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镯子是夏柳不小心露出来的,可到底是经了夏柳的手。
就算今日没被二姑娘发现,等着二姑娘气色好些,夏柳总会将镯子取出来,她,这是被人利用了。
这一点,毫无疑问。
恰在这时,下头人禀报,说是大姑娘来了。
夏柳交代大夫好生的为二姑娘医治,自个沉着脸走了出去。
外头,大姑娘还穿着过来时候穿的那一身,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婢女的身上,看着,是艰难前行。
苍白的脸色,被这冬日的风,吹得愈发让人升起了保护的心思。
只是,在大姑娘瞧见夏柳的时候,唇间便挂上了笑容,眉目中的笑意,仿佛如春风吹过大地,万花盛开。
“柳姑娘!”大姑娘让婢女扶着,快走了几步,“我听闻,我二妹便住在这个院子,现下她身子是否好些了?”
因为走的快些,听着还有些喘。
夏柳冷冷的看着大姑娘,而后上下打量她,夏柳也不是没见过美人,京城里的美人多的很,再则,就如同杏子那般,可以称之为绝色的人,也都见过。
可却没遇见过大姑娘这般,说不上顶好的容颜,可就在举手投足中,带着自己的风情。
不愧是宠妾,倒也配得上这个身份。
“大姑娘,现在能起了?”夏柳忍不住刺了一句。
话,格外的生硬,便是傻子也能听出夏柳的不满。
可大姑娘的面上,还是一脸的真诚,甚至连一丝温怒都寻不到,“让柳姑娘担忧了,我刚才便说,许是因为起的猛了,才一时没站稳,我的身子,素来不差。”
态度温和,甚至连解释,都这般合乎情理。
就如同,真正的好友一般。
夏柳,唇间的冷意更浓了,“是吗,不过奴婢却是怀疑,不是身子好了,是担心我没将镯子给二姑娘吧?”
听了夏柳这话,大姑娘脸上愣了片刻,随即恢复了正常,“柳姑娘说的是,您平日里事多,我着实不该劳烦姑娘,不知您是否将镯子给了二妹。”
啪!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夏柳一巴掌甩了过去。
狠狠的打断!
她着实不明白,为何一家人都要想除掉二姑娘,就因为她一直没忘记生母?陶县令可以理解为变心,可是她一母同胞的长姐呢?
竟然,这般处心积虑的要弄死自己的妹妹。
若不是二姑娘已经出事,夏柳也不会猜到大姑娘跟二姑娘私下里发生过什么事。
一个镯子送出去,夏柳一定会派人查看,无论夏柳给不给二姑娘,可因为这镯子的清白,对大姑娘的戒备自也没那般严了。
只要,她能近的了二姑娘的身,也一定会将二姑娘气的吐血。
这一家人,真正让自己大开眼界。
“姨娘!”大姑娘挨了打,还未说什么,旁边的婢女便惊呼出声,“放肆,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我们姨娘动手?”
即便被下头人都尊称为姑娘又如何,明面上不也没有高大姑娘一等,凭何动手?
夏柳没有理会婢女,而是看向大姑娘,“你我同为女子,你这娇滴滴的狐媚手段,断然不该用在我的身上!”
夏柳鲜少说这般难听的话,今日着实是动了气。
大姑娘抬手,示意自己的婢女的不必多言,而后盯着半边红肿的脸,定定的看着夏柳,“我着实不明白姑娘所言,我也知道,姑娘瞧不起我等妾氏。可,我也是良家妾,着实受不住,这般话。”
声音清冷,面上微微皱着眉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是愈发的楚楚可怜。
夏柳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浓,抬脚便朝着大姑娘的腿踹去。
夏柳出手不快,大姑娘自然瞧见了,已然下意识的躲开。
夏柳收回脚,只嘲讽的扫了大姑娘一眼,不是柔弱的站不起来?不是,还要靠下头人扶着?现在,怎么就反应这般快了。
只是,她不屑将话说的这般清楚。
“以后这院子,大姑娘还是莫要进来的好。”冷声交代了句,等着她禀报了顾夭夭,再处置对方。
听了夏柳的交代,大姑娘倒没有什么不忿,只是垂着头,压低了声音说了句,“但凭柳姑娘吩咐。”
而后,慢腾腾的转身,带着满身的失望。
只是在转身后,却一眼看见了,站在门外的顾夭夭。
也不知道顾夭夭来了多久,此刻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大姑娘微微拧眉,不过随即恢复了正常,让下头人扶着,先过去与顾夭夭见礼。
顾夭夭没有理会她,而是看向了夏柳。
只那么一眼,让夏柳紧绷的心给放开了,说不上为何,眼睛便有些发酸,而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姑娘,奴婢有罪。”
这事,即便是被人利用,还是因为自个不小心。
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
顾夭夭无耐的叹了口气,抬脚走到夏柳跟前,低头,伸手便要将夏柳扶起来。
夏柳却没有动,“姑娘,您骂我吧。”
骂她几句,她还能好受些。
人心险恶,她到底,还是不够懂。
顾夭夭轻点了一下夏柳的额头,“你若是将自己给冻坏了,那可真的是对不起我了。”
而后,手下微微用力,愣是将夏柳拽了起来,“脚刚好,莫要再给冻出毛病来。”
看顾夭夭这般温声细语的,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夏柳更是难受的很。
看到夏柳一脸纠结,顾夭夭笑着摇头,“为了这般的人,不值得。”
他们过来办案着急,哪里有空去管旁人内宅子里的恩怨情仇。
即便是着了谁的道又能如何,难不成便不活了?
这般想法,顾夭夭或许是有些冷血,可重活一招总会比旁人,看的更开。
因着大夫来的快走的也快,顾夭夭有些担心,便跟着过来了。
夏柳与大姑娘的对话,她都听了去,从这里头,已然猜到了七七八八。
此刻,大姑娘先过来与顾夭夭见礼,可顾夭夭没让她起身,她若是自个起来,自然是失礼的很。
这般,倒真的有些,摇摇欲坠,快要摔倒了。
顾夭夭扫了她一眼,准备带夏柳离开的时候,想了想还是说了句,“起身吧。”
大姑娘应了一声,看着顾夭夭似乎没有理她的打算,大姑娘咬着牙,扑通一声跪在顾夭夭的身后。
“顾姑娘,柳姑娘,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何事,让两位姑娘误会了,在这里,我先给二位道个歉。”
抬着声音,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姿态,压的格外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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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似乎格外让父母牵挂,这么些年了,已经养成了每晚与母亲视频或者打电话的习惯了。
近来,总听母亲念叨,又下雨了,又降温了,也曾感叹今年秋天雨水似乎格外多,却也没多想。
直到,看到新闻里,满屏的山西加油,才知道,秋雨成灾。
我在远方为家乡加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国家会挺过去,山西也会挺过去,忍着心痛,还是说一句,一切都会过去,山西加油!
第226章 低贱的东西!
听了这话,顾夭夭眉目间全都是笑意。
倒不是被她的态度打动了,而是,因为这般说法,太过于好笑。
不知道什么地方错了,可是我就是想认错。
单凭这话,顾夭夭就觉得这人,不是什么好玩意。
过于,让人恶心了。
不过,既然对方想跪,顾夭夭便成全她,自然,也不会让人有多么的痛快,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没听见柳姑娘交代的,莫要再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顾夭夭没说不让她跪,只是不让她在这个院子里跪。
若真是诚心,那就在外头跪着去。
大姑娘面色一僵,唇有些哆嗦的说了句,“我,明白了。”
而后,抬手让下头的人扶着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
顾夭夭没理会她,直接带着夏柳离开。
大姑娘也没走远,出了这个院子,直接在主院门口跪着去了。
顾夭夭回到屋子,自有下头人禀报,顾夭夭听后,也是冷冷的嗯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姑娘,可让奴婢将她打发出去?”夏柳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轻声问了句。
顾夭夭笑着摇头,“人家就想跪着,咱们自要成全,这点小事不值当的与她计较。”
听顾夭夭都这般说了,夏柳自不会再多言,只是原原本本的将今日发生的事禀报给顾夭夭。
顾夭夭听后,面上的冷意愈发的浓了。
而后,冷笑了一声,“你也莫要老放在心上,原本这事,也是给二姑娘一个教训。”
她能又被气晕,说明还是没长记性,对这所谓的亲情抱有幻想。
她们只是瞧了眼前,便觉得心里不平,那二姑娘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各种苦楚自都受着了。
却因着,陶县令对她起了杀心,便气的晕了过去。
这大姑娘上门,又气的晕了过去。
说白了,其实便是不够痛,若是真的痛了,便会学着压制住自己的愤怒,而后寻得机会,狠狠的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