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汤是一直温着的,很快就送上来,萧沐仁只喝了一口就不肯继续往下喝,“怎么这么苦?不喝了不喝了。”
呦呦端起来问了问,是挺苦的,和自己家放了甘草枸杞等甜兮兮的解酒汤不一样,不过,“苦也得喝。”说着就往萧沐仁面前一递。
萧沐仁看到呦呦坚决的表情,接过来又喝了一口,就说什么也不肯喝第三口了,呦呦端着碗心想难道要自己给他捏着鼻子灌?还没等动手,敲门声就响了,小荣子端着面碗站在门外,“爷,夫人,面好了。”
呦呦把解酒汤碗放下,让小荣子进来,萧沐仁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要不要也来吃一点?”
呦呦是不想吃的,她今天早上沐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又粗了。不过没等她开口,萧沐仁已经挑了一筷子面到另外一只空碗里了。
两人分吃一碗面自然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了面丫鬟把空碗收下去关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萧沐仁和呦呦两个人了,炕桌上的龙凤蜡烛跳动了一下,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
“那个,”萧沐仁吞了吞口水,喉头滚动了一下,“吃完了,你想做点什么?”
“我……”呦呦心想,你问我我要怎么说?于是干脆眼一闭张开了双手,意思是:来吧!
萧沐仁当然不会同自己的好运气作对,当下将呦呦抱起来,不是打横公主抱的那种抱,而是像抱孩子一样,让呦呦坐在了他的手臂上,微微一仰头,嘴唇就触碰到了呦呦的。轻轻的,叼啄碾磨噬咬。
呦呦被萧沐仁吻得情动,情不自禁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一动作,给了萧沐仁鼓励,干脆更加用力的啃咬呦呦的嘴唇,直到将她的牙关撬开,舌头像一条蛇一样横扫她的口腔,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舔舐过她的每一颗牙齿。
萧沐仁一边吻着一边抱着呦呦往床铺走,从炕沿到床边总共不过十步都不到,却走了半柱香还没到。到后来呦呦都坐不住了快要从他手臂上滑下去了,萧沐仁干脆掰开呦呦的腿让她跨在自己的腰间,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扶着她的脑袋,边走边吻。
因为分不出精力来看路,结果走到床边就被脚踏给绊到了,两个人一起想床上倒去,幸亏萧沐仁反应敏捷,在呦呦的头即将挨到床的时候,他一个拧身就从上面的那个变成了下面的那个。
啪嗒啪嗒两声,鞋子掉在了地上,惊醒了沉迷在甜蜜里的两个人,亲吻暂时停顿,然后呦呦就发现自己正骑在萧沐仁的身上,而且是骑在比较尴尬的位置,那里的隆起已经十分明显。
就算呦呦平时脸皮厚,上一辈子也读过不少类似于x瓶梅之类的传统文学精华,可她到底没有经过这些事,难免不会害羞脸红,于是她就撑着床想要下来。
然后,更尴尬的来了,她才起来,一道细而长的透明液体就出现在了她的嘴和萧沐仁的唇间,显得特别色、情。
萧沐仁看到呦呦尴尬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笑,胸膛就震动起来,然后那丝液体就断了,挂在呦呦下巴上晃悠着。
“笑什么笑?”有哦有拍了一巴掌在他的胸上,“不许笑!”
萧沐仁笑的更大声了,然后他扶着呦呦的肩膀坐起来,伸手解开绑着的床幔。大红色床幔垂下来,遮住旖旎遮住春光。
彤云接巫峡,绮罗翡翠香,莺啼惊桃李,锦被遮鸳鸯。
作者有话要说:严打期间,不开车不开车不开车。
最后着四句是我自己想的,估计很不通顺,大家随便看看就忘了吧。
最近这几天吃瓜吃太多,从娱乐圈到文学圈,吃到饱。
☆、第一四零章
第一四零章
呦呦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颈僵硬, 整个人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稍微动一下,就四肢百骸都疼的要命。
她才刚刚动了一下, 腰间就覆上一只大手,“别动,疼。”
“你疼什么疼!我才疼好吧!”呦呦闭着眼, 鼻子也皱了起来, 因为疼和累,责怪的话语听起来更像是呻吟着埋怨。
“说的就是你疼。”萧沐仁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手放在呦呦腰间的那只手替她按摩着, 力道不轻不重,过了一会儿果然舒服多了,骨头不在像是错了位,慢慢舒展开了。
呦呦又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 才睁开一只眼,“什么时辰了?”
萧沐仁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怀表来,按开盖子看了一眼, “辰时不到。”
“哦,那我再眯一下, 就一下下,辰时叫我起床啊。”呦呦打了个呵欠,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萧沐仁给她按摩的手没停,一直按着,直到她真正睡熟了才拿开。萧沐仁又摸出怀表看一眼, 时针刚好指在辰正处。他轻轻地抬起呦呦的头,把自己的胳膊从呦呦脖子底下挪出来,又拿了个枕头让她枕着,确定人没有醒后,自己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在床尾找到皱成一团的衣服披上下了床,还不忘回身把帷幔挡好。
外头早就天色大亮了,只是房间里还拉着大红色的窗帘,营造出了一种旖旎的气氛。炕桌上的龙凤蜡烛马上就要烧到底了,烛焰跳动着,萧沐仁皱起眉头,三两步走过去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将两只蜡烛都吹灭了,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龙凤烛同时点亮,哪个后烧代表哪个活得久一点,哪个先烧完代表哪个先离世。
吹完了蜡烛才发现动作大了一点,披在肩上的衣服滑了下去,就弯下身低头去捡,这才发现自己的胸前密密麻麻都是咬痕,然后后背后知后觉地开始疼起来了,他走动镜子前背对镜子回头去看,后背一道道的都是抓痕红印子,看得萧沐仁怀疑自己昨晚到底多用力才会让呦呦给抓成这样。
呦呦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三元”,床的帷幔就被撩开了,一道男声凌空响起,“醒了?醒了就起来吧,吃了午饭收拾收拾要进宫了。”
呦呦被这个声音吓得立刻睁开了眼,萧沐仁的大脸就映入了眼帘,“你怎么在这儿?”她惊叫到,最后一个字发音都劈叉了。
萧沐仁一脸黑线,“我当然在这儿,这儿是我们的家,呦呦。”
呦呦转动脖子打量了一眼周围,四周一片大红,就连萧沐仁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暗红色的,她的记忆慢慢回笼,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成亲了,是别人的妻子了。然后萧沐仁刚才说的话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刚刚说,吃午饭?”呦呦迟疑着问。
萧沐仁点头,“吃了午饭咱们俩去进宫,太皇太后还等着磕头呢。”
“所以,现在已经中午了?!”呦呦又问,等再次得到萧沐仁肯定的回答后,她嗷一声就要从床上坐起身,起到一半的时候又哎哟了一声,她的腰虽然被萧沐仁按摩过了,可是两条腿还是疼的,整个下半身都用不上力气,疼得她嘶嘶直抽气。
“没事吧?”萧沐仁一忙凑到她身边去,“我给你按按?”
呦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先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对他勾勾手指头,“你过来点。”
萧沐仁以为呦呦要对他说什么悄悄话,于是就听话地凑了过去。呦呦等他凑了过来,立刻伸手搂过萧沐仁的脖子扯开衣领,张开嘴一口咬在了肩膀上。萧沐仁疼地闷哼了一声,知道呦呦这是气自己昨晚太过分,也不敢分辨,单手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对不起对不起,昨晚弄疼你了,我以后小心点。”萧沐仁安抚她,“你轻点,我皮糙肉厚的不怕疼,万一硌掉你的牙齿可怎么办?”说完还调笑了一句,“到时候那么多好东西都吃不到,只能每天喝粥喝汤了。”
呦呦被他给气笑了,干脆就送了口,不过还是留了两道挺深的牙印在他的肩膀上。萧沐仁偏头看了一眼,得,这回这道印子没几天怕是消不下去了,也得亏呦呦还算有分寸,咬在了被衣服遮住看不到的地方。
两个人逗了一会儿,萧沐仁才替呦呦叫了丫鬟进来洗漱,然后让小荣子传饭进来,等她洗完了饭菜也摆好了。两个人都是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那么一点儿面条,又进行了一场消耗不小的运动,早就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了。
两个人吃完了饭,换了比较正式的衣服,萧沐仁是官员就穿了他的官服,而呦呦的诰命还没下来,所以只挑了一件大红色的正装穿了。
快要上车的时候,萧沐仁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对跟着的小荣子说让他去取几个靠枕来,这样呦呦就不至于颠簸的难受了。
两个人到了宫门口才下了车就看到太皇太后宫中的大太监陈奎正站在宫门口等着,一见到他俩就立刻上前请安,“萧校尉萧夫人来了,快进宫吧,太皇太后等着呢。”
呦呦脸红了一下,偷偷瞪了一眼身旁的萧沐仁,意思是:都怪你不早点叫我起来。
萧沐仁目视着前方,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本来时间就已经是午后了,萧沐仁两个不敢多耽搁,直接奔寿安宫而去。寿安宫里不止有太皇太后在等着,还有皇后和福贤王妃。
进了太皇太后的宫里,萧沐仁就带着呦呦跪在了地上,请安磕头,虽然没有口称“孙子”“孙媳”,但是一切理解都是按照这个身份来进行的。
对着太皇太后要磕头,皇后和王妃却不用了,毕竟从皇家这里算,几个人是平辈。分别行礼后,皇后和王妃还分别给了见面礼,都是用盒子装着的,而且还挺重的,虽然呦呦十分好奇里面装的什么,但是场合不对,到底没有打开。
萧沐仁在给太皇太后见了礼后就离开了寿安宫,他要去前朝见皇上和福贤王,只留下呦呦一个人在寿安宫。走之前还借着衣袖遮挡捏捏呦呦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
呦呦忍不住在心底翻白眼,:我是第一天进宫第一次见这些人吗?有什么好怕的。但她还是对着他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太皇太后在宝座上坐着,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露出了十分欣慰地笑容,她身边的皇后和王妃悄声道:“你们瞧这小两口,有尊有让的,多好啊。”
王妃跟着点头,“年轻人,情意绵绵的,看着就让人心里高兴。”
两人虽然压着声音,但是呦呦还是听到了,忍不住面红起来。太皇太后看到呦呦害羞了,赶忙制止住皇后和王妃,“你们两个脸皮厚的,自己不害臊,可别打趣我们呦呦,人家脸皮薄着呢。”说着对她招招手,“来来,呦呦,到外祖母这里来。”然后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哎呀,我这到底是祖母还是外祖母呀!”
呦呦往前走了几步,但是没有直接坐到太皇太后身边去,而是在福贤王妃下首停下来站定,不急着坐,先开口说说话了,“不管是祖母还是外祖母,我们都亲近尊敬您啊。外祖母还是祖母,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太皇太后被呦呦的一席话说得十分开心,高兴地笑起来。
皇后和福贤王妃对视一眼,然后一起朝太皇太后道喜,“恭喜太皇太后!”
“咦?喜从何来啊?”太皇太后不知道这两个人卖的什么关子,好奇地问。
“恭喜您不止有孙子又外孙女,现在又多了孙媳妇和外孙女婿!”皇后答话道。
太皇太后想了一会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笑得合不拢嘴,伸出手指隔空点着皇后和王妃,“就你们俩鬼精灵,会说话!”
女眷们在寿安宫里聊天说笑,萧沐仁也到了前朝御书房。御书房里,皇上和王爷都在,听太监禀告说萧都尉来了,不等皇上开口,福贤王就说赶紧让人进来。
皇上带着笑意觑了一眼福贤王,福贤王有些讪讪的,“那什么,我这不是替皇兄吩咐嘛!”
皇上知道他和萧沐仁亲近,萧沐仁又刚刚经历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此刻当然心急着要见人,也就笑着摇摇头不说他的了,然后斥一声太监,“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将人请进来!”
太监得了吩咐应声而去,将萧沐仁请进了书房。萧沐仁一进书房就跪下来磕头见礼,皇上才让他站起来,自己也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萧沐仁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眼,点头,“嗯,不错,成了亲果然看着不一样了。”
福贤王也点头,“确实,看着稳重多了。”
萧沐仁不是很明白,不过就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能看出来自己稳重了不一样了?不过他当然不会问出来,从很多年前开始,他就学会了不多问,刺死他只露出羞涩地笑,然后低下头,掩下眼里的情绪。
待各自入座后,皇上才问起正事,“怎么样,你媳妇答应你去嘉峪关了没有?”
“答应了。”萧沐仁点头,然后说起呦呦之前同他说过的计划,“我们俩准备下个月就走。”
这下子皇上和福贤王都吃惊了,“这么早?为什么?”
寿安宫里,太皇太后也问到了这件事,呦呦也回答了说准备下个月就启程,太皇太后十分吃惊,“这么早就走?皇上定的日子?”然后转头问皇后,“你听说没有?”
皇后先摇头再点头,“我不太问皇上前朝的日子,不过之前倒是听皇上提过一句,说的是让在明年五月前到就行了。”说着还看向了呦呦。
呦呦点头,“阿毓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想着,既然时间还充裕,不如早点离京,四处走一走看一看,也领略领略咱们大鸿的大好山河。”
太皇太后听了拍手赞同,“这个好这个好!出去走一走见识一下,眼界也开阔起来,到时候也能帮着些阿毓,做个贤妻良母。”
呦呦面上顺从地答应着,心里却是不屑,虽然帮着萧沐仁做个贤妻良母她并不反对,但是开阔眼界增长见识这难道不应该是为了自己?
太皇太后又问他们打算都去哪儿玩,呦呦就说还没想好呢,“我想着先到山东拜孔圣人瞻仰泰山之巍峨,然后顺运河而下,先到秦淮赏景听曲,然后到苏杭,”呦呦说到这里,笑起来,“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得去看看这苏杭到底哪儿好。”
太皇太后也笑起来,点着呦呦同皇后和王妃道:“看见没,这也是个会玩会闹的!”
皇后和王妃都不明白这“也”字从何说起,太皇太后已经继续说下去了,“当初你外祖母也是,规划了一整条的路线,说是要把整个大鸿走遍……”太皇太后说着说着就伤感起来了,叹口气,“原以为她离了京城能活得快活些,谁知道走的那么早。”
皇后和王妃都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呦呦见状只能也伤感地说:“命数吧,说不定外婆真的去了天堂呢。您也不要太伤心难过了,要是被外婆知道,肯定不愿意您伤心的。”
皇后和王妃都附和,赶忙岔开话题,问起太皇太后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和一见没有,好告诉给呦呦她们,让他们去开开眼界去。
“哀家还真没什么建议的,哀家在宫里待了一辈子了,做梦都想出去看看。”太皇太后略带伤感的说,然后突然来了兴致,“要不,哀家也跟你们一起去?不去别处,哀家就到山东就行了,先去拜孔圣人,然后去泰山朝圣。”
太皇太后越说越是心动,立刻叫人拿黄历来,她要选个吉日。
呦呦目瞪口呆,太皇太后的行动力要不要这么迅速啊?她看向皇后,希望皇后能说句阻止的话。先不说太皇太后着七十多的年纪,皇上恨不得给供起来了,她哪敢带着人出去。况且还有就是这身份,太皇太后一旦出行,那没有几千个护卫都不叫太皇太后的仪仗,她还能好好玩吗?
不过皇后却没有开口,还微微地对呦呦摇了摇头,示意她都先不要说话,说不定太皇太后就是随便说说,过会就忘了。
宫女得了太皇太后的吩咐,去取了黄历来,太皇太后捏着黄历翻啊翻,一直把黄历都翻到头了,都没挑出一个日子来,最后合上黄历,竟然问皇后她刚刚拿黄历是要做什么,她怎么不记得了。
呦呦在一旁愕然,太皇太后这是,突然间失忆了?
皇后倒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您说要选个日子收拾书房,说书太多了,得清一清,怕长虫子。”
“是吗?”太皇太后质疑了一下,等看到皇后和王妃都点头,这才相信了,“那就六月六吧,古人说六月六晒经书,总是有道理的。”
此时呦呦也回过神来了,顺着太皇太后的话接道:“对的,老人们都很有智慧,比如外祖母您啊,您简直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启明星引路明灯,难怪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不止是咱们家的宝,还是大鸿朝的宝呀!”
呦呦发誓,她绝对拿出了小学写作文的功力,实在是很久没这么直白的夸过人了。别说,太皇太后还挺吃这一套,被呦呦夸的立刻喜笑颜开合不拢嘴,“哀家这孙女,就是会说话!”
得,这么一会儿,呦呦就涨了辈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太皇太后就有些疲乏了,宫女服侍着她睡下后,皇后就带着福贤王妃和呦呦回到了前头的配殿,准备等着萧沐仁和皇上说完话莱带呦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