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点滴还没好,要再等一会。
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我心里有点闷,我就问她还在吗?
谁知一问,她还真在。
我问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我可以叫她阿雨。
我问是下雨的那个雨吗?
她嗯了声。
我说,阿雨,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她说今天是9月11号。
我问农历的呢?
她说初一,还有两个星期就是中秋了。
我心里一骇,没想到我已经被埋在这里十几天了。
不对,那为什么刚才有人说我被埋在这里一个多月了?
我问阿雨,这场地震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很是确定地说,从农历六月底就开始了,s市是重灾区,不但受了地震,而且还遭遇了强台风和海啸。多重的灾害致使救援队伍无法进入s市。
直到前几日,她们才进入s市,而我,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遇到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我问她这些信息都是从哪搞到的?
她说ccav,全国只有ccav有权利并且有能力进入灾区。
我心里冷哼,恐怕,也只有他们敢这样报道“实情”吧。
都是骗子。
s市两千万的无辜民众。
呵呵。
我不再发问。
过了一会,阿雨帮我打了点滴,点滴打完,那些人就开始挖我身边的土。
我心情很不好,他们问我问题我也不搭理他们。
挖了半天,终于把我挖了出来。
外面掌声雷鸣。
有人把我抬上了担架,有人给我的眼睛戴上眼罩,七手八脚地,抬了几步,有人说领导来了,要跟我说几句话。
我心里那个气啊!
神马几把领导。
领导打着官腔,说我真是幸运儿啊!在底下埋了那么多天,居然还活着。
这话说的,难道我还得死去不成?
我一赌气,说要不再把我埋回去?
身边的人哗了一声,说这是领导,要好好说话。
我理都懒得理。
最后还是领导自己圆的场,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才给我放行。
走了没几步,又停下来了。
我心里已经准备发火了。
当我们在s市里面和众鬼打斗的时候,这些人在哪?当我和我的同班在经受死难的时候,这些人在哪?
但是我这火还没发,阿雨就先骂人了,说快点让开,不要耽误了病人的救治。
谁知那些人还埋怨她,说她不会做人,说我可是他们这么多天以来的成绩,要好好的向全国那些正在关注这边情况的爱心人士报道报道。
我一听,明白了,电视台的人来了。
我坐了起来,说都让开,让电视台的来,我有话说。
我这话一出,身边的人全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又是一阵炸窝,那些会来事地赶紧把电视台喊来。
过了一会,一个记者站在我身边哇哇哇地讲了一大通,然后问我,现在的感受怎么样?
我清了清嗓子,问他现在是直播吗?
他说是的。
我说很好,然后我沉浸了一下,旁边也都安静了下来。
我听到细微地声响,好像是有人去请领导过来合影了。
我又等了一会,等到领导也走过来了,然后这时候我就开始发功了。
我说你们这些王八蛋,s市有没有遭遇地震你们最清楚,不要以为随便发了几条新闻就能糊弄全国老百姓了,你们这里面有贪官,有官商勾结,都是你们,s市两千万的无辜群众才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我一通乱吼,估计谁都没有想到。
等到我吼得差不多了,有人才反应过来,说停住停住,不要拍!
他那边一喊,这边就有人把我抓住,让我不要乱讲话。
可是晚了。
直播。
瞬间就放了出去。
我也不反抗,现在全国的观众都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在,我打赌他们不敢拿我咋样。
我躺回担架上,等着领带发话。
他这下蔫了,合影也不拍了,让救护人员赶紧把我送走。
阿雨跑到担架边喊了一句,送上救护车。
等到上了救护车,估计是没有其他人了,这时阿雨才哈哈大笑,说没想到原来我是这样的人……
第245章 又住院了
我问她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那我应该是这样的人?
她噗嗤一笑,说没有。
然后我俩就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我突然想起小鬼文雕和五帝钱,我让她帮我找找我身上的口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她找了下,说我口袋里有块牌子,还有一串铜钱。
我赶紧让她拿给我。
五帝钱和小鬼文雕,这两样东西我只有拿在手里才能睡觉安心。
她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我的护身符,多亏了它们,我才能在地震之中活下来。
躺着躺着,我突然觉得一阵发困。
我说我好累。
她说现在可以安心睡了,等到了医院之后,医生会先给我检查一下身体,到那里,再把我叫醒。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车上了。我用手摸了摸,是张床。
干净,舒适。
我感觉了一下,全身都好,就脑袋、鼻子以上的这一块缠了厚厚的纱布。
有人吗?我喊了句。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是个护士。
她让我不要动,她去叫一下医生。
我喊住了她,说我要找阿雨。
她说阿雨今天还没当班,昨晚因为我的事忙到后半夜。
我问她那什么时候她才来上班?
她说应该要到明天。
我哦了一声,然后这护士就走了。
过了一会,我听到门又再次打开,只是这次不止两人,脚步声很吵杂。
但是人群在门口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我听到有个男的说病人不接受采访,他昨天说的什么话跟医院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大家不要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可是尽管这么说外面的人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听,其中还夹杂着各种照相的声音。
最后有人把门一关,这声音才安静了不少。
我听到医生叹了一声,说现在这些媒体记者真是够可以的,每天围追堵截,想各种法子的都有。
我知道他们进来了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