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夫,铁证如山,你还敢推脱?”慕容瞳气不打一处来。
“少帅,若我真做出这种事,我敢作敢当,怎么可能不承认?”秦凯一脸的冤枉。
“这证据是从海关总署的档案室和你的办公室找到的,还能有假?还是你觉得我做假证据诬陷你?”萧沉冽勾唇冷笑。
“……”秦凯不理会他,对她信誓旦旦道,“四弟,你知道我的性情与脾气,绝不可能做这种损害自家利益的事。”
“这里没有四弟,只有慕容少帅。”萧沉冽的眉宇浮现一缕清寒。
“三姐夫,你以为只有这些证据?”慕容瞳硬起心肠,“若你认罪,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若你拒不认罪,就交给萧少帅处置,依照政府法律来判处。”
“依照法律,贪污五十万要判处五年以上徒刑。”他冷冷道。
秦凯目光一闪,喊道:“少帅,我真的冤枉呐。”
慕容瞳觉得心寒,“你拒不认罪,我也爱莫能助。萧少帅,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
亲姐姐的丈夫居然亏空公款,亏她那么相信他,真是看错了人。
他的伪装术骗过了所有人,也许连妻子都骗了。
萧沉冽下令:“副官,把秦次长关进城北监狱,我会亲自审理此案。”
谢放立即进来拿人,“是。”
秦凯着急地大喊:“少帅,我真是冤枉的……少帅救我啊……”
慕容瞳听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心头颇为唏嘘。
“秦次长拒不认罪,你觉得这人是个好人吗?”萧沉冽嘲讽地问。
“好人还是坏人,无法一言蔽之。”她清冷地挑眉,“刚才我那么说,只是做做样子。秦次长一案,还是由我处置。”
“我等着你公事公办。稍后我让人把证据送过来。”他潇洒地离去。
十分钟后,他果然把一叠铁证送到她的办公桌。
慕容瞳和乔慕青、楚怀安点算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出账,真的是五十万。
他咋舌,“秦次长亏空公款五十万,钱都到哪里去了?看他平时颇为节俭,吃饭很少上饭店,一套西装穿了两三年,花钱更是算计着花,难道他亏空的钱都用来贴补家用了?”
乔慕青也是不解,“秦家书香门第,素来注重门楣与名声,即使是家道中落,也不会拿来历不明的钱用。不知道三小姐是否知道秦次长亏空这么多公款。”
慕容瞳眉心紧锁,“萧沉冽为什么忽然查三姐夫?”
表妹的事够她头疼的了,萧沉冽搞出这么多事,究竟想干什么?
乔慕青担心道:“三小姐知道秦次长被关押在城北监狱,一定会去救人。”
果不其然,下午四点,城北监狱的监狱长打来电话,说慕容三小姐要求他们放人。
乔慕青对监狱长说,不能放人,这是少帅的命令。
半个多小时后,慕容姵赶到公署大楼,劈头盖脸地喝问:“四弟,为什么抓了秦凯?”
“三姐,稍安勿躁。”慕容瞳慢悠悠道,“副官,你说。”
“三小姐,是这样的……”乔慕青简单地说了秦凯亏空公款一事。
“不可能!”慕容姵激动道,“秦凯不可能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萧少帅诬陷秦凯!”
“罪证确凿,即使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三姐,你还是劝三姐夫认罪,也许还能得到轻判。”慕容瞳冷冷道。
“四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慕容姵无法接受事实,“秦家世代书香门第,祖上与公公治家极严,绝不允许子孙做出有辱斯文、败坏门风的事。秦凯自小就老实本分,怎么可能贪污五十万?他请同僚在饭店吃饭都不会点太贵的菜式,若有贪污,那贪来的五十万去哪里了?”
“三姐,这件事还没定案,我会查清楚。若三姐夫真是无辜的,我会还他清白。”慕容瞳安抚她的情绪。
“事情已经传扬出去,他已经被关进城北监狱,秦家的名声已经毁了。即使他是清白的,可是其他人会认定,因为他是慕容家的姑爷,慕容家徇私包庇,才放他出来。”
“三姐,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你先回家,我保证,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好说歹说,慕容姵才走了。
慕容瞳心力交瘁,坐了片刻就回督军府。
不出所料,慕容姵回督军府向叶采薇哭诉四弟的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的丈夫关进城北监狱。
萧萱尖酸刻薄地冷笑,“作奸犯科,贪污公款,当然要抓起来审讯,难道还要当佛祖供着吗?”
慕容姵气愤至极,想反驳,被叶采薇拦着了。
叶采薇问慕容瞳:“瞳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凯不至于贪污吧。”
“娘,此案还在查,现在我不好说什么,过几天查清了,真相自然水落石出。”慕容瞳把三姐拉到一旁,责备道,“你不知道娘的病情吗?你来找娘,不是平白让她担心吗?”
“你不帮我,我还能怎么办?”慕容姵愤怒道,“你把你三姐夫关在监狱,还有理来责备我?”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让人看了笑话。”叶采薇的语气含着薄责。
“娘,四弟欺负我。”慕容姵委屈地撒娇。
“你四弟重情重义,不会平白无故地抓人。这件事急不得,你也不用着急,若秦凯真是无辜的,我就让你父亲放人。”叶采薇安抚道。
都这么说了,慕容姵还能说什么?
这时,萧沉冽走进来,萧萱立即阴阳怪气地说道:“弟弟,有人怨怪你胡乱抓人,诬陷慕容家的姑爷。”
慕容姵再也忍不住,声调陡然高扬,“这是事实!萧少帅,还没查清楚,为什么把我丈夫关在监狱?你不知道这是对我丈夫,对秦家家风、声誉极大的损害吗?”
萧萱坐在沙发上修剪指甲,懒洋洋道:“我这个弟弟呀,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敢关人,那人就是触犯了法律,罪证确凿。”
萧沉冽面有不悦之色,“二姐,你还是上楼回房吧。”
她冷哼一声,扭着腰肢上楼了。
慕容姵咄咄逼人地质问,叶采薇连忙阻止她,和蔼地问:“萧少帅,瞳儿说我的三女婿贪污五十万,当真如此?”
他颔首,“的确铁证如山。若非看在我们两家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份上,我就自行处置,而不是交给慕容少帅处置。”
“谁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假证据,诬陷我丈夫?”慕容姵凄苦道,“娘,监狱里又潮湿阴冷又臭熏熏的,秦凯待在牢房,肯定会生病的。娘,先把秦凯放出来吧,他们要查就查个够。若秦凯真的有罪,再关进去也不迟。”
“三姐,这是我们慕容家的特权吗?”慕容瞳忍不住讽刺,“这件事已经传扬出去,若先放了三姐夫,那外人会怎么议论我们慕容家?”
“就不能通融一下嘛……”慕容姵有点心虚。
“你不要太过担心,秦凯又不是娇滴滴的女人,不会有事的。”叶采薇宽慰女儿,“这件事你急也没用,还是要查清楚。你先回去安抚秦家二老,以免他们担心。”
“夫人、三小姐放心,若秦次长是无辜的,我自然会还他清白。”萧沉冽冷沉道。
“我丈夫当然是清白的,没有做犯法的事!”慕容姵抬起下巴宣告。
慕容瞳咳了两声,“三姐,你先回去安抚秦家二老吧。”
慕容姵不情不愿地回去了,督军府开饭了。
吃过晚饭,慕容瞳等了一个小时,表妹还没回来。
萧沉冽看见她在花园,便下去找她。
看见他走过来,本来她坐在秋千上晃悠悠的,立马神经紧绷起来。
“难得见你这么悠闲,在等人?”他站在一旁,取出一根香烟点燃。
“不要在我面前抽烟,我讨厌烟味。”慕容瞳没好气地瞪他,“要抽烟就滚远一点。”
他怎么猜到她在等人?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萧沉冽刚抽了一口,只得把香烟碾灭,“等你表妹吗?”
她心头一颤,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是怎么构造。
不过,这时候除了表妹,其他人都回家了,她还能等谁?
“想到办法应对了?”
“你别想套我的话。”慕容瞳自以为识破了他的诡计。
“我需要套你的话吗?”
萧沉冽的黑眸闪过一丝狡黠,想坐在她身边,她立即伸展双臂,“我先来,我要一个人坐。”
怎么能跟他同坐一个秋千?太危险了!
他不介意地走开,出其不意地走到她后面,而她没有半分察觉。
突然,他用力地推她,把她推得高高地飞起。
慕容瞳没有防备,陡然飞起来的时候尖叫一声,“你干什么?”
她竭尽全力止住荡摇的秋千,可恶的是,他一个劲地推她,把她越推越高。
身在半空,荡来晃去,若她强行跳下来,有点危险。
“住手!我要下来!”她气恼地叫。
“你堂堂少帅,荡秋千罢了,怕什么?”萧沉冽打趣道,继续推她。
“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慕容瞳气得想踹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