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刘天浑身顿时一软,手上擦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刘天双眼通红,瞪着叶凡骂道,“叶凡你他马的,你怎么会感染这种病的,你不是没事吗?你这么做,你这么做是故意杀人知道吗?”
“故意杀人吗?那某些人刚才琢磨着把我跟病人隔离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在杀人啊?怎么着,这只许你刘天心生歹意的来害我,就不许老天看不下去,给你惩罚吗?你想得也太美丽了吧。”
叶凡讽刺道,可刘天永远不会知道,这老天爷的惩罚却是来自叶凡之手。
“叶凡,你害老资,我跟你拼了!”刘天琢磨片刻,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套是叶凡故意坑他的,一时恼羞成怒就朝叶凡动了手。
但刘天心眼儿是坏,可跟叶凡动手,却根本不是对手。
刘天甚至连叶凡一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就被叶凡一脚踹翻在地。
而趁着刘天没起来的功夫,叶凡则跑到检测室门口儿,冲着门外大喊起来,“你们快来啊,刘天在检测时候不小心碰到血样了,他现在也感染了,赶紧的,千万别让他跑出去了!”
一帮医护人员虽然不知道叶凡面上莫名的兴奋来源于哪儿,但一听这话,一个个顿时慌张起来。
“你们几个快把人送到隔离室去,我去通知高副局过来!”
几分钟后,叶凡和刘天则一起被送进了隔离室。
“哟,这不是刘天嘛,你怎么也进来了?不是说要给叶医生做血液检测吗?怎么着,看这架势,你难道也被感染了?啧啧啧,我就说嘛,你一个中医哪会检测什么血液,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林昊佯装意外的问道。
刘天一脸阴沉,也懒得搭理林昊,找了一处床位,默默的坐在了床边。
“林医生算了,这刘天现在跟我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这条贱命不值钱,但人家刘天可不一样,他可是堂堂卫生局的红人,这是要因此丢了命,多不值当啊。”叶凡也配合着讽刺道。
“叶医生说的是,是我考虑得不周全,不过现在怎么办?本来咱们还有办法治好这种病的,可人家高副局已经下了死命令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乱用药物,这下可真是回天乏术了。”林昊说道。
但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刘天正颓废间,听到这话后,似乎又重新找到了希望。
“蹭”的站起身来,一种小跑来到叶凡和林昊的面前,“你们两个,刚才在大厅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昊说道。
“别装了,你们知道我在问什么,你们试验出的药方,真的可以治好这种传染病吗?”刘天再次问道,事关自己小命,他也懒得跟林昊争执。
可叶凡一听,却说道,“当然不能,这有些人不是说了吗,中医想治这种病是天方夜谭,我和林医生都是中医出身,哪有这本事。”
刘天一愣,他听出来叶凡是在故意挑他毛病,但这话也确实是他刚才说的。
但常言道,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那刻,他刘天还是一个置身事外,隔岸观火之人,事不关己,再加上与叶凡和林昊有仇怨,他刘天当然说得轻巧。
可此时此刻却不同了,就算他内心里不认为叶凡和林昊有这个能耐,但他已经感染上这种怪病,虽然因为时间短还没有发作,但任何有可能的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于是开口说道,“叶凡,咱们俩的个人恩怨归个人恩怨,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这事情一码归一码,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一个医生就没有一点济世仁心吗?好歹咱们也是曾经的同事,你就这么看着我去死吗?
我要真的死了,你的良心能安吗?”
说实话,在听到刘天嘴里说出这番话后,叶凡的确吃了一惊,但他还是表现出了不感兴趣的表情,虽然没有开口拒绝,但却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而刘天脸上扬起的一丝希望也因此又黯淡下去。
不过一旁的林昊看到此处,却眼神一转,做起了和事佬,“那个叶凡,其实我感觉刘天他说得也在理,咱们都是学医出身的,真的见死不救的话,就算不违法,但也违背良心。
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
“对对对,还是林医生识大体,知轻重,咱们之间的恩怨罪不至死,你叶医生在我的印象里,也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吧。”
刘天趁机说道,而为了保住他这条小命,他甚至不惜开始当着叶凡的面说叶凡的好,至于不久前当面说要害死叶凡的话,他却置之一字不提。
“这,好吧,药方的事我可实话告诉你,我们之前在大厅说的话都是事实,而林医生也确实做过人体试验,亲身验证我们的药方有效。
但你也知道,就是因为你把高副局带来了,现在我有药方也没用,他根本不让用。”
叶凡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开口做了妥协。
可刘天一听到这时,面现喜色,“这个事你放心,只要你的药方有效,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说着,刘天就跑到了隔离室的门口儿,冲着外面的医护人员喊道,“高副局来了没有,麻烦你们几位再去催一下,我有重大事情要给高副局汇报,麻烦了。
哦,如果高副局不愿意来,你就告诉他是我刘天叫他的,另外,跟他说,我会对他特别表达一份谢意。”
医护人员虽然不愿,但介于刘天的卫生局身份,他也只得跑一趟。
而叶凡和林昊见此,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嘴角纷纷露出了笑意。
二人都没有明说,但这出双簧,二人却是心知肚明起了效果。
而与此同时,华宇联锁医院的一间办公室内,高进正在其中跟一个人谈话。
而这个人,如果叶凡在现场的话,一定认得出来,这不仅是他的一个熟人,还是一个他一直怀疑与红色丝线有直接关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