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山因为比较特殊,所以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人在这里巡逻,所以一些贪图刺激的人有时候会偷偷跑到中南山上去露营。
尤其是在回头石那片区域,黎明太阳破晓之时,便是从对面的山上升起来,是一个极好的看日出的好地点。
夜晚的中南山显得分外安静,按理说像中南山这种还比较原始一点的山林,野兽应该很多,夜晚也不会缺少夜枭啼叫,可这里的夜晚总是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很是诡异。
奉丹跟在无崖子身后,一边走,一边紧张张望,他是第一次晚上上中南山,居住这里这么久,对于中南山的传说总比寻常人更知道一些,所以畏惧也就更深。起码这座中南山上存在妖精鬼魅是真的,而不是有心人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
一年总有几十个不知道轻重的年轻人乘着夜色偷偷溜上中南山,然后一不小心踏入禁区位置,最后连声惨叫都没有,尸骨更是不用说,这山上的妖怪那可是凶猛至极,吃人从不吐骨头。
相比奉丹的担心受怕,无崖子拿着一盏红皮灯笼走得很坦然,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对这条路走了好几十次,另一边的炼炉一直沉默寡言,不过他生性如此,一年之中,奉丹也只听过他说不到十句话。
回头石,一颗有两层楼高的巨石,横亘在前进道路上,在夜色下,奉丹分明看见这块回头石微微发亮,石头上似乎布满一些红色纹路。
无崖子停下脚步,奉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毕竟再往前走,那可是禁区了啊,基本是有进无出,连骨头都不会剩下来。
“师父,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奉丹觉得有必要问个清楚,他可不想平白无故送了性命。
“当然是将我们这一脉最为核心的知识传授给你啊。”无崖子语重心长道。
“可师父这里荒无人烟,核心传承会在这种地方吗?”奉丹觉得有些不妥吗,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当然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前面。”
“师父!你疯了吗!你竟然要进禁区!”
奉丹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什么尊师重道了,那里可是禁区啊!一旦走进去,那基本是有死无生,只有傻瓜才愿意走进去。
核心传承再重要,可也没有自己的小命来得重要,命要是没了,那么一切都成虚妄了。
无崖子神情不变,显然对奉丹的反应有所准备。
“师父,咱还是回去吧,那里真的不能去啊。”奉丹脸色有些煞白
“傻徒儿,你懂什么,你可知道师父为何能够活到现在吗?秘密就在那里面,你难道不想去见识一下吗?”无崖子声音中带有一股蛊惑的力量。
“可不会有什么危险吗?”奉丹迟疑不决。
“当然不会,为师已经进去八次,每一次都可以活着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下炼炉,上一次就是他跟为师一起进去的。”无崖子看向木讷老实的炼炉。
“炼炉师兄,这是真的吗?”
“真的。”炼炉开口,声音雄浑有力,开口如同猛兽吐气,带着一股凶悍气息。
“怎么样,为师没骗你吧。”无崖子笑得很开心。
奉丹咬咬牙答应下来,反正自己师父都不怕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呵呵,那就走吧,别让人家久等了,不然它可是会发脾气的。”
在回头石的最右侧有一条被浓雾遮掩的羊肠小道,无崖子提着红皮灯笼走在前方,原本不算明亮的红皮灯笼发出淡淡红光,驱散周围浓雾,这神奇的一幕让奉丹心头一松,看来自己的师父是有备而来。
当奉丹踏入浓雾之中后,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的身体瞬间虚弱了几分,精神力也萎靡下来,一股阴冷自四面八方袭来,但都被红皮灯笼阻挡在红色光芒之外。
这条路显然经常有人走过,路上并没有杂草和荆棘,脚下铺着一层红褐色的石头,整条路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红色的河水,而他们正在前往河水的前头。
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无崖子突然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红皮灯笼恭敬放在前方的一个小石桌上,又从怀里面拿出三颗散发绿色光芒的鹅卵石模样的石头,摆放在红皮灯笼的前方,看起来就像是祭品。
奉丹看得目不转睛,这里的一切都超乎想象,自己的师父也充满种种古怪。
无崖子做完这一切后,便恭敬站到一边,闭上眼睛安静等待。
过了有三分钟左右,一阵阴风刮来,吹得红皮灯笼摇晃起来,随后一阵浓雾深处,露出一颗巨大的古树,估计要二十来人一起才能环抱一圈,古树绿意盎然,与这里略显阴森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里怎么会无端出现一颗古树呢?而且看样子,这棵古树好像是活的,难道这棵古树已经成精?这是一只树精!奉丹心中念头极速转动,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这只树精一口吃掉。
他看过不少志怪小说,像这种老树成精的妖物,比起一般动物成精的妖物,更加可怕诡异。宁采臣和聂小倩中的黑山老妖,就是一头树精,可怕得很。
在奉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条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树枝伸了过来,将摆在石桌上的三颗石头卷走。
许久后,才传出一道声音来。
“不够,还不够!这次的活人生机太少了点,不足以满足交易的条件。”
无崖子对此早有准备,恭敬道:“伟大的中南山之神,我已经找到替代的办法,相信可以让您满意。”
说完无崖子双眼如同狼鹫一般看着奉丹,一点都没有往日里的和蔼可亲,而是一种陌生的狰狞。
“不!不!师父,您别这样看着我!您究竟想要干什么!”
奉丹吓得后退两步,整张脸都失去血色,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自家师父话里面的意思。
“你不是想让为师传授你本门核心知识吗?你不是想要学习养生之术吗?你不是想要童颜永驻吗?为师这是为了满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