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夏闻言微微一怔,然后整个人都炸了。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响起,冷夏的声音异常的冰冷。
“沈儒刑,有种,你再说一遍!”
冷夏的这一巴掌打的极重,沈儒刑的嘴角当即磕碰到了牙齿,沁出了血。
同时,沈儒刑的眼神也冰冷了下来。
“再说一遍又如何?少爷想杀了我?你父亲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答应他,有生之年绝对不与少爷为敌。可少爷如果想杀我……我也不会站着丢了性命。这里既然容不下我沈儒刑,那么天底下自然有其他地方能容得下我,少爷真的想动手的话,那就来好了。”
“好,好。”冷夏眼中的暴戾忽然散去,整个人都沉寂了下来。
片刻后,冷夏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沈儒刑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许久后,才抓起手机拨通了路桦殇的电话。
彼时,路桦殇正在处理集团的公事。
“沈儒刑?”
“嗯,是我。”沈儒刑的声音有点轻,“你在做什么?”
路桦殇淡淡道:“工作……公司的事。怎么,有事?”
沈儒刑想了想,道:“你知道……帝豪这一轮考核结束的事吗?”
路桦殇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然后才道:“知道了。”
沈儒刑微微的笑了,“那么,那位程项垣先生呢?你可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路桦殇微微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儒刑沉默了下,轻轻道:“没什么……就是忽然心情不太好,我们出去喝一杯吧。”
“现在?”路桦殇皱眉。
沈儒刑苦笑了下,“我开玩笑的。”
路桦殇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因为那位少爷?”
沈儒刑一愣,然后更加苦笑了起来,“为什么这么问?”
路桦殇平静道:“在你那个组织,甚至整个平安城,能让你心情这么不好的,除了那位少爷还有谁?”
沈儒刑顿时哑然。
路桦殇却继续淡淡道:“我倒是觉得……那位少爷对你……不寻常。”
沈儒刑更加哑然,本能的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路桦殇皱了皱眉,“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你的私生活,感情问题,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这一瞬,沈儒刑脸色微微白了白,惨然的笑了笑。是啊,这才是他的发小……说话直接,全凭本心。
而且,对他从来没有那份心思。
当初如果不是看的太清楚,他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嗯……”沈儒刑轻轻地应了声,浑身说不出的疲惫。
路桦殇淡淡道:“有时候,身边的人,人本能的容易忽视。沈儒刑,如果那里真的做的不开心,就离开。但是……那位少爷的心思,你真的明白?”
沈儒刑一怔,心中很酸,但是也觉得温暖。做的不开心,就离开……
可,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别是你自己做了让那位少爷不开心的事情却不自知吧?”
沈儒刑顿时沉默。
路桦殇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挂了电话。
“我无法帮你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电话挂断了……沈儒刑看着手中的手机,略有些茫然,但是,更多的又是……迷糊。
他的发小,到底想表达什么?
他已经说了和冷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是吗?
他和冷夏虽然上过床,就算是现在,床伴的关系也没有解除。
可是,冷夏是早晚要结婚的人,他也答应过他的父亲留下子嗣,并且会结婚……
如此,他们根本没有未来。
这一点,是谁都一开始就清楚的事。
冷夏这样干涉自己的私生活,甚至强烈的表现出了对路桦殇,他发小的不满,也不过是因为占有欲作祟。
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床伴的关系。
可是,床伴只是床伴吧?又不是恋爱……
路桦殇说,冷夏的心思?
冷夏……能有什么心思?
沈儒刑陷入了沉思中。
而另一边,路桦殇自己的心情也并不平静,不是因为沈儒刑的电话,而是因为一个叫做程项垣的男人。
原先他也不知道沈儒刑和冷夏是那样的关系,是这几天,有人有意的将这个消息吐露给了他。
虽然并不知道原因,但是路桦殇自己并不在意。
沈儒刑,只是他的发小,如此而已。
而沈儒刑的感情生活,他并不关心,朋友之间,也不会关心到对方的情感上,那过界了,而且也根本没有必要!
若不是沈儒刑今天打这个电话,就算他知道对方和冷夏的关系,也会当作不知道。
但是,今天沈儒刑打了电话来,并且说和冷夏不是那样的关系……他才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他看来,沈儒刑如果对人家根本没有意思,那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不是?
而且,之前在沈儒刑的别墅里,冷夏对他的敌意来的那样的莫名其妙,如果说冷夏只把沈儒刑当成自己的手下,那么这个理由,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吧?
所以,今天,他才会让沈儒刑仔细想清楚他和冷夏,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沈儒刑的事只是在路桦殇的脑中转了下就移开了,对于情感缺失症的人来说,朋友到这份上,已经很难得。
路桦殇真正在意的,还是程项垣。
并且,是不自知的在意,不了解自己为何会在意的那种在意。
从小到大,路桦殇拥有的感情就很少,甚至,笑和悲都很少很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到底为何在意。
这些天,失眠的时候,程项垣的名字会在脑中不自觉的跳,想到那天程项垣误解的话,他又觉得生气,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