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演奏,要用心到什么程度?”当时的藩王就十分好奇了,下令道:乐师何在?快快请上来!
王家班子让人,把七个大红色的酒坛抗了上来。
那酒坛上,都冒着七个美丽的女人脑袋,这每一个的酒坛子上,分别写了七个大字:喜、怒、忧、思、悲、恐、惊。
当时的藩王,见得又惊又怒:你这等妖人!竟然做下如此恶事?背地里,以此等酷刑制造人彘?来人,给我压下去!
当场,几个侍卫上前要拿他。
那王家班子的中年人,竟然武艺高强,几下打翻了那侍卫,看得那藩王彻底惊惧起来,连连大叫护驾。
那王姓中年人却哈哈大笑,说道:“勿惧!勿怕!此乃这世上最感人肺腑的曲子,名为――七情七心曲!”
“人有七情,运以七心,可奏七日绕梁的天籁之音!”
那王家班子一说罢。
那七个酒坛,七种心跳声,缓缓夹着交替响起,七人各演一情,竟交驳演尽了世间百态。
有清脆的,有沉闷的。
有人心声带满哀怨,有人新生满是喜悦这声音交杂,弹奏起世界上最感人的乐理之音。
藩王当场听得流泪,感人肺腑。
“世界上,最触动人心的是什么――是另外一颗人心,人心之声,奏响天籁之音。”曲姐轻声的说道:不管任何人,都会被这种发指内心的唯美乐器,给打动了心,当时那个藩王,也不例外。
至此以后,那藩王重赏了王家戏班。
那七个人埙,被那藩王爱不释手,日日倾听,日夜不离。
但他也不敢招摇过市,不敢邀请好友来倾听,把人做成乐器,实在恶毒,并且这人彘,本是天底下最恶毒的酷刑。
他心中知晓,这乐器的其中妙处:听之赞叹,以为天籁,见之怒极,汗发冲冠。
只不过后来,那藩王也起了小心思。
他心知自己的王兄也是爱歌姬曲乐之人,连夜坐上一辆马车进京,想把这个七情七心曲,献给当今大宋皇帝。
但那藩王也不是等闲人物,耍了一个小心思。
他知晓如此滔天恶举,把活人制造成人彘,当今圣上,必然要像是他当时一般恼怒,可能还没有等演奏,就把他给砍了。
于是,他心有一计。
入京之时,大肆宣扬,对外表明,偶尔得到一西域奇人进贡的乐器,这乐器奇妙无比,特地来献上天底下最美的曲子,演奏出感人肺腑之曲,触动心弦,搞得京城风波四起。
接着,他马车入京之时,开到街道大中央,四匹汗血宝马,拉扯着巨大的马车,马车内部竟然缓缓奏响了乐曲。
当场,路过马车旁边的贫民百姓,听到这天籁之声,竟然感动得泪流满面,那马车开到哪儿,哪里就跪满了人,一副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
接着,那个藩王见到如此声势,却还不满足,笑着道:“已经起了声势,不过,还不够!”
他在马车里,让手下拆掉了一块马车上的挡板。
那马车,其实是请了无数能工巧匠制造的回音车,门口的挡板挡住了隔绝声音,拆掉挡板,能形成一个类似的喇叭构造,扩大回音。
一时间,拆下挡板,天籁之音响起。
整条长安街道上,交通堵塞了,马车、行人、全部驻足,无数人泪流满面,街道上跪满了人。
曲姐轻轻笑道:“万人空巷之景,皆由那七名‘人埙的天籁之音而起,何为天籁?乃人心之声,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曲当时,更有宋代著名词人,提诗半句:赖有明朝看潮在,万人空巷斗新妆!”
我听得沉默。
民间的百姓都听得马车传出天籁之声,觉得极为神秘,必然有数名神秘乐师,在马车中奏响钟鼓乐器。
人人追逐称赞,却没有人知道这天籁之下,马车内隐藏着何等残忍的“乐器”,以人为乐器,以心跳为曲。
曲姐说:“这番进贡酝酿之后,那皇帝期待之心越足,上供之后,见得那乐器的真相,皇帝初是惊怒,不过那藩王连连求饶,祈求圣上听过一曲再赐死,再加上那万人空巷之景,圣上也是心中好奇,忍着怒火倾听,结果如痴如醉,真如那藩王所言:听之赞叹,以为天籁,见之怒极,汗发冲冠。”
圣上当时就沉醉其中,十分满意,就不好意思处斩那个藩王了,假装不知这人彘之事,然后那藩王得到了巨额赏赐,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之后这番造势之下,不仅仅那藩王得利,那王家戏班,也是一步登天。
那王公贵族,上流社会,纷纷兴起了一股风潮,到处打听,追逐那神秘的乐师与乐器,想知道那乐师和乐器的神秘真面目。
民间,京城的酒楼也有无数说书人,在揣摩。
说那西域乐师的背景身世如何,是男是女,如何玄奇,他的乐理如何精通,手下的乐器是什么构造,像是羊角,又似牛犁。
又有人说不对,这是一个巨大乐器,须要七八人合奏,其声如何悠远深邃,说的有鼻子有眼。
当时,王家戏班,深谙物依稀为贵。
那个阴术的制造之法他们并不外传,也没有人知晓这真相,开始偷偷制造一些人埙,偷偷卖给王公贵族。
一时间,趋之若素,天籁之音,响彻了整片京城。
第六百二十六章 江湖魔音
月色下的庭院里,凉风习习。
院子里的公鸡来回走动,架子上晾着药草,而我们几个人坐在院子里,我拿着电话,听着曲姐对我讲起了陈年往事。
曲姐说:“其实,当时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道那真面目,只有极少数上流社会的人知晓,却默不作声,知道这极其可怕,却忍不住偷偷高价卖来这人埙,倾听这乐器,表面却相互表示不知道。”
小青儿沉默,抱着小白狐坐在椅子上,说:真残忍。
曲姐笑了笑,说:“其实,残忍不残忍重要吗?不重要,古代的娱乐其实很贫乏的,除了吃,就是玩女人,对于那些王公贵族,人埙――以人为乐器,看着那一排的酒坛里,在此起彼伏的演奏,的确赏心悦目。”
“也正是如此,这等奢侈乐器,只在当时的上流社会传闻,民间,乃至后世,都鲜有人知――人埙,此等乐器是为何物。”
曲姐笑了笑,像是在那边一边走路,一边在给我打电话:“闲话少提,咱们再说回之前,那七个先给皇帝的女子,她们常年以心跳为生,竟然其中有几个聪明女子,在宫中发明了别样的心跳用途。”
我说什么用途。
“有一女,发明心鼓,激励人心,战士受到激励,热血沸腾,力敌千军!”
我听得吃惊,这应该是老残门一脉的先祖了。
“有一女发明媚术,心跳魅惑,竟然引得皇帝情不自禁,怦然心动,被其所迷,沉迷个中美妙,难以自拔。”
我听到这,若有所思,怕不是陈璎珞一脉的先祖,情人降的雏形?
那个皇帝,被下了情人降?
这时,苗倩倩忍不住说道:“那个酒坛,怎么可以和她办事?”
曲姐微微一笑,道:“那酒坛养人,形似花盆种树,可以说都是赏心悦目的一株盆栽,底下都有一个小口用于排水。”
我顿时瞠目结舌。
“原来是弄花盆底啊?讲究!”苗倩倩叫了一声。
我瞪了她一眼。
曲姐说:“那两女得到恩宠,吹起枕边风,竟然灭了王家班子,得了很大的权势,再之后,王朝式微,国破家亡,毕竟王公大臣沉迷如此歹毒之乐器,纵情声色,也该有此下场,毕竟――戏子亡国。”
曲姐继续说道:“当时,其他另外五女不求上进,绝望颓废于日日演奏中,早已不成人形,当时一闹亡国,便死了,就只有那两个缸中女,宫中内乱,得以逃脱。”
我听到这,觉得真是传奇,人心之声,天籁之音的故事。
苗倩倩说:“不对吧?那两个罐子,可不是现在的优化版本,是真心把你变成人棍的,现在留出两个手臂,还能给你用来赶路,但当时怎么跑?皇帝都跑不了,她们没有腿的,只有个头在外面,比皇帝跑得还快?把酒坛侧着滚走的?”
我听得无语。
“苗倩倩,不要小看任何人,更何况那两个奇女子,可是两个阴行世家的祖先,哪里能是等闲之辈?”
曲姐笑了笑,话锋一转,又说:“话分两头,再说那另外两女,也是两个狠人,两个人相互依托,一者早已利用情人降,暗地里,早已俘获了诸多大内侍卫之心,一者用心跳,给那些侍卫助阵,垒起战鼓,瞬间如血沸腾,竟然形成了一个悍勇无比的小股军队,一路在敌军中突围而去。”
我听得震撼,原来这双方,其实早就是一对成套的阴术,一个负责勾引男人,一个负责用那些男人助阵。
“珠联璧合。”
曲姐微微一笑,“她们两个人,在马车的酒坛中,被一群骑着快马的男人护持,杀过一个个村庄,行军在大山之中,逃脱了那场朝廷变故,至此,两个人在江湖上,名声大噪,风头一时无两,横行阴行江湖,成为了当时最赫赫有名的阴行大家,阴行泰斗。”
我听得,那两个女人真是凶悍无双。
活在罐子里,被人弄成这样,竟然也能绝地反击,活成了一个人样。
我觉得历史上,独此一份。
两个活在缸里的人棍,竟然不能动,也成为了阴行大家。
那个时代,阴人江湖,立马横刀,仗剑走天涯我眼里有些憧憬,当真是波澜壮阔。
苗倩倩插嘴说:那不是仗剑,那是仗着躲在罐子里。
我哭笑不得,瞪着她:就你多话。
曲姐继续说:“那时的宋朝江湖,真是别有一番滋味两女的迷心魔音,真是让江湖上无数英雄好汉,闻风丧胆,情人降与心鼓,一统了大半阴行,阴行无数能人为她们做事后来的十余年,这两女活得寂寞,就想有后代,怀胎七八月之时,命人砸碎了她们的酒缸。”
那时,酒坛已经连着身体,用大锤砸碎后她们命不久矣,她们肚子里怀孕的那两个婴儿,也被取出来。
她们临死前,各自留下了传承。
这一女满怀怨恨,仍旧继承心跳魔音,让子女和她一样继续受苦,代代活在缸中,以此,永远不忘今日之仇的老残门一脉,代代报复江湖手艺班子。
另一女放下执念,就是让子女远离缸中,成为正常人,不愿意再步入她的后尘,后人习得情人降、变成害人、救人一体的苗医一脉。
我听到这,感慨万千,对苗倩倩说:“怪不得那个酒坛女孩小雨,一眼看中了陈雪冰,原来这祖上还有这种渊源,都是用的心跳阴术这祖上是朋友。”
“的确如此。”
苗倩倩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苗医一脉没落了,被埋在了历史里,反倒是那个老残门,现在还是挺有能耐的。”
我有些叹息不止。
当年,竟然流传着这种残忍的人体乐器,简直骇人听闻。
过往的宫廷和历史,往往隐藏这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些豪门门阀,为了享乐,做出了很多残忍,天怒人怨的勾当。
“你懂了吗?”曲姐问我。
我说:“我懂了那个小雨,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现在来到这边,估计也是家里的意思,让她继续带着黑奴,到处历练,如果我们攀上了关系,是一件不坏的事情,毕竟她家这个心跳阴术很凶,还是很老牌的阴行世家。”
“对。”曲姐说。
我有些叹息。
残老门,代代都是这种残忍的法子,让自己的后代下到“底层”,去被那些跑江湖的,用来打残折磨,以此让他们铭记祖先的痛苦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