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脚上的线,竟然没有一个是相互相连的!
就在这一瞬间,陆瓶的脑海里想到了无数的可能,到底谁才是那个杀人狂魔?——这七个人,全都有可能。
这中间,到底还又没有他的队友,没有被杀人魔附身的?——没有!他们脚上的线全都断了,说明他们全都动过。
在这个帐篷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洗脱嫌疑!
陆瓶就这样呆坐在帐篷里,当它一想到他明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将会和帐篷里的七个可能是杀人魔的人一起相处,他就觉得一阵可怖的阴寒,从自己的心底里透了出来!
陆平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轻手轻脚的从帐篷里起了身。然后让尽量让自己悄无声息的,一寸一寸的挪出了帐篷!
当他浑身颤抖着迈出了帐篷,呼吸到外面清晨清冷的空气以后,他几乎感觉到,自己就像是重生了一样!
陆瓶开始轻手轻脚的远离帐篷,然后小心的快步向着远处走。他小心翼翼的不碰到森林中的枝叶,也避免踩断那些会发出噼啪声的枯枝。
当他觉得自己已经离的帐篷够远的时候,他立刻就开始狂奔了起来!
这一路,他不知道自己奔跑了多久,只记得他从来没有敢停下来休息过。
就这样,他从清晨跑到了正午,又从正午跑到了日暮。
陆瓶接连跑了不知道多少天,等到他累得昏迷过去之后,他才算是停了下来。
后来,当他醒来以后,陆瓶找到了一个供猎人休息的“抢子”,勉强爬了进去。
在后面的日子,虽然他靠着里面食物,恢复过来了一些精神,但是他的身体却是不断地衰弱了下去。
每次从昏迷中醒过来,路平都觉得自己的情况比之前变得更糟。
到了后来,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在自己再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片丛林了。
于是他把自己随身的物品,都埋藏在“抢子”里面的地底下。然后才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这就是后来陆家兄妹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父亲遗物的原因。
讲到这里,陆离告诉我们说,在他父亲留下的记录里面讲述的这件事,就是她所知道的全部事实。
等她说完了以后,我们剩下的这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佣兵队长汤尼是若有所思,老高则是一脸的无奈。小霞则是不断的翻着白眼。
其实事情很清楚,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如何责怪这陆家兄妹,都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
我们再怎么,也不至于把这兄妹俩干掉泄愤吧?
这时候,陆合从包里拿出了那个透明的密封袋。在那里面封装的,就是那张被赵明一眼就认出来的人皮!
这个陆家兄妹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们队伍中,竟然有这样一个老江湖在。
什么人皮之类的东西,普通人就是听说过也没见过,但是赵明这样的人,却是见得太多了!
等到陆合把密封袋打开,把里面的人皮掏出来,然后一折一折的全部打开之后,我们才算是看到了这张人皮的全貌。
我虽然搞不太清楚,平时的别的那些人皮是怎么剥下来的。但是就算是个外行也能够看得出来,把这张人皮剥下来的手艺,简直堪称是精湛绝伦!
这张人皮放在那里,就像是一件极薄的全身潜水衣,上面就连一个微小的破洞都没有。
整张人皮上面,就只有左肩通到头顶、再通到右肩的一条伤口。看来这张人皮就是通过这道口子,完整的剥下来的。
人皮上面的颜色是淡黄半透明的肉色。小霞一边躲在我身后,躲躲闪闪的看着,一边还在嘴里嘟囔着说道:“这以后,还怎么让人穿肉色丝袜啊?都留下心理阴影了都!”
这张人皮上面的毛发都已经脱落得差不多了,在皮革的里侧,和皮下脂肪挨着的那一面,被处理的非常干净,甚至看不到一丝的油脂和肌肉留下的痕迹。
整张皮带给人的质感,就像是一张有点儿干硬的油纸。在你翻动它的时候,会发出沙啦啦的干硬的响声。并不像是真正的皮革那样柔软。
我估计着只要是用手一撕,就能像一张纸一样把它撕开。不过可能要比撕一张纸多费上那么一点儿劲。
我就装模作样的在旁边看着这张人皮,心里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赵明却是很认真的翻动了一下这张人皮。
“这张皮没有经过剃毛,也没有鞣制过,说明这并不是一件艺术品…”赵明嘴里念叨着说道:“人皮上面没有任何形变,还完好的保存着人形,这说明剥制这张皮的时候,这个人还是活着的。”
“居然一点都没破,这个匠人的手艺,真是高啊!”赵明啧啧赞叹着说道。
“你父亲的记录里面,又没有提到过这张人皮的情况?”赵明一边举起人皮的双手部位来看,一边向陆离问道。
“一点都没有,”陆离摇着头说道:“他在记录里面。一个字都没提。”
“嗯”!赵明有又把人皮的脚给拿起来看,真像是在检查着一副丝袜的质量。
等到我们看得差不多了,赵明和我又把这张人皮翻了个身。
这一次,我们倒是有了一个新奇的发现!
在这张人皮的后背上,居然还有着一幅纹身。
这纹身的颜色很暗淡,所以在陆合把它拿出来的时候,我们才没有注意到。
等我们翻过了这张人皮以后,我立刻俯下头来,仔细地向那上面看去。
用现在的审美观点来看,这副纹身的手艺,简直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上面一针一针刺破皮肤的点全都是又粗又大,而且分布得还不够均匀。
另外,它的颜色也很浅淡,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出来。
那是一种类似褪色的钢笔水一样的靛蓝色的染料,和砖头一样的红色染料纹上去的。
这副纹身的面积很大,几乎占了这个人后背的三分之二。由于上面的颜色已经浅到了微不可察的程度,我就差把鼻子杵到上仔细看,也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