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摸头杀!女神好温柔!沉迷女神,无心学习。
薛忱自从郁辞捡走了那个纸团开始就紧张得死死盯着她不放,谁知郁辞看完又是笑又是摸头杀的就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怕她生气自己传小纸条呢,还是希望她为此再多看自己几眼。
当然也不知道现在她不看自己到底是应该松一口气呢还是失落的好。
内心正犹豫着天人交战呢,就见郁辞摸完肖萌的脑袋就转头看过来了。
薛忱条件反射地仰着头就冲她笑。
这笑里不止有平时的单纯和明亮,还像是带着几分心虚和讨好。
他小时候还坐在学校里上文化课、开小差被老师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心虚过。
幸好郁辞看起来也没有生气,只是神色似乎是有些无奈,走过来伸手点了点他的卷子,这意思就是要他好好做题。
薛忱赶紧点头,一脸乖巧。
唐晏清就站在讲台上安静地看着。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事,从最早郁辞开始看乒乓球,到那天国家队来时的活动、再到她笔下一点一点勾勒出薛忱的模样……
再看看讲台下眼神来回的两人,根本不像是球迷和运动员、更不可能是粉丝和偶像,完全就像是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
可能连郁辞自己都不知道,她看着薛忱的时候,脸上笑得有多生动。
可他就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薛忱呢?连句诗都看不懂,众所周知的性格急脾气暴躁,打了多少年了也没拿过单打的世界冠军……她怎么就会喜欢这样的类型呢?
……
交了卷,学生们都一股脑地奔向食堂吃午饭去了。郁辞在讲台上把刚收上来的卷子略作整理,一旁唐晏清伸了手过来,郁辞也没推脱,干脆地就把整沓卷子都给了他,然后抬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讲台前的两个人。
“女神,那个,我是肖萌。”小姑娘挠着头眼巴巴地看她,完全没了平时在场上打球时不慌不忙的气势,“谢谢你特地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比赛了。”她一头短发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摸不了薛忱的脑袋,郁辞还是没忍住又摸了摸肖萌的头顶,“不用叫我女神的。”
肖萌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郁辞姐”,见她完全没有不耐、笑盈盈地点头答应了,顿时幸福得恨不得马上就能晕过去似的。
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醋劲熏天的。
郁辞收回手转头,就见薛忱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有了小三就忘了老婆、而且还带着小三在老婆面前亲热的负心汉。
郁辞想起他先前的目无法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下次再上课传纸条,就要罚抄了。”
“罚抄啊?”他看起来明显是一下子有些失望,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下课留堂也挺好的。”
郁辞简直被他闹得没脾气,大庭广众的也不好说太多,干脆也就没有再接这个话头。见原本趴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邹睿也已经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讲台前走,郁辞冲他点了点头。
这人明明长了张娃娃脸,一打起球来却是个心机人设。郁辞之前都和他没什么接触,不过看起来他平时脾气应该也挺不错的,笑着也对她点点头给了个回应。
邹睿过来看了眼始终默不作声收拾卷子、但存在感却一直很强的唐晏清,笑了起来:“唐老师,郁辞,你们应该是吃了饭再走吧?走,带你们去食堂,我们这儿伙食还不错。”
一个是“唐老师”,一个是“郁辞”,前面是客气,后面是自己人。
郁辞神色微动,看了他一眼。
邹睿冲她笑笑,不动声色地把她和薛忱隔在了一行五人的最后,又拽了肖萌一把、带上她和唐晏清一起走在前面。
郁辞失笑。
“笑什么呢?”薛忱刚给关键时刻就格外靠谱的竹马比了个计划通的手势,回过头就见郁辞又笑了。
“没什么,你们感情真好。”郁辞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
“你说邹睿啊?”薛忱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嫌弃,“平时吧也挺烦的,就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还行。”
郁辞也不去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是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他:“找我们来说是给小队员补课的,你和邹睿怎么也在?”
“没文化,说话不过脑子,来补补。”薛忱抓了抓头发,一边走一边还跟有多动症似的摇摇晃晃、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轻描淡写地说了网上的报道和评论。
郁辞很快就拧起了眉头。
她这几天有些忙,倒是没注意网上的那些风波。仔细看了看薛忱和走在前面的邹睿,见两人看起来确实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才又舒展了眉头。她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上次答应了给你也带礼物的。”
薛忱接过盒子,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辞上次说的是下次也给你“带”礼物,而不是“寄”礼物。
他真傻。
幸好生日还没到,这样他现在就是多收了一次礼物。
一下子就不生气了呢。
☆、第19章 补课·三
第十九章
补课·三
薛忱走在路上也不好拆礼物,抱着个不小的盒子左看右看、恨不得赶紧到了食堂就能坐下来好拆开看看心上人到底送了什么给自己。
几人一路到了食堂,郁辞就看到大堂里那块电子显示屏还在呢。
“特别能吃苦,很多人只做到了前四个字。”
一句话仿佛掷地有声、铿然作响。
郁辞下意识地往薛忱手上还拿着的礼物看了一眼,莫名地有点儿心虚。
她这应该不算是……助纣为虐……吧?
周日休息,食堂的人不多,苏望已经早早给他们占好了座位。薛忱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礼物,刚把礼物放上桌、就见几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薛忱的手顿了顿,忽然就不拆了,把礼物放到一边:“吃饭!”
他要回去一个人拆,万一她送的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呢?万一她就想让他一个人看礼物呢?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那位唐老师的眼神,看着温和斯文,却好像总是带着点意有所指。
乒乓球这项运动,上手不难,可是要想真的把球打明白了,其实是很不容易的。那么点大的球和球台、球速又快,还有各种各样的旋转,光靠眼睛耳朵这些硬件是绝对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脑子。打乒乓球能打出成绩来的,没有一个脑子是不好使的。
薛忱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郁辞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没有人喜欢她才不正常。虽然心里酸溜溜地多少总有点嫉妒人家可以和心上人朝夕相对,但看郁辞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的,他倒是也没什么可太担心的。
他是现役运动员、还是国家队主力,注定了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绝大部分时间都会忙于训练和比赛,就算能和郁辞在一起,肯定也是聚少离多。这要是真一天天地到处吃醋、担惊受怕了,用不了几天他们就算是完了。
他不说,可心里清楚得很。
郁辞这回倒是真没看出来他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小算盘,只当做他是饿了,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吃过饭,郁辞和唐晏清就要回去了,薛忱本来想送他们,又觉得自己不会开车没什么借口,只能依依不舍地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临走时听郁辞笑着说了一句“下周见”,他才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猛点脑袋。
送走了郁辞,薛忱回到房间,这才小心翼翼地拆了礼物。打开盒子,就见是一盒形状各异的小饼干,当中还摆了一圈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