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怔怔的,如木头般一动不动,任由贺景庭吻着自己。
他的气息和吻都这样熟悉……
秦安安怕自己稍微不坚定一点,就会落入贺景庭的‘温柔陷阱’,再也出不来了。她不是不喜欢,相反,正是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害怕,害怕全部的不确定因素。
“别。”秦安安终于找回自己的思想,保持着短暂的清明,将贺景庭轻轻推开,虽然她的声音异常娇媚,明明是拒绝,也像撒娇一般软。
贺景庭还想继续,被她推了几下,才不甘心的离开她的唇,眼中满满的眷恋,嗓音沙哑道:“害羞了?”
秦安安不自觉的红了脸,转念一想,又拧着眉抿了抿唇角,转移话题问:“你怎么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应该休息?”
“找不到你。”贺景庭又将秦安安拥入怀中,仿佛之前急得团团转的不是他,云淡风轻的开口:“我下来看看,正巧碰到你回来。去哪儿了?嗯?”
明明心跳还那么剧烈、明明额头上的汗珠还没有擦掉、明明眼中的担心还没来得及收回……他竟然还说‘碰巧’。
秦安安没点破他的撒谎,只是心底开始泛疼,一点点的渗入神经的疼。
“我只是,出去转了转。”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是因为再也控制不住的哽咽。
“那你回来的正好,要吃晚饭了。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贺景庭抬起了嘴角,笑得单纯又美好,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误会隔阂,他也从来没担心过安安不回来了。
秦安安兴趣恹恹的,“随便吃点就好了,你上去休息。”
“我没事。”贺景庭抬手捏了捏秦安安的脸,“瘦了。”
言吧,他扬声对躲在厨房里不敢出来的人道:“今晚多做点好吃的,做点安安跟七七平时爱吃的。”
厨房那边有人应声。
贺景庭满意的笑着,拉住秦安安的手往楼上走,“我没睡好,你再陪我上去休息一会儿。”
“哦。”
秦安安心里还藏着他母亲的事,没有拒绝,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贺景庭却怀疑又不安的扫了她一眼,嘴唇抿得更紧,手也微不可查的紧了紧。
铃铃铃――
刚上楼,秦安安却接到了贺子俊的电话。
贺子俊的声音显然很着急,都来不及听秦安安说什么,便吼道:“马小楠他娘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她带着七七逃走了是不是?我要把她抓回来,我一定要把她抓回来!该死的!”
“她……”
秦安安抓了抓头发,气恼的要死,道:“她有事去了外地,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手机关机,你不要着急,等她下飞机应该就会联系你了,七七现在在我这边。”
“真的?”贺子俊很怀疑。
他宿醉一夜,才醒来不久,脑袋还晕着,就惊奇的发现公寓里的东西都空了,马小楠跟七七不见了,属于马小楠的痕迹也不见了,连他们的情侣杯子和情侣拖鞋等等成双成对的东西,都少了一份。
真的像安安所说的那样,马小楠只是有事去了外地?不然,好像也没有别的解释,他又没惹她……
“大哥。”贺景庭拿过秦安安的手机,接起电话:“你先自己找着马小楠,安安很累了需要休息,你先别打扰我们。”
他说的露骨,让秦安安脸上讪讪的。
贺子俊倒是吃了一惊,随即喜道:“我就知道你们情比金坚,这么快就和好了,恭喜恭喜,那你们先休息吧,我查查马小楠的去向。”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贺景庭往床上一躺,随即拉着秦安安就要一起躺下。
“诶!”秦安安踉跄着扑在床上,最后一秒用手撑住了床面,皱眉道:“你自己躺着休息,我不躺下,我去看看七七怎么样了。”
贺景庭灼灼的盯着她看,好像眼前有一团迷雾,将两个人的原本都遮住了,能看到的只是表面。
他不甘心于这样表面的看她,什么都抓不住,离她越来越远,不自觉的抬手,想要去触碰她的脸。
但是,手抬起来了,却又不知道如何放下。
“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贺景庭幽幽开口,声音若有似无的带着委屈,手指终于碰到了秦安安的脸,先是在她秀眉上轻轻抚了下,然后是她的眼睛、鼻子、嘴巴……
秦安安被他认真专注的目光所吸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鼻头越来越酸,眼眶也越来越红,“我也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好的我就听,不好的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别告诉我。”贺景庭耍起无赖。
“我不知道那是好还是不好,可是我必须得告诉你。”秦安安道:“我看到你的母亲了。”
原本沉浸在儿女情长中的贺景庭倏地睁大眼睛,思想都转变不过来,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你见到谁……我的母亲?哪里?”
“你之前给我看了一张你母亲的照片,我今天又在你父亲的钱夹里看到了一次。”秦安安说道。
“你去见我父亲了?你只是看见我母亲的照片?”贺景庭的心五味杂陈,“你又去见贺国昌做什么?他是不是又威胁你了?你不要理会他,他……”
秦安安连忙制止贺景庭担心的喋喋不休,抬手挡住他的嘴巴,道:“我只是去见了见他,他要给我钱,我没拿,我问了爷爷的情况,你也无需担心。我刚刚说见到你的母亲了,不是照片,是真人!我在梁州见到她了,她似乎……并不太好。”
一番话又是让贺景庭震惊的哑然,他花了好一会儿才缕好秦安安所说的信息,心都悬了起来:“你没看错?真的是我母亲?她,哪里不好?”
贺景庭已经不自己的将双手放在秦安安胳膊上,抓着她,故作镇定,眼神却泄露了他的慌张和激动。
“她精神不太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呆傻了。不过她身边跟着很多能人,还称呼她为夫人,说是要南下。”秦安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贺景庭的脸色,看他还能接受这些信息,就将自己两次见到他母亲的事全都说了。
他们两个现在独处都是一种尴尬,用他母亲的事做桥梁,还能相安无事的交流,已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