仿佛还能进入更深处。无处不情潮涌动,无处不香汗淋漓。

  “宋轻……宋轻……”阿毓哭着不断叫着我的名字。

  我凑过去同他接吻。

  完事之后,阿毓仿佛一只随人摆布的人偶,我把他放下,给他把被子盖好。正打算起身去吹蜡烛,阿毓突然拽住我,我坐回去,摸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

  阿毓爬过来,团在我的膝盖处,像一只猫,问我:“和我做舒服吗?”

  我说:“舒服啊。”

  他说:“比和别人做还要舒服吗?”

  我说:“我没和别人这样过……”

  阿毓满意了,枕在我的膝盖上,喃喃道:“真想日日都和你这样好。”

  我笑道:“皇上,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阿毓说:“我会去早朝的。”

  我伸手掬了一把他墨黑的头发,说:“真没想到我们会有今日。”

  阿毓说:“我早就想到了。”他撑起身来看我,说,“和你见的第一面,我就想,如果能把你弄进宫,做什么都好,就在我的左右,做什么都陪着我,那就好了。”

  我哈哈大笑,点了点他的鼻子,说:“那我们阿毓岂不是一个昏君?”

  阿毓喃喃道:“我也没这样啊。”他换了一边枕,说,“那年在亲王府遇到你,你说那个蹴鞠是你舅舅千里迢迢从苏州带来的,不能送给我做念想,我也什么都没说啊。”他看着我,“当时在后院,那么多的小孩,人人都想同你玩,不知是谁同我起了争执,把我撞倒了,他的娘亲连同周围仆人,都跑来给我跪下向我请罪,我明明没想把他们怎么样的,可是父皇说,不能在下臣面前哭,我膝盖那么疼,也要板着脸,不能哭。你拉我到假山后面,跟我说,想哭就哭吧,还跟我说了许多话,拿蹴鞠逗我开心,我还记得,那个蹴鞠是我平生第一次见,那么小,那么有意思,上面还用苏绣绣了个福字。宋轻,你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阿毓看我脸色不对,直起身来,问:“怎么了,你的脸色很不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地笑着,说:“没事,阿毓,我答应父亲给他带信,你好生休息……”我哆哆嗦嗦扶着床榻起来。

  “你怎么了?”阿毓凑过来拉我,我手一抖,把他甩开了。

  仿佛全身上下都不听自己使唤,我抖着膝盖好不容易站起来,浑浑噩噩走出去,走到门槛的地方又差点被绊倒。我心如擂鼓震耳欲聋。

  我的蹴鞠,是我舅舅从苏州带来的,一共两只,一只曰福,一只曰寿,是成双的美意。他给他的小外甥们一人带了一只,我大哥那时候年纪渐长,上了国子监,不屑于这种小孩儿的玩意儿。

  我的那只上面绣的,是寿字。

  我从来不记得阿毓,不是因为我忘了。

  第32章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出了宫的,只觉得眼前一片红,平地都踩成尸山血海。像是极热,内心滔滔如沸,又像是极冷,冷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冷汗透了一身。黎明将至,天边浮起一道白,露水落在身上凉意渗进骨头缝里。我一脚深一脚浅地跑回家,咣咣咣地砸门。家里的仆妇都被我吓了一跳,我娘在门口迎我。“诶呀,你这个死孩子,吓死我了,不是明天回来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铁青着脸不理会我娘亲和仆妇们,直接进了我二哥的院子,我二哥去山西赴任之后,他的院子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我娘叫人把院子锁了。我用力拉了拉门上的锁,吼道:“谁锁的?!”

  家中的仆妇不敢搭话,我娘素来最溺爱我,也不问缘由,连忙叫人:“来来来,给三少爷把门打开。”她上前拿着帕子要给我擦汗,我躲开了。“怎么了阿轻?你看这满脸是汗的,有东西放在你二哥这儿忘了?诶,更衣之后慢慢找不行吗?”

  仆妇把锁打开,我立马一脚跨进去,直奔我二哥的书房。他不似我这么顽劣,什么东西都好好收着,对人恭敬,一切做得井井有条。

  我推开书房的门,急火攻心,差点被飞尘呛死,我扶住膝盖猛咳。我二哥才走了几个月,书房已经开始生尘了。

  我红着眼睛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到处翻,我们小时候用过的字帖,被我折断的风筝,三兄弟一起扎的花灯,被人小心妥帖地放在柜子里,从这些陈年旧事的物件深处,我颤抖着手,指尖勾到了那只和我的似是而非的蹴鞠。

  我咽了口唾沫,瞪大着眼睛把那绣着字的一面转过来,一个端端正正的福字。

  前缘尽误。

  我娘急匆匆进来,见我瘫坐在椅子上,连忙问:“阿轻,怎么了?”她摇摇我,我呆若木鸡置若罔闻,感觉手脚都是冷汗。

  我娘扫了一眼被我翻得一地狼藉的书房,惊叫:“诶呀,莫非是皇上不肯轻饶你二哥?!阿轻,你说句话啊!”

  我仿佛一个溺水者,被沉重的秘密压进水底,半点声息也不透。只能眼睁睁看着头顶天光晃动,汨汨有声。我深吸一口气,说:“娘,我问你件事……”

  我明知事情已无回旋余地,却不信邪,偏要眼睁睁把真相架在自己眼前,如同张目对日,眼前血红一片。“我舅舅拿来的这两只蹴鞠,可是市面有卖的?”

  我娘惊奇于我怎么会翻出这种陈年旧事来,但是见我脸色不对,想了想,还是说:“你舅舅有一友人,做了两只送他,料子都不是市面上有的,不过要说世上独一无二,倒是不会,这门手艺,苏州当初大约有十人能做。只不过是你舅舅得了这两只蹴鞠,想到你和轩儿,让你舅母在上面绣了福寿二字,这才送来的。”她看了我一眼,说,“怎么?蹴鞠有什么不对?”

  我不由得冷笑起来,一松手,那只小小的蹴鞠应声而落。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干巴巴地咧着嘴,笑着笑着,觉得喉咙发干,眼睛刺痛不堪渐渐模糊。

  蹴鞠没有错,错的是人。

  我二哥从小就惊才绝艳惯了,我从未想要和他比,我到底不如他。

  我咳了几声,假装不知道自己声音的异样,问:“娘……”

  我话音没落,府上父亲身边的张管事匆匆进来,跟我娘说要我一家去接旨。

  我娘大惊:“大清早的接什么旨?”

  张管事说:“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啊,夫人,老爷正在前院等着呢,宫里的公公马上就到了,老爷让您携着三少爷一起去接旨。”

  我跪在前院,麻木地盯着地面,行尸走肉一般听着宫里来的公公展了黄绫,内容我心里有数,阿毓大清早就派人来颁旨,不就是为了安我的心,怕我忌惮他,怕我不信任他。

  只可惜,他一片真心,我受不起,我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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