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挂了电话，汪寻湛和白楚闲聊几句，接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渐晚，汪寻湛不舒服地移动身体，接着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侧过头，他瞧见白楚躺在身边。汪寻湛愣了几秒……白楚侧躺，身上穿着贴身的黑色背心，呼吸的热气打在汪寻湛肩膀裸露的皮肤上。

　　他看得出神，就像从未这样认真地瞧过安静睡着的白楚。刚刚睡醒，汪寻湛还有些迷糊，他下意识地凑近……他不确定自己当下是想要吻白楚，抑或者仅仅是想要靠近……但这两者在实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城门一旦失守，敌军如同洪水猛兽。汪寻湛还没来得及想清楚驻扎在心里的是什么，他的身体就已经比思想先一步采取了应激反应。

　　男人的下半身负责思考……这话对汪寻湛来说不够准确，他全身都带着冲动，下半身不过是“反应”最强烈的部分罢了。

　　---

　　在汪寻湛还没来得及用思想制止行为时，白楚突然睁开眼睛，接着扬起嘴角。

　　“c a o……”汪寻湛顷刻后撤身体，“你他妈没睡着闭着眼睛准备吓谁啊！”

　　“是你动静太大了……”白楚轻笑，看着惊魂甫定的汪寻湛，“你是想凑过来掐死我？我可以闭上眼睛，当作不知道。”

　　“神经病……”他吞咽着口水说。

　　“嗯……”白楚闷哼，接着用手臂撑着床，突然翻身骑在汪寻湛身上，“还是……你想现在c a o？汪老板……”

　　汪寻湛y i n g了，白楚的一只手臂压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将他的双手扣在头顶……这姿势带着压迫却异常刺激……

　　可……这声“汪老板”让他产生了带着些许微妙的情绪……

　　---

　　汪寻湛……

　　---

　　名字带着父母的期许，将个体在出生的那天进行定义，因此独一无二。即使同名同姓，名字中来自父母的寄托也使得个体拥有自己的存在意义。

　　汪寻湛曾经因为“汪老板”三个字兴奋不已，这一刻却觉得一阵胸闷。这称呼没有任何问题，放在两个月前，汪寻湛会因为这三个字变得更硬。

　　但当下……这感觉就像是走在石板路上，硌硬得他浑身不适……兴致全无……

　　---

　　“你行吗？”白楚问他，压在汪寻湛胸口的那只手伸向后方，“要来吗？”

　　汪寻湛咬牙，看着白楚的眼睛，他大概是被身体的高温烤得有些思考不清……“‘汪老板’这三个字对你来说是什么？”

　　白楚目光旖旎，他收回手臂，松开汪寻湛：“二百万。”

　　“嗯……”汪寻湛深呼吸……他还在发烧，心口处却阵阵发凉……这问题显得愚蠢至极，他怎么忘了，银行每个月自动转账的二百万才是当下的一切……“‘二百万’饿了……”汪寻湛语气带着胸口的寒意，他有些无理取闹，但这却是最直接的反应。汪寻湛还硬着，而这样的上床显得有些讽刺……凭什么白楚的“撩拨”在他汪寻湛身上如此受用……“下去……”他用眼神示意白楚。

　　白楚看着汪寻湛的眼睛，片刻过后，起身下床……“你想吃什么？”白楚的声音不带情绪，他尽量满足着汪寻湛的一切要求。

　　就事论事，这符合“二百万”的一切要求……白楚迎合汪寻湛，就像他之前做的一样。汪寻湛应该感到满意，毕竟像白楚那样心高气傲浑身散发着韧劲儿的人能做到当下这样已经是万分忍让……

　　但他越是这样，汪寻湛心里就越发不痛快……“白米粥……”汪寻湛有意刁难，“你煮给我？”

　　白楚站在床边，拿过自己的帽衫套上……他抬起头看向汪寻湛，接着皱眉想了想：“算我欠你的那顿饭？”

　　“不算……”汪寻湛扬起眉毛，“一码归一码……”这话说得带着点不忿……山里的酒店，即使设施再为齐全，想要生火做饭也有难度。汪寻湛心里不痛快……既然你白楚能提到“二百万”，凭什么“汪老板”不能有点任性的要求……

　　“知道了……”白楚的反应一如过往，无论汪寻湛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接受，带着些许的情绪，却从不过多地反抗，给予“汪老板”绝对的尊重。

　　白楚穿上外套，接着走出汪寻湛的房间。

　　---

　　看着白楚离开的背影，汪寻湛叹气……他果然是没救了，汪寻湛带着点自嘲地笑着，这二百万花得还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