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网红[古穿今] 第14节
鸡是他最常吃的一种肉类,市场内的现宰活鸡他也不是没有买过,可纵观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还真没有见过哪只死了数小时的鸡还能摆头,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这种动物?
咽了口唾沫,他试图搭话:“大师,您这鸡……是一只灵鸡?”
易夏的脚步有片刻停滞,瞄他一眼后,脸上带有挪逾之色,“你觉得呢?”边说边将公鸡的伤口展示给他看,“雄鸡能牵引太阳,我不过是用符篆以及一些东西制了个简单的引路工具。”
心头大悟,康耀华却忍不住后退一步。
人不可貌相,这大师看上去年纪轻轻,但是手段实在是太邪门了。
走至调查室门口,两人还未进入,就听里面传出一道嚣张的声音,“你们的监控明明没有拍到我猥亵别人,凭什么就将我拘捕起来。
“那疯婆子把我摔成了脑震荡,我绝对不答应和解,不赔偿个三五十万,她就别想让我罢休!”
第020章
负责该案件的警察名叫柯小兰, 是全局唯一的一位女警察,不知上级是如何商量的, 竟将这样猥亵女性的案件指派给她。
此刻看到男人嚣张的气焰,她只恨自己晚出生了几十年,要是搁以前的境况, 警局内哪能容他这么嚣张?
拳头攸然攥紧, 她的面上却一片冷静, “方向阳, 你所处位置虽说是地铁死角, 可旁边却不止一位乘客看到了你的猥琐行为。
你说监控并未将你拍下, 但当时却有不少乘客用手机对你进行偷拍,你仔细想想,你身边那时是不是凑了不少人?我劝你还是尽快认罪, 这样还有减刑的可能。”
本以为心理暗示的想法或许有用, 但这名嫌疑犯却显然是个难啃的硬茬。
将女警察上下扫了一眼,方向阳嬉笑道:“警察姐姐,你这是对我威逼利诱吗?”
“抱歉, 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你如果再这样对我进行逼迫, 我会请律师告你名誉侵犯。”
觉察到对方恶心的眼神,柯小兰真想拔枪把他给崩了。
法律约束了所有人的行为,可当缺乏证据的案件发生时, 犯罪者却往往因此而逍遥法外。
心思转圜间,忽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 看到门外出现的人影后,她的眸中乍现喜意,“康队,你来了。”
可见他身后跟了个白裙貌美小姑娘,这份喜意又快速被掩藏,正待开口询问来人是谁,就听那位让她敬佩不已的中年大婶忽然开口。
“夏夏?”
易夏点了点头,见易妈妈完好无损,只衣物边角稍有变脏,不由将目光对向了那嚣张的男青年。
好人大都相通,恶人却坏的各有不同。
当最能钳制对他们工具消失时,这些人如同陷入梦魇的博弈者,他们尽情将自己的狂妄挥洒,却忘了曾发生的事,终将要留下痕迹。
易夏本不想再开天眼,可对于这件事来说,只有了解其中的细枝末节才能将凶犯严惩不待,前几次的天眼启动均是偶然,她还从未以自身咒法开启天眼,脑中回想了一遍曾背过的法诀,她的眉眼轻颌,在心中默念起来。
就在她闭眼之后,紫光渐渐从旁开始聚散,不肖片刻,便形成一团雾气将她包裹于其中,再睁眼时,她的眼前已经变了一番景象,而那团紫光也早已消失无踪。
人挤人的地铁之上,男青年的面庞清晰无误的映于易夏的眼底,与旁人几乎没什么差别,他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发出一两道爽朗笑声,并未引起多余的注视。
下一秒,画面忽然对向了他的手机荧幕。
见其底端出现许多向上滑动汉字,易夏聚精会神的观看了起来,半响,她的面色由晴转阴,
她想,她大概知道这男青年为何有恃无恐了。
天眼所开时间甚短,画面并未再次跳转,易夏眼前的景物就乍然而变,目光再扫向男青年时,她的唇边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心砰砰跳了两下,方向阳猛按住自己的胸口,他早就察觉到对面的美女在盯着自己,本以为她是打算找茬,却没想到……
脸上闪现一抹嫣红,他还没开始歪歪,心中的幻想就被对方的一句话给打破。
“三年血赚,死刑不亏,是什么意思?”
向前走了一步,易夏面上讽意渐深,“或者说,这位先生,你听说过星猫直播吗?”
只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方向阳的面色就瞬时惨白。
大热的天,调查室内仅有一台风扇运转,但他却如坠冰窟,浑身泛起冷意。
不知从何时开始,直播渐渐渗透于人们的生活之中,除去几家老牌直播网站,剩余的那些小型平台以奇、趣、低俗为噱头,在整个大市场内吸引了不少观众――星猫直播就是一个这样的平台。
方向阳在星猫开有自己的直播间,此刻之所以浑身泛冷,是因为先前的地铁事件,他手贱的选择了直播,而那场直播的录像,他并没有选择删除。
见那美女不断地鼓捣着自己的手机,他的脑中有些冲血,迅速的起身而立后,试图从对方的手中夺过手机,可还未等他行动起来,那美女的面前就多了一道身影。
“想干嘛?”目光在他与方桌拷起的手间看了半天,易玲抬腿比了个姿势,“你给我老实点。”
面上飞快的闪过惊慌,方向阳心中不断地思考着对策,片刻后,却颓然的瘫在了桌面。
完蛋了,必胜的局面完蛋了。
他虽然从不在直播中露面,可那场直播的场景却能与监控画面完全吻合,且他人在这里,警方要求比对声音时,他只能随之照办,这样显而易见的证据,即使他再巧言善辩,也无法将自己从嫌疑中摘除。
想到这里,方向阳的眼眸出现一抹哀色。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警察到来之前,早有眼色的将这app卸除,只是时间紧迫,未有考虑到录像罢了,对方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听耳边传来一片嘈杂,他的眉心直跳,忽然面向刚刚审问自己的女警,目露希翼的开口:“警察姐姐,我自首,我要自首。”
“自首?”刚刚走至那白裙女孩身边,柯小兰还没来得及看那荧幕上的画面是什么,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将头猛地抬起,她眼睛微眯道:“你要自首什么?”
心中慌张不已,方向阳来不及揣测她的语气,便即刻答道:“我在地铁上直播猥亵画面,易玲女士见义勇为,并不是刻意行凶,我全招认,求您一定要帮我减刑。”
态度比之刚刚不知好了多少。
易夏嗤笑一声,轻飘飘的瞅他一眼,“脑震荡患者的话不能当真。”
“不不不,我没有脑震荡。”方向阳虽然心中暗恨,可此事关系到自己的牢狱时间长短,他只能老实开口:“我之前鬼迷心窍,易玲女士对我只造成了皮肉伤害,我愿意配合警方接受身体检查,请你们相信我。”
听到这里,柯小兰终于忍不住面露诧异。
短短的两分钟内,这方向阳就跟吃了迷魂药一样,不仅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有迷途知返的觉悟,还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全部推翻,他这是疯了吧?
心中虽这么想着,可这毕竟是一个好的结果,走至方向阳身前,她严肃的将对方刚刚承认的罪名陈述了一遍,见对方始终都在点头,最后用一句“你将实时被刑事拘留”做了个结尾。
话音刚刚落毕,方向阳就猛然抬头,“警察姐……”察觉到她的不郁,赶忙改了个称呼:“警官,我能获得减刑吗?”
因他认错态度良好,柯小兰难得愿意为他解释,“在司法机关未确定犯罪嫌疑人,尚在一般性排查询问时主动交代自己罪行的,可被判断为自首。”
“对于你这种情况来说,虽然减刑效果比较一般,但也聊胜于无了。”
后半句话已被方向阳自动忽略,他满脑子尽是那句‘未确定犯罪嫌疑人’,如果嫌犯并未确定,那他这是在做什么?
心中那根被叫做理智的弦猛然绷断,方向阳面目忽然变得狰狞,“你们刚才究竟在看什么?”
柯小兰还没有开口,易夏却帮她回答了:“我刚刚只是随意播了段地铁内部视频,却没想到你的自首动作那么迅速,不过你别觉得自己亏,你的直播录像我也已经找到了。”
说话中途,将视频点开,“听说在公共场所当众猥亵女性亦会加刑,你那场直播的点击数量已经超过十万,帮你加上几年牢狱之灾不成问题。”
脸上扬起真心实意的笑容,易夏走至易妈妈身边,“咱们回家吧,一切的事都与你无关了。”
易玲眸中闪烁着复杂。
她本以为女儿还是那个跟在她身边牙牙学语的小姑娘,却忘了一晃这么多年,她已经长大了,而且能保护妈妈了。
手牵在一起,两人正打算离开,却在走至门口时,刚巧与捧了一沓照片的胖警察撞上了面。
康耀华微松一口气,心叹自己回来的真是时候,要是晚了一步,大师就可能离开了。
扬起一抹讨好的笑意,他气喘吁吁道:“易大师,能不能请您再帮一个忙?”
沉重的呼吸声交杂在话语之间,可却难掩他语气的焦急。
视线在女儿与警察身上扫了扫,易玲体贴的拍了拍女儿的肩,“妈妈在门口等你。”
话音落毕,便朝外走去。
见大师可算将目光对向自己,康耀华迅速的将照片递上前去,摸准了她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一边翻开一边解释:“这里是近半年s市失踪女子,您之前不是说让我父亲依着程序做事?他本就打算开展这类案件,所以我想请您帮忙看看,这些女孩都还活着吗?”
易夏:……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父亲的想法?”
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康耀华咧嘴一笑,“是我啊。”
听到这话,易夏了然的看他一眼,想那老者也出不了这样的主意。
视线扫到他手上那沓东西时,面上却挂上了无奈,“相由心生,由心动,由心改。”
“人的运势并非一成不变,仅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影响因果,从而致使一个人的面相发生大改,你让我看这些许久之前的照片,岂不是在存心为难我?”
康耀华连忙摇头,从中抽出一张明显还沾有油墨气息的照片,他小心翼翼道:“那您看看这位,可以吗?”
“这个照片是某位摄影记者于前日新拍的,他外出采景偶然间逛到了一个村落,灵感来了,便拍下了这样一张照片,作品发表于网络,立刻就有人将这张照片与一位失踪女孩的面貌结合了起来,但当警方赶去村寨时,这个女人的全家却全消失无踪。”
话及此处,康耀华脸上的笑容有些难以维持。
见惯了微博上的各种转发评论,他本以为对于此事能泰然处之,可当自己成为主事之人时,心中却不如想象般平静。
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是初入警署时的愿望,十数年过去,心中的热血早已淡去,可入警誓词却从未在脑海中消失,――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
秉公执法,清正廉洁;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我愿……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从他手中接过照片,易夏眸间带着思索。
就在刚刚,她见胖警察身上涌起一道红色气流,这虽然是她前世从未见过的境况,可赤色向来与祥瑞挂上对等,且胖警察的面相并未有朝坏的方向改变,想来这对他应是个吉兆。
低头朝照片看去,她忽然愣了愣,“怎么会……”
她之前只以为是哪个偶遇不测女孩,可当看到一张肖似老妪脸,以及她那难以分辨五官的面庞时,心中的震惊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
康耀华唇边发涩,“据当地知情群众说,这女人自二十年前就‘嫁’到这里了。”
“她跑了数次,每每被逮回来就是一阵毒打,有时候家里男人气狠了,就朝脸上打,旧伤去了新伤来,脸自然就毁成了这个样子。”
警局隔音效果不错,两人静默间,心思都变得有些沉重。
隔了许久,康耀华再次开口:“大师,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
易夏抬眸看他。
前世师门收养了她,虽说她有过目不忘之能,可由于课业众多,甚少有闲下来的时光,还未将所有知识消化完毕,就又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时代,若谈梦想,她只能想到师傅曾说过的“天下太平。”
这么想着,她便将这四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