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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 第242节

妃医天下 六月 7269 2024-06-29 21:18

  太子憎恨萧拓,便故技重施,像骗懿儿那样骗她,只是换了一个说法。

  他告知陈柳柳,说看见萧拓被几个人围攻,陈柳柳没懿儿那么单纯,压根就不相信,也不搭理他,太子见她不上当,也打算放弃。

  但是,也该柳柳命中注定有这一劫,太子刚走,柳柳便听得有百姓在议论说前面有几个人在打架,其中一人被打得很伤。

  柳柳以为是萧拓,追上去找太子,让太子用马车送她过去。

  他本意是想掳走一下陈柳柳关押几天,好让陈家着急一下,也成不亲,为了推脱罪状,他故意在东市榕树头附近放她下马车,说让她走过去,就在前面不远。

  但是柳柳刚下马车没多久,人就晕倒了,尾随而至的太子马上命人把她重新带上马车,原来,在柳柳下马车的那一刻,太子的侍卫在掀开帘子之际便朝柳柳吹了一口迷烟,只是当时柳柳没有发现。

  带走了陈柳柳,他却不知道安置在哪里,绕了一圈才想起夏婉儿家。

  去到夏婉儿那边,陈玲珑外出没有回来,只有夏婉儿在。

  而胡同口很小,马车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把马车停在胡同口,拖陈柳柳下车拖进去,地上才残留了拖行痕迹。

  夏婉儿见到陈柳柳心生一计,说让人重伤陈柳柳,然后由她们母女送回陈家去,到时候,陈家欠她们母女一份情,日后慢慢熟悉也好拉拢陈家。

  夏婉儿倒不是真的要拉拢陈家,她只是想讨点好处,因为,太子虽然与她重新来往,但是除了隔三差五给几两零花钱之外,再没有其他。

  太子也是个废物,听得夏婉儿的计划,觉得可行,加上废后一事他得罪了太傅,正想做点成绩出来让太傅看看,便同意了夏婉儿的计策。

  第四百一十七章 骗

  于是,他们先把陈柳柳藏在胡同尽头的角落里,等陈玲珑回来入屋之后。才让人砍柳柳。

  砍完之后,夏婉儿从屋外回来。故意跟陈玲珑说忘记关门了,让她去关一下。

  因此,陈玲珑是没有撒谎的。而老太君当时因为担心柳柳,所以只看了陈玲珑,她认为。如果这件事情是她们母女做的,陈玲珑就一定是主谋。

  后听得陈玲珑回答得毫无破绽。且她们母女也没办法伤害柳柳,才把她们母女排除在外。

  因为这个排除,导致慕容桀和胡欢喜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倪荣继续带人出去调查。问了当晚的更夫,说是看见南怀王的车入京,刚好就是在柳柳出事前后经过东街。

  慕容桀也跟城门那边求证了,确实南怀王是那个时候回京。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低调地带着几个人回京。

  因开始就怀疑是贵太妃的人做的,加上南怀王这一次回京的时间与柳柳受伤的时间吻合,慕容桀和陈家都觉得是南怀王做的。

  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没办法光明正大拿下。

  不过。胡欢喜却告知慕容桀,说南怀王与梁侯爷换了银票,那些银票到现在还没去钱庄兑换。

  慕容桀授意胡欢喜,让她吩咐钱庄,如果有人带银票来,便说银票是假的,不能兑换。

  说起来也真是巧了,胡欢喜刚回去交代了掌柜,弄好了伪造的银票,便有人拿着梁侯爷的银票前来兑换。

  胡欢喜亲自接待的,她看了一下银票,是银号最大面值的一千两,共二十一张,意味着是两万一千两银子。

  来兑换的人抬着箱子来的,一共来了六个人,虽穿着土布衣裳,但是个个面容凶狠,看样子是刀口舔血的人。

  胡欢喜早就准备好了假的兑票,因柜台高出一截,所以,取了银票进去之后,仔细验证后,抬起头道:“您这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为首的那个人大约三十多岁,面容黝黑,皮肤很粗糙,嘴角到耳边有一道淡淡的疤痕,胡欢喜站在高台里,能看到他的手指有些漆黑,他听得胡欢喜问,便道:“做营生客人给的。”

  胡欢喜在卓地上抹了点墨,再次验证银票,然后把银票退出来,“您的银票是假的,您是不是被人欺骗了?”

  那人大吃一惊,“什么?假的?”

  胡欢喜对银号掌柜道:“你走出去,跟客人解释一下为什么是假的。”

  掌柜点头,“是!”

  掌柜的走出去,先请对方坐下来,然后把门关上。

  掌柜道:“阁下,您看看您给的银票,是楮纸造的且盖着我们鼎丰号的印,”他取出一张鼎丰号的银票出来做比对,“但是您细看,是有分别的,我们鼎丰号的票雕印是特别清晰,对角的位置全部弧形,但是您看您取来的这些,都是直角没有弧形,而且瞧底下银票的拓印,您取来的特别黯淡,且章印错位,还有这里漆黑……噢,这里是您手脏染了的,这个不算,但是从上面小可指出的,都可印证是假的,您若不信,可请官府前来查验,我们鼎丰号的雕拓楮纸乃至印章,都是在官府那边备注了的。”

  那人拿起来仔细对校,果然发现有差异,而那一叠银票,都有黑色的模糊痕迹,是他手脏染了的。

  胡欢喜在柜台里道:“阁下,您是外地人吧?京城人士多狡猾,您是被您的客人骗了,还是抓紧到府衙里报案,若需要我们做证,我们也可以到衙门去为您作证的。”

  那人站起来,面容铁青,一拱手,“对不住,打扰了。”

  说完,拿起假银票,一甩手,领着人抬着空箱子走了。

  民间流行的票号,是有地方性权威的,所以,这个人也不敢发难,也没有存疑,总不可能人家票号事先准备假的银票在这里等着。

  胡欢喜把此事告知了慕容桀,慕容桀道:“辛苦了。”

  “不辛苦,白赚了银子。”胡欢喜笑道。

  “倒是梁侯爷那边,可能南怀王会去找他麻烦,你知会一声。”慕容桀道。

  “已经知会过了,侯爷不怕,因为当时给银票的时候,是验过的,确定真票无疑。”

  “侯爷那边……”慕容桀本想问他口风可够严密,但是想着此事也不怕人追查上来,南怀王总不敢真的闹大。

  “王爷放心,侯爷如今只是个生意人。”胡欢喜对梁侯爷是很信得过的,生意场上,能有这样交心,不多。

  且说这个兵器贩子直接便闯入了王府,找到了南怀王。

  南怀王昨晚才到,入宫去给皇太后请安了,兵器贩子找不到南怀王,便坐在客厅里等着。

  贵太妃怕慕容桀回来会知晓内情,便让人领着兵器贩子去她的清宁阁。

  “是谁准许你上门的?你有什么事情,私下联系便是。”贵太妃一开口就发难。

  兵器贩子听得这话,便知道贵太妃是知情的,遂冷冷地丢出银票,“你们拿假的银票糊弄我,这生意做不成便罢,这样做是欺人太甚,别以为你们是皇家的人,我们便会怕你,这件事情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大家便闹个鱼死网破。”

  贵太妃怒道:“哀家还需要骗你这么点银子?你可去过银号了?”

  “今日便去了,人家掌柜的只差点报衙门把我给抓了,你要么给我真的银票,要么闹出去。”兵器贩子厉声道。

  贵太妃吃惊地拿起银票,看到鼎丰号三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民间银号不止她胡欢喜一家,怎么就换了鼎丰号的?

  “会不会是鼎丰号的人做了手脚?”贵太妃问道。

  “不可能,我一直盯着,且说人家又不知道我们拿银票去兑换,怎会事先准备假的银票?我以前也兑换过鼎丰号的票,都没有这样情况。”兵器贩子也不是第一次跟银号打交道,鼎丰号他兑换过多次,从没试过这样。

  所以,他笃定,是他们闹花样,企图空手套白狼。

  贵太妃想了一下,“这样吧,你先回去,三天之内,哀家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兵器贩子也不怕她跑了,站起来冷冷地道:“好,三天之后我再来,但是这些银票,我得算利息,三天之后本息归还给我,否则,你等着吧。”

  说完,带着人便走了。

  贵太妃气得要命,直骂南怀王愚蠢,怎么可能让兵器贩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找上门来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招认

  南怀王入宫回来,贵太妃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南怀王即刻便命接头之人去找梁侯爷。梁侯爷大怒,说当初给银票的时候是再三验过的。

  南怀王追查不到梁侯爷这边去。最后推断是胡欢喜捣鬼。

  但是,总不能去查胡欢喜,那边肯定把证据都湮灭了。怎还会留下把柄?

  最后,这哑巴亏只能是吃了。

  但是,得赔钱啊。两万多两银子,贵太妃得重新拿出来。

  贵太妃这些年不断笼络朝臣。收买武林人士为她奔走,本来就没多少银子可剩下了。

  南怀王这些年在南国,虽说也圈了不少银子。但是征兵,购置粮草棉衣兵器等等,耗费巨大,早就掏空了。哪里有什么余钱?

  贵太妃不得已。只能是变卖首饰,变卖古董凑够了给兵器贩子。

  她这边赔付了给兵器贩子,那边柳柳便醒来了。

  她回忆那天的事情。说是上了太子的马车。然后下车就晕倒了。

  这事儿,慕容桀没有出面,而是陈太君出面。

  她直接就奔入宫中,找了皇太后。

  进宫之后,也什么都不说,掏出一包砒霜便放在桌子上,“太后,您就赐老身死罪吧,老身也活不下去了。”

  皇太后吓了一跳,急忙亲自上前扶起她,“哎呀,我的老太君啊,你这是做什么啊?可别吓唬哀家,出什么事了。”

  陈太君悲愤不已地道:“太子殿下掳走了我孙女,害得她剩下半条命回来,这件事情若朝廷不给老身一个交代,老身今天就死在这宫里。”

  太后还不知道此事,听了老太君说,真是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不省心啊,真不省心啊。”

  她震怒之下,立刻传了太子过来。

  太子听得陈柳柳醒来了,也不害怕,道:“皇祖母,那天孙子是见过陈家小姐,但是孙子没有对她下手啊,她是去找萧拓的,孙子只是捎她一程,到东市街头的时候孙子便让她下了马车,之后便走了,怎地?那陈柳柳说是孙儿害她的?”

  “是不是你做的?你若承认,哀家保证此事不会宣扬开去,但是如若你不承认,一旦被哀家查实,你这太子之位也就到头了。”皇太后哪里会信他?老太君是当朝重臣,又对朝廷有过贡献,她怎也不能伤了这些老臣子的心。

  太子重重地跪在地上,指天赌咒,“孙儿发誓,如果是孙儿砍伤了陈柳柳,孙儿愿承受天打雷劈。”

  陈太君冷声道:“太子既然说在东市街头便放下了柳柳,如何得知她是被砍伤而不是被打伤或者是其他?”

  太子一怔,随即道:“陈柳柳被人砍伤的事情,本宫也有所耳闻。”

  他冷笑一声,“本宫知道了,因为本宫性子胡闹,所以你们都把所有无头公案的罪责怪到本宫的头上,陈太君,本宫敢问你一句,你指责本宫伤了陈柳柳,可有人证?若没有证据,便是攀咬诬告当朝太子,你该当何罪!”

  若是旁人,便被他突发的锐气吓到,但是陈太君不会,陈太君虽然在盛怒之中,也保持敏锐的观察力,她冷笑道:“太子顺路捎了柳柳一程,但是柳柳在下马车不到三步的距离便晕倒了,太子就算在马车里看不见,车夫也该看见,但是太子就这么放任离去?殿下,你真道当时无人看到吗?柳柳在晕倒之后,太子的人马上把她拖到了马车上。”

  太子脸上顿生惊慌之色,他怎会知道当时压根无人看到,只是陈太君根据他的反应做出的推测,显然,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没有的事,胡说八道!”太子极力否认,但是眼神开始躲闪,心虚,皇太后都看出来了。

  皇太后方才见他发怒,还真信了他几分,如今见他露出惊慌之色还兀自镇定,便知道陈太君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她也不动声色,“你先回去,这件事情,哀家会命人调查。”

  “皇祖母,您要信孙儿,孙儿真没有做过,孙儿都可以发誓了。”太子心中越发的慌。

  “去吧,你若是清白的,哀家自然会还你清白,可你若不是清白的,记住哀家说的话,你这太子之位,也到头了。”皇太后神色漠然地道。

  许多可以废太子的罪名,原先都可以不成立,但是,他现在得罪的可是陈家,陈柳柳是陈太君的命根子,这件事若没处理好,陈家便会对朝廷对皇家生出怨气,陈家有怨气则军心有怨气,这于大周是致命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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