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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高攀 木甜 4926 2024-06-29 20:44

  这个点,谁会在外头按门铃?

  奚苒一下子就吓得清醒了。

  身体没动,只扭过头,看了一眼岁三。

  岁三睡眠质量很高,整个脑袋都闷在被子里,哪怕是门铃,也没能把她吵醒。

  奚苒只得自己下床,踩着拖鞋,轻手轻脚地摸到门边。

  打开猫眼,往外看了一眼。

  门口竟然站着贺铭遥。

  “……”

  这可真真是个不速之客。

  而且,还是冲着她来的。

  奚苒不想吵醒岁三,怕他接着按门铃,只得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睡裙。

  确认可以见人,后再从旁边挂架上捞了一条酒店毛毯,披在肩膀,将上半身罩住。

  她握着房卡,把门拉开一条缝,走出去后,再反手关上。

  动作看起来戒心十足、万分防备。

  倏地,两人四目相对。

  都已经入睡,奚苒脸上自然没化妆,小脸看着惨白兮兮,气色不算太好。加上她五官本就温婉勾人,眼睛大又圆,像含着水波一般,显得年龄极小,无辜极了。

  哪怕她语气不善,也很难让人生厌。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贺铭遥一身风尘仆仆,却不显狼狈。

  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看着她。

  奚苒咬着唇,不自觉往后缩了一下。

  然而,后面就是房间门。

  避无可避。

  她将自己关在了这么一个狭小位置,前面是贺铭遥高大身躯,后面是冰凉门板,整个人如同被枷锁拷住。

  贺铭遥定定地望了她许久,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生日快乐。”

  奚苒:“……谢谢。”

  客套又疏离。

  贺铭遥浑不在意,自顾自地翻开手掌,摊在她眼前。

  上头躺了一串玛瑙手钏。

  酒店走廊灯光昏黄,落在玛瑙石上,折射出幽幽微光,红得醉人。

  他薄唇轻启:“这手钏叫‘安平’,你今年不太顺利,戴着或许能平安些。”

  似是怕打扰这般温柔名字,声音也是低低地。

  奚苒没动。

  眼神无波无澜,“礼物就不用了。”

  贺铭遥:“要的。”

  奚苒轻嗤一声,“我们之间的关系,不适合收礼。”

  “……”

  早在出发前,贺铭遥早就整理好情绪。

  收起了全身戾气,只将所有耐心与伏小做低展现给她。

  听到这话,他也没有生气,慢吞吞地说:“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很合适。”

  奚苒瞪了他一眼。

  贺铭遥笑了笑,抬臂,拉过她手腕,将手钏套上去。

  大小正好。

  他看似没怎么用力、动作很轻,但奚苒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贺铭遥:“别拿下来。”

  奚苒困得要命,对着不速之客,耐心终于告罄。

  冲着他低吼:“你别再闹了!”

  贺铭遥不为所动,手指扣住她手腕,眼神放低,似是在欣赏。

  奚苒手很白,红玛瑙带上去,也不显成熟。反倒衬得她皮肤更白,糯米糕一样,晶莹剔透、反光似的,让人恨不得将嘴唇放上去,轻轻吸一下,看看能不能吮出汁水来。

  心思一动。

  果真也这么干了。

  在奚苒惊恐表情中,贺铭遥捏着她手,弯下腰。

  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她手腕上。

  他的唇,仿佛隔着皮肤,触到了她血管。

  心跳蓦地加快。

  手腕上脉搏也跟着变快。

  奚苒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恼怒不已,“松手!”

  贺铭遥没动,嘴唇还碰着她皮肤。

  一启一合、沉沉开口:“他亲你了吗?”

  “……”

  腕上有点痒。

  “亲过你吗?”

  “……”

  “对不起,奚苒,不想这么晚打扰你。但是一想到……我控制不住。”

  贺铭遥语气难辨。

  一想到别的男人在陪她过生日、在和她一起吃饭、帮她擦脸、甚至同她进了同一家酒店。

  他就克制不住、似乎立刻要发疯。

  心脏不受大脑控制。

  深更半夜,也非要跑过来。

  过去,贺铭遥从来不知道,嫉妒是这种感觉。

  他出身高贵、高高在上,对女人,从未卑躬屈膝过,也不屑于与人争抢什么。

  甚至,压根就无需争抢。

  只要贺铭遥站在哪里,所有人都会像磁石一样,蜂拥而至。

  很多感受,不曾有过。

  但奚苒让他遍尝。

  ……

  奚苒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得以将男人摆脱。

  凌晨两点多。

  她悄无声息地摸回到床上。

  岁三依旧熟睡,动作都没有变过一下。

  奚苒闭上眼。

  却彻底了无睡意。

  她自认心志坚定,是个成熟女性,不是贺铭遥这种脑子不清楚的大男孩,也不会被些小礼物打动。

  要是真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也就不会离婚了。

  在贺家,她想要什么没有呢。

  但是,贺铭遥弯腰的那一瞬间,她竟然动摇了一丝丝。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那般姿态。

  她竟然从他身上,看到了无言中的无可奈何。

  奚苒侧过身,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

  ……

  次日一早。

  九点半。

  岁三手机闹钟响起来。

  很快将床上两人从熟睡中唤醒。

  昨夜,奚苒一直磨蹭到三四点才睡着,这会儿,眼皮上像是沾了胶水一样,怎么都睁不开。

  倒是岁三,跟组成了习惯,毕竟是工作,容不得拖拖拉拉。

  第二个闹钟一响,人已经坐了起来。

  她挠了挠鸟窝似的头发,含含糊糊地开口道:“奚苒……早上好……昨天晚上谁来了?是你前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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