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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第38节

  他挂了电话,然后又给宫池鸢打,丝毫不考虑那是半夜。

  “跟进郁景庭这么久,没收获?”

  宫池鸢声音里都是困意,但话已经跟上来了:“还真没有……”

  他沉默片刻,淡淡的声音,简明笃定,“所以,他是借着你的案件之便,在爱丁堡提取有关资料?”

  郁景庭给顾吻安传的邮件信息里,提到了他在内阁的事,提到了当初‘无际之城’消失时可能的插手之人。

  这更像,郁景庭从一开始回仓城便是备而来,他身后之人对‘无际之城’一定十分重视。

  宫池鸢转瞬醒了大半,“这怎么可能?当初案子委托是我找的他。”

  男人轻轻扯了嘴角,“偏偏他就在仓城让你找上了。”

  可不是什么人都请得到郁景庭。

  挂了电话,宫池奕久久坐在窗边,了无睡意,只能抽烟解闷。

  次日。

  屋子里似乎还有烟味,床上的人一半夜时冷时热,到现在脑袋晕胀。

  按着眉头,宫池奕从卧室下来时并没用轮椅,手没离开过扶栏,脚步稳,也慢。

  走到楼梯脚,他彻底停住,微微侧首看了餐厅里的身影。

  顾吻安一身冬日短裙,依旧可见的惊艳姣好,随意绑起的马尾,洁白的额头、素净的耳垂,一点红的樱唇,简单却赏心悦目。

  放好早餐,她正好不经意的看到了楼梯脚的人,略微抿唇,走过去,比平时温婉几分,“醒了。”

  她看过了郁景庭发来的邮件,也看到了东里的短讯,又听了他昨晚的话,所以选择主动找他,至于他怎么想,她不在意。

  “怎么进来的?”宫池奕低低的嗓音,独属清晨的沙哑。

  鼻音浓重,听起来并没有惊喜,反而……

  很冷。

  顾吻安都忽视了,陪着他一起用早餐,话不多,仅说过两句“我不太会做”、“是不是咸了?”

  对此,宫池奕全程目光平淡垂下,喉结微动一个鼻音“嗯”,之后无限沉寂。

  从桌边起身时,他一手撑了桌沿,“出去带上门。”

  她在桌边微微咬唇,很显然,他让她离开。

  宫池奕刚出餐厅,手还扶在门框,她已经从身后握了他的手,也不说话,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不看他淡漠低垂的眼,只道:“我给你买药了,你吃完我就走。”

  等她准备好药粒,端着温水过来,他却只黯哑道:“不用。”

  她握着药的手微微垂下,又仰脸,清眸定定的看了他,“就算为了加深我的愧疚,你这么折磨自己不难受么?”

  略微深呼吸,她又觉得管得太多。

  不吃算了,转身把水杯放在餐桌上,握着药的手伸开。

  然而,她闭了闭眼,忽然把药都扔进嘴里,在宫池奕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柔唇与他的薄凉契合,全程没有半点停顿。

  他起来没碰轮椅,没想到会这么久,此刻站在门口,虽然扶着门框,但加上她勾着脖颈的重量,挺直的身躯微微俯低被迫前倾,为了稳住她的重量,门框上,指尖握紧。

  香软的舌尖抵着一堆味道怪异的药粒进来,男人浓眉轻蹙,除此之外没更多动作,目光低垂落在她蝉翼轻颤的睫毛上。

  顾吻安落下垫着的脚尖,微仰脸盯着他的冷峻,语调清淡,“你可以不吃,吐出来咱俩绝交。”

  ☆、68、看来吃错药的是她

  宫池奕垂眸凝着她许久,终于喉结微微滚动。

  绝交和咽下不能吃的感冒药,他选了后者。

  当着她的面把药咽了,又喝了她递过来的水。

  但他脸上的神色并没有过多的缓和,深沉暗淡,把她勾在他脖子上的手拉了下来,哑声略僵,“好了,你忙你的去,让展北送你……”

  他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她正仰脸直直的盯着他,“我应该不是错觉,因为郁景庭,所以你对我不冷不热?”

  都说失去才珍贵,她现在的确觉得宫池奕一直以来对她有多容忍了,这两天他对她,除了深沉就是疏离。

  “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因为东里和郁景庭的建议,今天才会过来?”顾吻安轻轻蹙眉。

  宫池奕薄唇紧紧抿着,握着门框的手一度收紧,闭了闭目的隐忍。

  她看出来了,所以没把话说下去,看了长裤下他修长消瘦的双腿,“我扶你上去。”

  展北正好到门口,快步走过去。

  宫池奕似是松了一口气,隐忍之余,显得语气冷硬的命令展北,“把她送走。”

  她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眉间轻轻缠绕。

  昨晚是忽视她让展北接他,现在又忽视她的话,直接让展北把她赶走吗?

  展北有些担心的看了主子,又看了她,尽量的客气,“太太,您先走吧。”

  顾吻安抿唇,目光定在他脸上。

  展北已经把她的东西拿到手上,希望她赶紧走的意思非常明显,就差动手把她拉出去了。

  拿过自己的东西,她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屋子里一空,宫池奕闭目两次深呼吸,忍着一口气到了一层的卫生间。

  伟岸的身躯索性跌跪下开始吐,手指紧抓着冰凉的马桶边缘,骨节比马桶表明还要白。

  刚咽下去的药倒上来划过喉咙的颗粒感越是令人恶心,他已经太久没受这种罪了。

  …。

  天气预报说,爱丁堡整周有雨,寒凉的冬季,越显得冷清。

  顾吻安靠在窗口,目光没放在剧本上。

  该做的她都做了,但是心里难安。

  同行的演员敲开她的门,女孩年轻的脸笑着,又恭谨:“顾导,桑先生说下雨停工,我们出去玩,您也去呗?”

  她把长发别到耳后,浅笑,“太冷了。”

  实则,要是以前的顾吻安,下雨天也能穿裹臀裙、开敞篷车在街上兜风耍雨。

  看着小演员笑嘻嘻的走了,她才兀自挑眉:顾吻安,你成长得真有点快。

  又坐回那个位置,几次看了手机,看了郁景庭发的邮件,她居然没心思去想‘无际之城’的事,悠悠闭了眼。

  梦里,是六年前。

  妈把‘无际之城’带回来,转眼她被人挟持,要那块宝石作交换,可是宝石给了,妈妈被杀了。

  她不知道后来宝石怎么回来,放进顾家典藏的,只知道它出现后,父亲变了,玩消失、抛弃她,跟爷爷恩断义绝,最后彻底离开。

  她真的不喜欢那个东西,却更想迫切找到,弄清楚后一了百了。

  手机的声音闯进意识里,逼着她醒过来,眼角、手心都是湿的。

  “喂?”声音绵哑,轻飘。

  …。

  顾吻安如约去疗养园时,房间里挺热闹了,该来的人都在。

  这么多年的疗养,北云稷气色很不错,俊逸潇洒的五官看不出养病多年的虚弱,宠溺的笑着看北云晚,“是不是时差没倒好?”

  北云晚半点没有平时的清高架子,乖乖坐着嗔笑,“哥,我可听懂了,你说我变丑了!”

  北云稷笑着轻拍她脑门,“身体好就行,怎么着哥都觉得你最美。”

  “偏心了吧?”吻安淡笑着走进去,“以前好像说我最美的。”

  ……每每这时候,旁人都是摆设,哪怕是作为亲妹妹的北云馥,都插了他们三人的亲密,好像他们三才是亲兄妹。

  病房外,北云馥和聿峥好久没说话。

  最后是她先开口:“你跟她在一起了吗?”

  聿峥微蹙眉看了她,只听她笑:“应该不会,我哥那么宠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你父母也看不上她。”

  毕竟她再得宠,再活得光鲜,终究没流北云家族的血。

  聿峥只是单手剪后,冷漠而安静的立着。

  “命运确实公平,她割半个肝脏救我哥,换来一生荣华富贵,换我父母的视如己出,换我哥的宠溺,的确该缺点什么才叫人生。”北云馥几不可闻的声音。

  北云晚该缺的,就是爱情。

  宫池奕的轮椅走到跟前时,两人安静了。

  然后聿峥微蹙眉,看着宫池奕苍白的唇色,“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调了他保镖公司的人去仓城?他却在这里。

  轮椅上的男人微微动了嘴角,嗓音低哑得几不可闻,“来得突然。”

  他是替宫池胤来的,宫池胤和北云稷曾经是同窗,但宫池胤在出差。

  …。

  顾吻安看到门口的轮椅进来,眼角笑意顿了顿,又恢复自然。

  但全程,宫池奕除了两句问候北云稷,几乎没看她,更没有交流,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要走。

  她看了他两次,他脸色很明显的不好,估计感冒严重了。

  轮椅离开房间大概两三分钟,她还是追了出去,也不算追,因为步伐自如。

  宫池奕已经走远,快到车子边,她紧了两步喊住他。

  男人微微侧首,没说话。

  她想了想,语调清平,“我后天回国……你呢?”

  他有事静静的看了她会儿,然后才开口:“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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