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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医天下 第62节

妃医天下 六月 6756 2024-06-29 21:18

  正当太子打算盖下太子印鉴的时候,听得一道声音高喊起来,“南怀王到!”

  众人抬头,只见南怀王率领几人疾步走过来,他面容铁青,怒气外溢,还没站定便盯着太子厉声道:“慢着,你无权主政。”

  太子怒道:“南怀王,你竟敢无故闯宫?”

  南怀王冷冷地道:“本王并非无故闯宫,皇太后早便给了帖子,本王是今晚的座上客。”

  他大步上前,环视众人,声音铿锵有力地道:“诸位,本王并非故意来迟,而是接到信报前去调查一件事情。”

  梁太傅不满地道:“你调查什么事情比得与北漠续签盟约更重要?”

  南怀王眯起眼睛,眸子里绽放出毒蛇一般的光芒,但是面容却是憎恨与愤怒,“太傅,没有什么比与北漠签订盟约更重要,但是,这主政之人,不能是杀人凶手。”

  此言一出,在座震惊。

  太子气得浑身颤抖,“南怀王,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什么时候是杀人凶手?你休得在这里胡乱攀咬!”

  南怀王冷冷地道:“本王有没有胡乱攀咬,一会便知道。”

  说完,他一拍手,道:“带上来!”

  片刻,便见侍卫押着几个人上来。

  这几个人身穿劲装,身上脸上都有伤,可见是用了刑的。

  倪荣与王府的一些亲卫也上来了,倪荣伤势还没好,行走需要人扶持。

  皇太后诧异地问道:“南怀王,这些是什么人?”

  南怀王拱手回答:“回母后的话,经王府侍卫辨认,这几个就是当日设伏杀害皇兄的人。”

  “什么?”皇太后震惊不已,“伏杀阿桀的人?”

  百官皆惊,用狐疑的眼光看着那几个人。

  安亲王看向倪荣,倪荣上前一步,道:“回皇太后,微臣认出这几个人正式伏击我们的人。”

  梁太傅冷笑,“南怀王,这几个人是伏杀摄政王的人,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南怀王看着他,眸光冷毒,“经过审问,他们供出了幕后指使之人。”

  梁太傅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可笑,可笑之极,难道王爷是要指认幕后指使指认是本官和太子吗?你要诬陷太子诬陷本官,也得拿点实质的证据来,随便找几个人来说是本官与太子指使,你真当在场的人是傻子吗?任由你随便糊弄?”

  南怀王冷傲一笑,从袖袋里取出一张信笺,在梁太傅面前抖动一下,然后呈上去给皇太后,“母后,这是从刺客身上找到的信笺,您找大学士验证一下,这是谁的笔迹!”

  梁太傅在看到那封信笺的时候,面容陡变,不可能的,这封信是他亲笔所写,给埋伏的刺客头领,但是,如今跪在这里的没有一个是他找来的人。

  而且,他所找的刺客也都全部离开京城。

  不对,倪荣指认说这些刺客就是那天晚上伏击摄政王的人,倪荣不会配合南怀王的,如此说来,这一批人就是那晚莫名出现的那些人。

  梁太傅顿然警醒,猛地看向南怀王,“原来……”

  原来那天晚上第二拨刺客,是南怀王的人,不,就连他找的那些刺客,都是他的人,否则,怎么可能会走漏了消息给南怀王的人知道?而且,这封信如何会落在他们的手上?

  但是,也不对,南怀王当时还没回京,他来不及布防,会是谁?

  贵太妃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让他大为骇然,会是她吗?

  皇太后看了信笺,神色大变,信中的内容提到了埋伏摄政王的具体内容,且提及了太子,落的是太傅的印鉴。

  皇太后指尖微微发抖,若这封信的内容没有提及太子,她会马上命人过来验证笔迹。

  但是,牵涉到太子,她不能就这样公开。

  可也没办法不公开,文武百官在场看着,连北漠祁王爷都在,无论如何都遮瞒不过去。

  南怀王嘴角勾出冷笑,他径直走过去,越过面容苍白的太子,站在皇太后的

  面前,手心中捏住另外一张纸,“母后,儿臣自荐,暂代监国一职。”

  皇太后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明白他的意思,若由她亲自下懿旨,便可推翻方才的决定。

  只要她下懿旨,那么,公开在大臣面前的就是他如今手心中的那张纸,可以保住太子。

  原来,孙公公没有料错,他真的是怀着野心回来的,她太天真了。

  皇太后一直盯着南怀王,冷笑一声,愤怒地压低声音道:“哀家低估你了。”

  南怀王微笑,“母后赞许,儿臣惶恐。”

  皇太后站起来,身子微微颤抖,孙公公急忙扶住,她环视众人,道:“孙公公,拟旨!”

  皇后惊愕地站起来,迅速地看向梁太傅,见梁太傅面如土色,她也吓得住了脚步。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礼仪太监的高喊声:“摄政王到!”

  第一百零八章 粉饰太平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看向殿外。

  一队亲卫拥着一个身穿黑色四爪腾飞蟠龙摄政王朝服的男子走来。他走得笔直,步伐从容。玉带束冠下是一贯冷毅冰冷的面容,仿佛跟他每一次入宫一样,并无特别。

  和他走在一起的是一同失踪的夏子安。夏子安身边是萧拓与苏青,他们略微靠后,在四人身后。亲卫的步伐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倪荣激动地冲上去。“王爷!”

  慕容桀拍拍他的肩膀,“先退下。”

  倪荣退后一步,“是!”依旧难掩脸上的激动。

  南怀王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敛。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但是随即扬起了笑脸,疾步走下来,“皇兄。你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慕容桀止住脚步。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是的,臣弟回来了。”南怀王喜悦无比地看着他。仿佛他平安回来。在他看来是天大的喜事。

  梁太傅看着慕容桀,这辈子从没试过像现在这样,欣喜于慕容桀的出现。

  皇后亦是如此,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慕容桀回来,会让她这段时间的筹谋落空,但是至少比监国之权落在南怀王手中强,因为,慕容桀至今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追求。

  不过,这只是一瞬而过的想法,慕容桀回来,意味着形成三虎盘踞的局面,这比之前单一对付摄政王更难拆解了。

  但是,不管如何,这一关算是过了。

  摄政王没死,方才南怀王的指证便不成立,所谓的证据如今也在皇太后的手中,必定不会再公开,慕容桀知道厉害关系,此刻绝对不会废太子,所以,这封信也不能公开。

  玲珑夫人看到子安,竟掩嘴呼喊,“不可能的,她竟然没死?”

  许多人听到这句话,都纷纷诧异地看向玲珑夫人,这话说得实在是不合时宜啊。

  子安也听到这句话,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身边的袁氏,冲袁氏微微点头。

  袁氏仿佛早知道她平安无事,并无多大的诧异,也只是含笑冲她点头。

  几人上前叩拜皇太后,皇太后激动得热泪盈眶,拉住慕容桀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慕容桀意味深长地看了子安一眼,“有贵人相助,即便到了阎王殿,还进不去的。”

  皇太后诧异地看着他,又看看子安,顿时便明白过来了,看来,老太后在信中多番提及夏子安,并非是毫无理由。

  慕容桀扶着太后坐下来,袍子一扬,转过身来,石阶之上的他,如天神降临,威视逼人。

  百官跪下叩拜,“臣参见摄政王爷。”

  慕容桀环视众人,最后落在梁太傅的脸上,梁太傅是当朝一品,无需要跪拜他这个只是行使皇帝权力的王爷,只是躬身见礼。

  他微微抬头,四目交投,这是梁太傅第一次对着摄政王的时候,气势败了下来,只看了两眼,便低下头。

  子安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又感受到从他身上发出的那股压迫之感,她自动退开两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都起来吧!”慕容桀沉声道。

  百官起身,慕容桀一扬手,示意大家再度入席,百官纷纷躬身,然后入席坐下来。

  慕容桀就坐在皇太后的身边,宫人急忙摆席,上膳,萧拓与苏青已经走下去坐他们该有的位子,子安便打算离去。

  慕容桀却伸手招呼,“子安,你与本王坐在一起。”

  所有人的眸光都停留在子安的身上,在场的人,几乎都在那天悔婚的时候见过她,那时候虽觉得她可怜,但是也不过是抱着看戏的眼光看她。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凄凄惨惨的少女,今日会站在摄政王的身边。

  那日,她掀下红盖头,毅然倔强,满头珠翠,身上绸缎喜服名贵不已,却依旧从她言词间听出命途多舛,在府中受尽磨难,极为寒酸。

  今日,她一身粗布青衣,随意盘发,头上只有一根简单的簪子,无一点多余的装饰,但是,她却显得如此的高贵斐然,气质不凡。

  有心人便可辨认出,这份气质,与袁氏年轻的时候十分相似。

  夏婉儿握住拳头,嫉恨的眼光盯着子安,刚才宣布她与太子的婚事时候,并无多少人在意,即便看她,也不过是淡淡流过,她几乎感受不到瞩目的感觉。

  但是,夏子安就这样站在那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眸光,甚至有人发出惊叹的声音。

  夏丞相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没有想到夏子安和慕容桀还活着,而且两人还一同回来,摄政王让她坐在他的身边,看来这婚事是定下来了。

  他心里生出一种惶恐来,这种惶恐夹着一种类似于悔恨的情感,如果早知道她能有这个出息,这些年也不会这般忽略她。

  但是,这么多年,无恩情,却有怨恨,有一个强大的人怨恨自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他不能留下这个威胁。

  若不为他所用,便必除尽。

  南怀王也坐了下来,他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仿佛他不曾要过监国之位一样。

  梅妃在见到慕容桀回来的那一刻,心放下来了。

  至少,可为自己暂时留得活路。

  她看着子安,心头已经有了计较。

  下意识地瞧了身边的宜妃一眼,宜妃面容沉着,但是眼底见有怒气升起,夏子安知道了她的秘密,她一定想尽办法要杀掉夏子安,梅妃想到这里,心里便笃定了接下来要走的路。

  慕容桀与子安坐下来之后,看向祁王爷,冷毅的神情渐渐收敛,嘴角生出一抹笑意来,“祁王爷,本王盼你入京,可是盼了许久啊。”

  祁王爷爽朗地道:“摄政王,本王见到你,这心算是踏实了,这和协,得有你签订,本王才放心。”

  慕容桀故作不知地道:“祁王,本王在不在,与北漠的盟约都必将延续下去,两国友好邦交,大力促进了两国发展,是利好国策,这份协议,谁签订都是一样的,意义不变,以和平和发展为宗旨。”

  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太子,太子今日心虚,见他眸光冷冽,顿时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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