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卓华沐浴也快,顾夭夭过来的时候,叶卓华已经在塌上坐着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夭夭的头似乎又有些发晕,不过此刻却当做什么事没有,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上头的被子,“搬走吧。”
很自然的觉得,叶卓华应该拿着被子,去外屋睡。
甚至想着,要不要在旁边叶卓华的书房,也安上一张塌,天色渐凉,总在厅里睡着也不是个事。
“不急。”叶卓华拍了拍跟前的位置,示意顾夭夭坐下。
顾夭夭微微拧眉,正在思量要不要坐下的时候,叶卓华侧身去拿手边的汤,好似刚才不过是随口一提。
“晚上吃了多少酒,怕你自己也没数了吧?赶紧喝点醒酒汤,莫要明日头疼难忍。”抬手,很自然的送了过去。
顾夭夭将醒酒汤接过,若是站着喝,自然是有些奇怪的,便顺势坐在了叶卓华的身边。
今日的酒水味道淡的很,可到底也是酒水,顾夭夭自个都瞧见了,喝了至少得有半坛酒。
许是那酒水不容易上头,越是这般,待到明日便会越难受。
是以,叶卓华送来的汤,她一口没剩的全喝了下去。
叶卓华接过碗,却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是定定的看着顾夭夭。
也不知道是沐浴的原因,还是因为喝了热汤的事,总是她的脸颊在烛火下,格外的红。
红的娇艳,红的,让人忍不住采撷。
“你怎么还不走?”顾夭夭总觉得叶卓华的眼神,太危险了,忍不住开口催促。
叶卓华轻轻摇头,“不急,咱们先算算账。”
“什么账?”顾夭夭还未说完,叶卓华突然扑了过来,将顾夭夭的压在身上,而手,利索的将顾夭夭的手固定的在头顶。
“你说,你打了我几次?”叶卓华挑眉,从开始的挠,到后来的巴掌,他都记得。
只是,不等顾夭夭回答,叶卓华接着又说道:“用我的时候便想着我,不用了便将我仍在一旁?”
“背着我,与旁的男人同处一屋?”
“酒楼上的那一箭当真是射的好,对自己的本事这般自信,有没有想过,若是偏了我的命就交代在你的手上了。”
“将我送与你的东西,扔到当铺?”
还不等顾夭夭回答,叶卓华身子猛的往下,唇就在顾夭夭的耳边,轻声说了句,“那二十两银子,是不是你想退亲用的?”
以为,她是可怜自己,后来才想明白,怕是以为,两人已经退亲,二十两银子是补偿。
随即,张嘴咬住了顾夭夭的耳朵。
顾夭夭的想推可手动不动,她想,许是因为喝酒喝的多了,身上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说过,我这个人的心很小。”尤其是顾夭夭与顾子皿同处一屋的事,他可不会,这么容易释怀。
“你有什么资格?”顾夭夭还想从前的事情指责。
可剩下的话,却被叶卓华全数吞在了嘴里。
深深的,不让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顾夭夭想,也许这酒劲真的很大,便是叶卓华放开了她的手,她竟也无力反抗,半推半就成全了叶卓华的心事。
完成了,两辈子的姻缘。
自此,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
再也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叶卓华的动作很温柔,虔诚的,像是在瞻仰什么珍宝。
顾夭夭被磨的不耐烦了,“你是不是废物,到底能不能行?”
这一句话,却像是刺激到了叶卓华,叶卓华的眼神一变,“小姑娘,事实会告诉你,嘴巴这个东西,一定要管好了。”
而后,再也没有给顾夭夭说话的机会。
夜色正浓,床榻之上,述说着迷人的心思。
终于结束,顾夭夭张开双臂,有些乏困的瞪着头顶的一方小天地。
“离我远些。”感觉到叶卓华正将身子凑到自己身边,顾夭夭忍不住斥了一句。
叶卓华笑容一僵,他以为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了,顾夭夭见到自己,不说羞怯的说不话来吧,但至少不敢是这般,凶狠的语调。
而后,嘴角轻轻的勾起,“忘了告诉你了,你的酒水我让人换成了温水。”
他听府医说,若是打算要孩子,酒水这东西还是少沾。
顾夭夭猛地睁开了眼睛,她便说酒水怎么就这么淡呢,没想到果真是叶卓华动了手脚。
刚才,她以为是趁着酒劲,才这边随了叶卓华的心思,如今却连这个理由都没有了。
好,好的很。
看着顾夭夭的脸色变了,叶卓华亲昵的点了一下顾夭夭的鼻尖,“不是告诉你了,这个嘴可莫要什么都说。”
顾夭夭哼了一声,眼慢慢的眯了起来,而后使劲浑身上下的力气,照着叶卓华便是一脚。
砰!
叶卓华没防备,掉在了地上。
此刻,叶卓华还没来得及穿中衣,就那么被踹的坐在地上,好生的滑稽,狼狈。
这一下顾夭夭太过于用力,刚才操劳的地方,被扯的生疼。
可瞧见叶卓华这般样子,依旧觉得,痛快的很。
“小丫头欠收拾的很!”饶是叶卓华对顾夭夭好脾性,此刻脸上也多了几分恼怒。
顾夭夭挑衅的看着叶卓华,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叶卓华冷哼一声,再次扑在床上,将这个顾夭夭压在身下。
只是还未行动,便听顾夭夭说,“你若是再敢碰我,我今夜便不睡了,瞅准机会便踹你,今夜踹不到,明日再踹,大不了日后,我白日睡觉,晚上醒来。”
左右,就瞧瞧叶卓华的能不能耗过自己。
叶卓华听了顾夭夭说的话,而后狠狠的吻上顾夭夭的唇,直到顾夭夭吃痛,这才将人放开。
“睡吧。”良久,到底还是松开了顾夭夭。
似乎,带着不得不妥协的无奈。
顾夭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
叶卓华也是笑着,他的傻姑娘,他这是在怜惜顾夭夭,这是她的头一次,太狠了身子怕受不住。
至于威胁,长夜漫漫,顾夭夭不想睡觉,他有的是法子。
顾夭夭也确实是累了,原想着要将叶卓华撵出去的,可眼睛实在是沉的睁不开。
待反应过来,睁眼时天已经亮了,身边已经没人。
揉了揉眼睛,身上的酸痛还是格外的清晰。
在塌上缓和了一会儿,便撑着身子起来了。
听着动静,夏柳推门进来,“姑娘醒来了?”
顾夭夭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而后问了句,“现在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巳时了。”夏柳说着,先帮着顾夭夭将衣服正好。
“什么?”顾夭夭惊呼一声,没想到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不早些唤我。”
“姑爷说,昨日您熬了夜,让您多睡一会儿。”夏柳如实回答,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悦。
昨夜进宫赴宴,已然那般累了,还熬夜?有什么事,不能今日再处理?
顾夭夭嗯了一声,也没再多言。
下头人端上水,伺候顾夭夭梳洗,夏柳便去收拾床铺,只是瞧见塌上的那一抹红色,忽然间不动了,侧头看着顾夭夭。而后,低头佯装无事的收拾起来。
将换下的东西,低头抱了出去。
按理说,成亲日是要铺上元帕的,可因为顾夭夭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叶卓华都给撵出去了,这事自然不了了之了。
如今,两人圆房来的突然,帕子自然没有准备,只能将整个都换下去,好交给钱嬷嬷。
由的老人,按着元帕处置。
顾夭夭只顾着梳洗,也没瞧着夏柳的动静,不若肯定要拦着的,不过只是圆个房,何至于闹的,人尽皆知。
待夏柳回来为顾夭夭梳鬓的时候,顾夭夭恍然间想起来了一事,“一会儿去外头,抓一副避子的药。”
她与叶卓华,不过是一时情迷,断然不想再牵扯其他。
这事,原本要寻府医的,可到底怕府医传出去,毕竟子嗣可是大事。
“不行。”夏柳还未答话,钱嬷嬷已然进来了。
收拾完东西,钱嬷嬷想着该问问顾夭夭,不是说不举吗,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定然是顾夭夭寻的借口罢了。
如今,刚进来便听着顾夭夭这般大胆言论,想也没想,便是不顾身份的开口。
即便,被顾夭夭厌恶也在所不惜。
“嬷嬷。”顾夭夭无奈的喊了一声。
“姑娘,这事胡闹的不得,老奴知晓老奴人微言轻,可这事老奴绝不依姑娘,若是姑娘不愿意,那老奴只好请老太太来评理了。”钱嬷嬷说的,格外的严肃。
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顾家人丁单薄,就是因为两个媳妇全都伤了身子,可是这世上并不是只有小产,才会让女子伤身。
比起被顾夭夭厌恶,她更在乎顾夭夭的身子。
看钱嬷嬷如此严肃,顾夭夭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一想便知道钱嬷嬷担忧的什么。
这事,真要被老太太知晓了,她肯定被看的更严。
手,慢慢的放在肚子上,就一次,该没有这般巧的事吧?
看顾夭夭不应允,钱嬷嬷又说了句,“姑娘,您可千万别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