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当我走进派对的一刹那,我的分数就是负值。卡特上尉给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我苦不堪言地朝他扬了扬红酒。而庄瑟妮夫人转身找到了下一个攻击目标:“你的肚子大得都穿不下晚礼服了,凯赛尔女伯爵。未婚先孕是可耻的行为,特别是当孩子的父亲还是一位有妇之夫。我不会准许你参加今晚的盛夏厅舞会,别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冠上无辜者的姓氏,然后继续做你逍遥法外的情妇。”女伯爵当场哭了起来。
见识了庄瑟妮夫人的严厉,我万分沮丧,和川贝、西楼躲进卫生间里开了个简短的会议。“这可咋整?”
川贝靠在墙上玩他的腕表。那是他昨天和充气娃娃一起网购的新玩具,用的都是从我老公那里黑来的钱。此时此刻他居然还心不在焉,我感受到了一丝浓浓的无力感,“所以都他妈没人管我了么!我现在是负值!”
川贝笑了一声,“要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么?”
“你有办法给我加点分数让我合理合法地跟我男神结婚么?”
“没有。”
“那你说个屁。”
川贝打开了一张三维立体图,一枚巨大的蓝色宝石投射在厕所隔间中:“看。海蓝之谜。”
“怎么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刚才庄瑟妮夫人把它用铂金项链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这算不算一个好消息?”
我抹了把脸,这个老女人,居然既抢走了我家十八代单传的传家宝,还抢走了我的access,就为装点她的脖颈!
必须与之一战!
“离中午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
我提起了裤子,“如果我通不过测试,那就袭胸。”
“放着我来!”
“准了。”
我再次领着川贝和西楼回到大厅,庄瑟妮夫人正游走于人群中,就像一朵交际花。不过一般的交际花不会在和你谈话完毕之后掏出卷轴摇着头给你打分。我看到卷轴就心虚气短,但是想到失踪十天的米迦勒,以及还在等着我回去嫁给他的男神,我还是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夫人……”
庄瑟妮夫人转过身,然后挑高一边眉毛,低声数落我,“你是怎么回事,你居然连裤链都不拉上!”在备注项里写上暴露狂。
我脸红心跳地低头拉上裤链,视线再次聚焦在她胸口,那里果然!好大啊!
庄瑟妮夫人发现我们三个人正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胸口,低头看了一眼,“不错,这正是潘德拉贡家族的海蓝之谜。作为保管人暂时修饰一下我的项链,我想谁都不会有意见的。”
“真、真大!”
“啪!”
庄瑟妮夫人给了我一耳光,然后在“性向稳定”这一项上扣了两百分。
川贝把我拖到身后,把手放在腹部鞠了个躬,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天天穿大拖鞋、吃饭还扣牙缝的川贝那么彬彬有礼过。
“尊贵的夫人,米诺勋爵只是在对你表达崇高的敬意。”
“崇高的敬意?”
西楼顶了顶川贝的胳膊,示意他应该把眼神从人家的酥胸中拔出来了,但川贝依旧对着人家的酥胸喃喃絮语,“夫人。按照我们地球人的习俗,把眼神对准女主人的胸口,是很正常的礼节;不过把手放上去才是客人肯定主人的给予的最高礼节。”
他说完我就感觉不好,这个套路我昨天已经用过了!果不其然――
“啪啪!”
我们三个里面只剩下一个西楼,他吓坏了:“夫人,不、不要打我!我看你不是因为你胸很大,我、我只是在帮他们想办法怎么偷海蓝之谜!”
“啪啪啪!”
******
我们三个穿着西装并排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肿着脸颊,像是三只没人要的弃犬。
“诺诺,我是真的想帮你偷宝石……”川贝弱弱地说。
“闭嘴!你这个大变态,色情狂!好几次了川贝!什么仇什么怨!”我把脸深深地埋进机械臂中。“我就知道不应该来这种地方。我们就是不停地丢脸、丢脸、丢脸!我就是不停地……离他越来越远……”
“不要这样否定自己啊。”西楼搂住我的肩膀,“如果有一张表格,考核的是淳朴善良勤劳勇敢养猪技巧机甲修理专业知识讲黄色笑话,你一定是满分啊,糯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不擅长的事情,这都很正常。”
“但是我会因此失去很多东西……失去龙隐。”我默默地垂着脑袋,“我很希望能在哪里都从容不迫,能应付这种场面,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边。”
川贝看了下腕表,”还有二十分钟。如果我们再拿不到access就会和路西法失约。要行使planb么?
“好吧。”我叹了口气,掏出了背后的麻袋,“你等会儿把庄瑟妮夫人套起来之后,就塞住她的嘴往楼上跑。我的手环里有卡梅洛宫里所有房间的准入许可。”
川贝拍拍我的肩膀。
西楼也是。
我失落。到了最后,我也依旧要在这里杀人越货啊。
我收拾了一下情绪,给川贝、西楼一个眼色,我们三人混入人群中,从三个方位包夹庄瑟妮夫人。届时,川贝会负责给她套麻袋,我负责鸣枪示警并且打掉客厅里的水晶灯,西楼会在另外一个方位尖叫并且喊救命,吸引所有宫廷侍卫的注意,让他们去解救他。乘着这个时候,我和川贝就可以抱着套头套的庄瑟妮夫人上楼,随便躲进哪个房间,要了她的胸。
……我的意思是要了她胸口的海蓝之谜,相信我。
当我们再次用风骚的舞步滑入大厅中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一直和谐的气氛变得有些凝滞。这些全帝国最会装逼的贵族,慢慢沉下了他们的嘴角,像是感知到了危险的兔子,时不时把眼神从他们的谈话对象脸上挪开,滑向周围。音乐掩盖下持续不断的低调谈话声,也在某一个瞬间突然静止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坐在火山口的莫名的紧张,大家的目光巡视着社交圈中熟悉的朋友,没有发现任何一样,然后又异常尴尬地哈哈大笑,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人群中的川贝给我递了个眼色,我用眼神安抚他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们的错觉,我们这么简单粗暴的计划是绝对不会外露的,就算外露,也不会让这群大小姐和死gay不安。川贝于是低下了头,继续往前走。
现在,我们俩人离舞池边缘的庄瑟妮夫人只有五米左右的距离了。我能看见楼梯的影子在她身上投下的阴影,以及视线死角中,卡特伯爵名贵的长裤和皮鞋。她和卡特伯爵在无人的角落压低声音谈些什么。因为两人都把声音压得很低,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但是,从两个人的肢体语言来看,他们都很愤怒。
真奇怪,卡特伯爵不是庄瑟妮夫人的小鲜肉么?
他不就是她心目中的标杆式omgea么?
唔……看来标杆也不好当啊。
不过这一切跟我反正没有关系,我只要负责干掉我头顶巨大华丽的水晶灯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