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听的认真,便想着,等遇见二爷爷又是怎样的情景。
另一边,顾明辰领着太子,很快便到了今日特意腾出来,供各位贵客换衣的地方。
此刻,屋门的帘子已经掀了起来,所有人都看见,孟良娣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靠在婢女的身上瑟瑟发抖。
而那男妃,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此刻靠在墙上,手捂着肩膀的地方,看样子,里面有血流了出来。
该是受了伤的。
“谁人伤了你!”太子根本就注意,屋子里此刻诡异的气氛,一看男妃受伤了,赶紧冲了过去,“太医,快宣太医!”
他愤怒的大喊,宫人赶紧跑了出去。
不过,此刻从顾家赶到宫里,再从宫里带太医过来,要好一阵,顾明辰便让人先将顾家的府医请来,先给这男妃止了血才是。
男妃摇了摇头,“殿下,我们回去吧。”此刻,并不想提究竟发生了何事。
只是,先前的场景,太子糊涂了,看不透,可是左右的大臣,却看得明白。
分明是男妃对孟良娣起了旁的心思,孟良娣定然是抵死不从,这才失手伤了男妃。
“请殿下,整肃后宫。”不等太子应允,左右的人便提了出来。
今日,若是揭了过去,以后男妃不得更变本加厉?
说句难听的,以后后妃有孕,都不知道是谁的。
不,该是说,太子现在都被迷惑的,公然想要立未来养子了,便是什么糊涂事办不出来?
太子拿出帕子,为男妃擦拭因为疼痛,而流出汗的脸,“整肃后宫?尔等让本殿,整肃谁?”
“请殿下,处死常大人。”此刻,朝臣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男妃!
“放肆!”太子因为愤怒,此刻脖子上的青经都暴了出来。
男妃拉了拉太子的手,让他息怒,正好这个时候府医来了,太子让人先将男妃放置在软塌之上,先给男妃止血。
趁着这会儿空挡,太子这才注意到孟良娣,他一步步往孟良娣跟前走去。
此刻,太子双目殷红,恨不得杀了孟良娣。
孟良娣吓的瑟瑟发抖。
“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咬着牙,每一个字都说的极为缓慢。
孟良娣身子抖的更加厉害,可现在的情形,她要么死,要么就按照旁人所想的那般,说出看上去的真相。
“殿下,求殿下为臣妾做主!”孟良娣一咬牙,突然挣扎着跪在了太子跟前,眼泪倒也不装的,簌簌的落了下来。
“臣妾,臣妾正在换衣,这常大人便闯了进来,虽说同是殿下的人,可到底男女有别,臣妾劝阻他离开,可谁曾想,谁曾想他不依,还对臣妾用强。”孟良娣哭哭啼啼的,可却将所有的事,交代的清楚。
“求殿下,为孟良娣做主。”这个时候,一直未说话的孟大,便跪了下来,高声为孟良娣求得说法。
孟家一领头,让太子处置男妃的呼声便更高了。
太子恍若未闻,只冷冷的盯着孟良娣,一步步的靠近。
孟良娣低着个头,只觉得后背发凉。此刻,除了哭泣,竟然不敢发出其他的声音。
可饶是如此,突然觉得头皮一疼,随着这股子劲猛的抬头,便看见了太子殿下那一张发怒的脸,而后便觉得脖子一疼,被太子狠狠的掐住,“你胡说,你胡说!”
孟良娣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泪,眼珠子直往上翻。
“殿下,殿下!”左右的人着急的呐喊。
这太子殿下,莫不是魔怔了,明明真相就在眼前,他不信也就算了,如今竟还要杀人。
就算你真要为男妃脱罪,至少也应该走个过场,哪怕是将孟良娣屈打成招,也至少该装模作样的问两句,而不是现在,直接要灭口。
顾明辰看着大臣唤太子无果,赶紧斥责了两边的宫人一声,“赶紧将殿下拉开。”
宫人倒是往前了,可是谁人真的敢同太子的动手,眼瞅着孟良娣进气比出气都少了。
“殿下,殿下!”还是男妃挣扎这起来,拉住了太子。
太子似乎终于有了理智,眼里含着眼泪,“你放心,本殿一定会还你公道。”
男妃低低的嗯了一声,抬手帮着太子擦拭着眼角,“放心,我无碍的。”
而后,冲着下头的人说了句,“孟良娣引惑我无果,心生恼怒,这才行凶。”
这话,着实没有什么让人信服的力量。
孟家自然不能应了,“常大人说孟良娣引惑您,可有什么证据?”
孟良娣趴在地上,此刻如同烂泥一样,只不停的落泪,听了男妃的指责,好半响要发出个音为自己辩解,可嗓子疼的却说不出一个字。
“证据,你要什么证据?”太子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样,一提这事便火了起来。
什么叫要什么证据,也就是说,太子的意思便是,男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248章 私会外男?
孟大听了这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若是应下这罪名,孟良娣完了不说,孟家该如何在京城立足,孟家其他未嫁的姑娘,该说怎样的亲事?
可若是不应,胳膊怎么可能拧的过大腿?
思量的片刻,孟大低头,重重的将头叩在了地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求孟家,无愧于天地。”
这话,却也是为了孟家正名。
太子现在这个样子,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孟良娣的命了。
今日就算侥幸活下来,日后怕也会过的艰难,未来还不定会陷入如何两难的局面。
或者,将会陷入,百口莫辩的状态,与其那般,倒不如今日,在明眼人的眼皮底下,就此别过。
孟良娣慢慢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孟大。
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死?
孟大低头,却不敢看孟良娣,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如何能不心疼?
只是,太子却不乐意,什么叫君让臣死?
他不信,男妃会看上孟良娣,“你刚才的话,给本殿再说一遍。”
这一次,孟家倒是没出声,左右的大臣依旧高喊,“求殿下,整肃后宫!”
“你,你们!”太子殿下伸手,指着外头跪了一院的人。
男妃拉住了太子的手,抬头看向了顾明辰,“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是在顾家,不知道顾大人,有何高见?”
下头的人不知道男妃为何突然提起顾家,此刻都歪头看向顾明辰。
顾明辰却坐的直直的,迟迟没发出一个音来。
太子以为这里头是有什么内情,也在盼着顾明辰来说点什么,可结果,着实让人失望。
“顾卿,回答!”忍不住催促了句。
得了太子的话,顾明辰这才开了口,“殿下恕罪,自来后宫不得干政,常大人若是内庭之人,自然问不得朝廷命官,臣,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太子此刻气不顺的厉害。
倒是左右的朝臣,对顾明辰另眼相看,觉得在朝为官,就应该像顾明辰这般硬气。
太子长长的吸了口气,而后才又说道:“就当,是本殿问的,你可知道这里头有什么内情?”
“回殿下的话,这证明清白的事,自有三司彻查,单靠我吏部,却只能是爱莫能助。”声音抬高,一字一顿,说的倒是清晰。
可,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放肆!”太子着实没想到,顾明辰端着架子,结果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便是连男妃都觉得,这是被人戏耍了。
“殿下息怒,臣,确实不会审案。”顾明辰就如同不明白太子为何发怒,只反复说这一句。
此刻,叶卓华在旁边,给礼部尚书一个眼神,礼部尚书立马明白了过来,突然喊了句,“请殿下,整肃后宫!”
大臣便跟着喊起来,看这架势,今日势必是要逼太子,处死男妃了。
男妃冷笑了一声,一手搭在太子的手背上,“我无碍的。”
而后,站直了,定定的看着顾明辰,“诸位不觉得荒唐?顾家办这般大的事,便是连伺候的人都没有?说我行凶?若真这般,孟良娣必会哭喊,就算孟良娣被我钳制,那她的宫人也该出头,怎么可能连一个发现的都没有?”
“我着实好奇的很,你顾家,是不是就盼着宾客出事?”
男妃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原本,大家也是应该能想到的。只不过,所有人都想让男妃死,所以才会不去往深了想。
此刻被男妃提了出来,众人也只是低头不吱声。
顾夭夭原本要站出来,却看见布珍公主领着人匆匆赶来,便给旁边的夏柳使了个眼神,让布珍公主暂且离开。
待看着夏柳走出人群,顾夭夭才抬脚往前,走到了顾明辰的跟前。
“殿下息怒,内宅的事兄长自然不清楚,这上下都是臣妇帮着慈夫人打理,对于常大人的疑惑,臣妇倒可以,解释解释。”
而后看了一眼四周,“因为今日要办事情,顾家特意寻了两处院子,供宾客歇息。”
手,又指了另一边的院子,便就这两处。
“今日能来,自都是贵人冲撞不得。所以,只在这院子外头派人把手,但凡所进来的宾客,最多只能带一位侍从,想必,常大人进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顾家人。”
而后顾夭夭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若是哪位大人好奇,可以去外头瞧瞧,是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顾夭夭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明白了。
顾家这么安排,其实也是为了自保,进来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顾家在外头保证你的安全,你要是进来行凶,左右特殊事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也好查。
你不要脸面,尽管犯事。
而且,顾夭夭也说了,每半柱香的时间,便会安排人巡视。
当然,巡视必然是一队人,不能让顾家的人落单,给人算计的机会。
看众人都想明白了,顾夭夭才又继续说道,“自然,若真的有人呼喊,外头自然是能听见的。所以,良娣娘娘,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