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太子起身,逼近她。
“我想你忘了,你曾说过,喜欢我的。”太子阴郁地眼神下压,弯着腰看她,呼吸洒在她的脸上。
李朝朝想反驳,你这是在梦里听到的吧。
“喜欢你,下辈子都不可能。”李朝朝不喜欢出轨男。
“大少爷回来了!”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李朝朝推开他,转身去外面迎接。
江渊风尘仆仆,收到母亲亡故的消息,策马加鞭一天一夜,连夜从昌州赶回京城。
李朝朝与他迎面遇见,江渊眼眶猩红,下巴上布满青茬。
“大哥哥。”李朝朝与他打招呼,江渊身上带着夜色的冰冷,将她揽在怀中。
江渊抱她力度很大,她被抱得有些窒息。
“你从昌州回来,未受陛下传召,不如修书一封,派人到宫里告知陛下,请陛下恩准。”李朝朝费力地将话说完。
江渊抱了她良久,“不急,等我祭拜完母亲。”
说罢,便由管家带他去了灵堂。
屋里堂上,棺材上,到处挂满了白绫。摆满了白蜡烛,围了一圈,还有花圈纸人。
李朝朝进来的时候,灵堂里只有江渊,他跪下看着母亲的水晶棺椁,心中只觉沉痛,三跪九拜。
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祭拜,李朝朝差人拿了纸笔,等江渊为江夫人祭拜上完香后,让他写下信,差人连夜送进宫。
亲生母亲死了,儿子回来祭拜,当今陛下贤明,回了一个字。
“允。”
守灵的时候,江渊有些疲倦,还有浓浓地哀伤。
“母亲为何会突然去了?”心中说是家里走水,母亲被烧死了。
李朝朝拿着火钳,在盆里将没被烧到的纸钱拨了拨,“父亲差人查了,说是下人怠慢,丫鬟打瞌睡,打翻了火烛,才酿下大祸。那丫鬟,父亲已经命人乱棒打死,丢到乱葬岗了。”
江渊往火盆里填折纸钱,“母亲因何大厥?以至于火势蔓延,才不能逃出。”
李朝朝看着他,平静地道:“这事父亲再清楚不过,大哥哥何不问他?”
翌日,满京达官显贵来府里祭拜,却迟迟不见江丞相。
李朝朝与江渊、江姣姝操持着丧事,维持丞相府体面。
只对外说,江百慈因亡妻去世太过悲痛,以至于现下还昏睡未醒。
江姣姝让江渊去看看,她留下接待祭拜来宾。
李朝朝道:“姐姐如今是太子妃,若是在母家太过于抛头露面,传出去也是不好,你与大哥哥一同去瞧瞧父亲吧,我在此留下应对。”
江姣姝僵硬地笑了笑,“那便麻烦你了。”
李朝朝摇头,“不妨事。”
待他们到了江丞相的院子——竹贤堂。
进了院门,在走进江百慈的卧房时,听到里面污言秽语的声音。
“老爷,现下正是为主母守丧期间,你不去看看,能行吗?别咬那里,啊……你好坏啊……”
一阵急促的啪啪声,江百慈声音急切:“那心狠手辣的毒妇终于死了,不枉我……哼,也罢,死都死了。以后你就是我江家主母。”说罢,又是急切地肉体拍打生。
“啊啊啊…~太快了,太快了……好深好深啊……”女子淫荡的娇声连连。
“哐当!!!”
江渊拿着一把长剑,将门一把踹开,脸色铁青。
江百慈急忙将被子盖住怀中女子,“孽障!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不知今日是母亲下葬的日子吗?外面那么多来参见吊唁的人,你却在这里与人苟且,你配做丞相,配做父亲吗?”江渊剑指他怀里的女人,厉声道:“来人!将她拖出去,即刻仗杀!”
江百慈紧紧护着怀里发抖的女孩儿,怒不可遏:“我看谁敢!”他瞪着江渊身后的护卫,释放威压,“都滚出去!”
“母亲丧期,父亲做出如此丑事,实在令人不齿!”江渊眼冒冷光,心中对江百慈再没了敬重。
江百慈气得胡子发抖,“你这是对父亲的态度吗?!滚出去!”
江渊道:“若父亲执意要与这女人淫乱至此,我会写下奏折禀报陛下,弹劾你在母亲丧期行苟且秽乱之事。”说罢,便拂袖离去。
院儿里,江姣姝听到屋内的争执,她今朝与兄长撞破父亲此丑等事,已如此气愤不已,更何况当时的母亲呢?
这个家里,父亲不像父亲,无情无义的如同陌生人。
李朝朝见江渊、江姣姝回来后,脸色铁青,且一个比一个凝重,心下了然。
她什么都未说。
李朝朝穿着孝衣,形容憔悴,赵承瑾礼部请了假,日日来江家帮忙。
他心疼李朝朝劳累,忙里偷闲的时候,塞给她一个素包子,“娘子,吃些吧。”
李朝朝不想让他担心,便拿着吃下。
按照礼法,为死者送终、报丧、入殓、守灵、停丧三天,便要在下午的时候送葬。
江家的亲戚同僚们都来吊唁后,到了送葬的时辰。
族里长辈喊:起灵!
满街的纸钱,江渊披麻戴孝,抱着灵柩走在前面,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望不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