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海王伸出大长手指头,从于老六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捅了进去。嗷的一嗓子,于老六疼的差点蹦起来。峻海王按住了于老六,手指头在伤口里掏来掏去,似乎掏出了什么东西。
于老六疼的身子一抖一抖地,哎呦哎呦的惨叫中间杂着“你妈的,老子不会放过你”什么的。
陆永浩伸手去抢峻海王手中刀刀,还想把他拽开,可是笨重的身子实在是影响灵敏度被峻海王手臂一格,脚下一个趔趄。陆永浩肚子沉重,动作也不利索,肚皮一翻,侧着身子就向地上扑去。身子倒在地上时,陆永浩伸出手臂撑住地保护肚子,但还是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气都喘不上来了。
峻海王松开于老六,一个箭步窜到陆永浩身旁,将陆永浩上半身抱在怀里,沉声问到:“怎么样?肚子痛吗?”
陆永浩只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的翻江倒海,就像肚里有个足球,被人隔着肚皮踢,足球在肚子里弹来蹦去,上踹下跳。又像在肚子里在夯地,在肚子各个角落“咣咣”地夯得脑子都直转,陆永浩心啊肝啊肺啊什么的都纠成了一团,然后扔在热油锅里炸。他瞪着眼儿,左手扶着肚子,右手还不忘紧紧地掐着峻海王的手臂,挽救着忠心部下的屁股。
一会功夫,陆永浩身下就跟开了水阀似的开始流出一股带着腥味,略黄的热液出来,一阵一阵的,很快就将身下的裤子打湿了。
峻海王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陆永浩是要生了。
于老六这时候也停止了惨嚎,撅着血淋淋的腚子趴在地上,看着陆哥呆掉了。
心里头胡思乱想着,难道是方才的阵仗太他妈彪悍了,给他的陆哥吓尿裤子了?不能够啊?
峻海王大声喝道:“来人,马上传产婆!”
一会功夫,产婆丫鬟来了一群。产婆指挥着几个丫鬟从峻海王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陆永浩,头下脚上地抬起来,放到了一张特制大床上。一块木板斜搭在在床头,床尾两侧立着两根一头相连的木棍,像倒着的A字形。几个丫鬟让陆永浩上身躺在倾斜的木板上,两条腿叉开放到倒A形的柱子上。
产婆恭敬地对峻海王说:“殿下,牝兽产子是个肮脏事,您千金之躯不宜观看,请回去休息。待孩子出生后再来不迟”
峻海王冷着脸道:“无妨,你们做自己的事,无须管我……但要确保牝兽的安全”。
于老六原本也要死守在陆哥的身边,但是陆哥疼得鬼哭狼嚎之际还冲着峻海王大喊:“你让他出去!别让他看!对……对了!他妈的谁也不能上他!不然老子就死憋着不生!”
于老六被人拉出去的时候,还哭丧着脸,瞪圆了眼儿看着他的扛把子大哥,在产架上被几个婆娘分开大腿,陆哥看着自己的心腹小弟露出那种五官震裂的表情,真是叫人心酸。
刚才陆永浩痛得心都不敢跳了,生怕心跳一下就产生新的痛苦,好容易缓过来一口气,加上于老六也被拖出去了,终于可以张开嘴开始大喊起来,以前跟人拿到对砍时,都没有现在这种拽肠子的痛,那帮女的原来都这么牛逼,生孩子的时候全变成钢铁战士了。
产婆连忙转身到了陆永浩身旁,指挥丫鬟们一面给陆永浩嘴里围了一块厚重的毛巾,在脑后系上,一面拿细长的剪子在陆永浩“菊花”处轻轻地剪开个小口子。陆永浩的“菊花”本来就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一蹦一蹦地向外鼓着,口子一开立刻向外翻了起来,像张嘟起的大嘴。几个丫鬟又按摩着陆永浩的肚子。
产婆依次用力拍着陆永浩的脸,嘴,胸口,大腿,一边嘴里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好像在做什么仪式。
做完后,一声声喊着指挥陆永浩使劲,同时几个丫鬟用力按摩陆永浩的肚子。陆永浩就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个大腌菜缸,将肚子撑得都要爆炸了,可口儿毕竟有限,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王……这牝兽的产口怎么这么小?恐怕是要难产啊!不过肚子里的皇子罕见的壮实,看来只能是保小舍大了!”
陆永浩这话听得分明,我靠!这他妈是要弃车保帅了!
就在这时,峻海王走了过来伸手握住了陆永浩的手,淡淡地问:“你的意思呢!”
陆哥真是疼岔气了,他也拿捏不住大王子是什么意思,本想再拿自己能预知未来的事儿忽悠威胁一下他,可话到嘴边,心里不知为何却泛起了天大的委屈。
一个男流氓因为生孩子生死了,在古往今来的黑社会历史中,也算是种别开生面的悲壮死法,他陆永浩认了!可云哥什么意思?还煞费周章地把于老六送来,让自己在昔日部下面前最后一点光辉形象也彻底坍塌了不成!
自己上辈子得是让云哥睡得多不舒坦,才跟自己憋下这么大的仇?
这怀崽子怀的激素也全都崩盘紊乱了,生死关头,陆永浩鼻头一酸,居然他妈的泪崩了!眼泪鼻涕一起往大王子的脸上喷:“俩……俩全不留!老子要跟这小崽子同归于尽!”
也许是陆哥哭得太销魂了,大王子居然笑得特别灿烂,似乎他难得表现出来的孩子般的倔强极大的取悦了这位阴损的王,他居然卸掉了几日来,面对陆永浩时的冷霜罩面,如同与陆永浩初遇时那般,态度温和又透着几许亲昵,用自己的鼻尖在陆永浩湿漉漉的脸颊蹭了蹭:“那可不行!本王的第一个孩子与他的娘亲都要好好地呆在本王的身边……”
说着他将手心里的那个金属包裹的小扁匣轻轻展开,这个奇怪的物件,是从于老六的肉屁股里掏出来的,而那个人身上的纹身是用神殿祭司专用的圣文。这种圣文只有神殿祭司和祭司的唯一徒弟――峻海王能够辨认。圣文写着“吾徒,天意汝第一子不能顺利降生,母子不能同活。吾有一药,以汝血化之,置于产道处,可保母子平安……”
这种仿若天神垂青一般的赐药方式真是让人疑窦丛生。
可是,除了他与大祭司外,再无旁人知晓了。难道真的是大祭司……
那个躺在产床上痛苦得不行的男人马上就不行了,现在根本老不及与大祭司当面问个真切。
他只能冒险一试。
峻海王将这个物件放到一个金盘中,在自己右臂上划了一刀,将鲜血滴到物件上,很快将物件融化,变成一盘紫色的发出一股异味的液体。峻海王将金盘放到陆永浩血流不止的“菊花”处,金盘上的紫色液体碰到陆永浩的血液后,倏的一下顺着血液流进了“菊花”处。
一会功夫,“菊花”再度扩大,在产婆的口号和陆永浩的痛喊声中,一个孩子逐渐露了出来,先是头,然后身子,一点点钻了出来。
这时陆永浩早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正一口口地大声呼气。
产婆连忙将孩子小心地抱了起来,看了眼孩子的下身,突然“啊”的惨叫一声。
“王……他……她是个……女孩!”
四十六
正抚摸着陆永浩额头的峻海王一顿,站起身来接过那刚刚出生的婴孩,这么一看,咧着嘴大哭的可不是下面没有“把儿”吗!
陆永浩也脱力了,虽然睁不开眼睛,但也听到产婆杀鸡一样的叫声,内心的狂澜就甭提了:难道真是一辈子的丫头命?妈,儿子太对不起您了!
那边的产婆还像母鸡似的咯咯叫:“王,这……这可如何是好,如此不吉的婴儿,您这千金贵躯不宜近身,还是赶快她给奴婢吧!像这种生下畸形儿的牝兽可不能久留,简直是玷污皇家血脉,不如把这牝兽连同孽种交奴婢处置吧……”
因为事出突然,找来的这个产婆并不是宫中指派的,只是在附近的平民产院寻来的,平日里给大户接生都是少的,不懂规矩,人又不是机灵透亮的,急于讨好峻海王,嘴里也越发的没有把门儿的了。
峻海王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孩,圆润的眉眼,皱着鼻子哭泣的模样简直跟她妈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伸手在小婴儿的脸蛋上蹭了蹭,顺便把屋外的鲁塔叫了进来。
“把接生的产婆侍女带出去好好犒赏一番,记住!安静些,别惊着元老院的人……”
鲁塔一看峻海王说话的神色,立刻心领神会,带着笑得眉飞色舞的产婆她们就出去了。
陆永浩知道,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了,只是不知道,峻海王该如何处置自己和刚出生的那个孽种。
如今,这孩子一生,极品牝兽的光环尽褪,对于这个峻海王来说,自己还有价值吗?
峻海王这时坐到了他的身边,将手里的婴孩举到了他的面前:“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帝斯又个习俗,母亲要赐给孩子第一个吻赐给他勇气和力量。
陆永浩半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小婴孩,她果然跟地球品种不太一样,生下来居然不是褶皱着脸,圆滚滚的小脸蛋泛着自然健康的红润。
圆滚滚的大眼里闪着黑亮的瞳仁,刚刚出生就已经回卖萌地瘪着小嘴,红着眼圈看着自己的“亲妈”。
陆永浩是最见不得这个的,孩子太漂亮了就影响对他的天然仇恨值,就像现在明明是想冲着孩子脸吐吐沫的,但是含在嘴里真是吐不出来啊!
当峻海王用孩子的嫩脸蛋去蹭陆永浩的嘴唇时,陆哥鬼使神差的还真就啄了一口那像奶油小布丁似的小肥脸蛋子。
在这时,峻海王在陆永浩的脸上也轻轻亲了一口:“别怕,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好好地保护你们的。”
峻海王温和的声音是极具说服力的。这点倒是和云哥别无二致。
这个男人,陆永浩想亲近,不能喜欢,可是每当他承诺保护自己时,心理上却总是有种莫名的心安感。陆永浩知道,这是一种致命的错觉,但是云哥在自己心中的强者形象岂是一天就能坍塌得完的?
不大一会的功夫,鲁塔回来了,身上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可总觉得有股子血腥味。
“王,布拉达昨天夜里生产了,因为他年岁有些大,所以我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家中生产,方才家中仆人来报,说孩子体质太弱,生下来就不行了……”
鲁塔可不是平白无故跟王家长里短的人。
峻海王立刻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把那个死婴抱来吧,一会元老院的人一定会来向本王祝贺牝兽产子,你代本王向他们说一声,就说皇子夭折,本王心里不大痛快,加上神机再现,又出现一个极品牝兽,本王要急于把他送入宫中,请各位元老在元老院待命,暂时,不要回家。”
这出“狸猫换太子”天衣无缝,皇子早夭对于帝斯皇室来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元老们看到鲁塔怀里抱着的死婴时,除了唏嘘感叹外,倒是没有起疑。
而峻海王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直接闯宫了。
可怜晕头涨脑的于老六,捂着胡乱包扎的伤口,心悬着自己老大的安慰,就这么被押解着进了宫。
峻海王的内应颇多,不大一会上至元老院,下至都城的城门将士奋斗听到了一个传闻:三王子进献的牝兽是假的,真正的牝兽现身在元老院。大王子担心那个濯夫人对王不利,已经带着真正的牝兽进宫面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