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不上树,只在下面收拾。”
她点了点头,好像放下了心,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夜的晚饭比起之前那两顿无疑要好得多,刷上了盐、孜然等调料的肉可比无味的要好吃多了,而他更是随身携带了辣椒粉和胡椒粉,洒在了自己的那份之上。可惜她不喜欢吃这种过于刺激的东西,只能错过美食了。
饭后,他们吃了几颗白天其他人送来的果实,味道很好,不过比起之前她带回来的肯定要差一些。虽然如此想,沈浮却不敢轻易展露出来,担心她第二天又作死地跑去采。
因为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的缘故,人们没有再准备祭祀。不过即使坐在屋中,也可以清楚地听到从外面传来的欢笑声。大人们快活地聊天,孩童们互相追逐玩耍,每个人都以实际行动来将内心的欢愉尽情书写而出。虽说之前也曾经在这里度过一晚,但沈浮却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一点。
“想出去吗?”夜辰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情绪。
“一起?”
“嗯。”
当然,沈先森出门前没忘记翻找食物,在“美食外交”接二连三获得胜利后,他算是彻底走上了某点流的“美食征服异界”道路。
晚上带什么好呢?
有了。
他拿出一包从超市中随手抓的薄荷糖,之前没注意到,现在才发觉这玩意夏天吃倒是很凉快。顺带又拿出了两瓶浓缩型的酸梅汤,直接兑水就能喝,清凉败火又好喝。
夜辰专注地看着他的动作,虽没有说话,却用行为无声地表达了对他的支持——从屋子角落中拿出了一桶特意储存的水——部落边的小溪水质干净而甘甜,完全可以直接喝。
之前沈浮就发觉了,部落的夜并不如白天那样热,反倒很凉爽。
夜风从一座座草屋中吹过,拂动着人们的衣裙和屋上的干草,吃完晚饭出来嬉戏的人们在部落中心的地上铺上绿心草编织成的草垫,或坐或卧。沈浮也是之前才知道,夜辰房中那堆看似普通的草床其实是有讲究的,这玩意就相当于天朝的凉席,夏天睡凉凉的,当然,冬天就完全不能用了。
不过夜辰姑娘懒得把它弄成垫子,直接给铺了满地就是了。
仰头就是璀璨夜空,四周是欢声笑语和错落点燃的火把,让沈浮有一种自己并不是身处异界而是参加了什么烧烤晚会的错觉。
沈浮和夜辰拿着东西朝部落中心走去。
一路上,不少人和他打着招呼,他也笑着一一回应,却发现身旁的妹子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
他问:“怎么了?”
“你人缘很好。”
“如果你能多说几句话,人缘也会一样好。”就算是他也可以显而易见地看出,很多人对她持有崇拜态度,若是她愿意稍微改变下态度,不知道多少人会立即扑上来。
她摇了摇头:“他们不是你。”
“……”
沈浮知道,说出这句话的夜辰其实并不是一个冰冷的人,恰恰相反,她看似冰冷的外表下潜藏着他没有的热情,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融化。只是,她已经习惯了在它之外包裹上厚厚的冰山,直到某一天出现了一条裂缝,让那滚烫的岩浆顺着它流向一个方向。
可问题是,为什么会是他呢?
沈浮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有人喊——
“飘起来哥哥,这里坐!”
“到我这边来吧。”
“还是来这里吧!”
……
叫喊声中,夜辰和沈浮随意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
“飘起来哥哥,你身上又有很香的味道。”一天之间说了很多次这样的话,即使是小晨光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抓着头发红着脸笑。
其余人虽然没有开口,但灵敏的嗅觉是骗不了人的。
沈浮被这么多双一眨不眨的眼睛盯着,顿时觉得压力山大。
他轻咳了声,先把糖果递给了孩子们,嘱咐他们一定要把塑料袋还回来后,又拿出了浓缩酸梅汤,轻咳了声,问:“你们都带了碗吗?”
还真有人带了。
没带也没事,家就在旁边,回去拿嘛。
于是,所有人一起欢乐地喝起了酸梅汤,连正在制作不知名药物的长老都颠颠地走出来,以完全不像老年人的灵敏动作顺走了半瓶。
沈浮躺在其他人友情提供的草垫之上,与白天一样单手枕在脑后,仰头注视着满天星斗,听着四周传来的鼎沸人声,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呼吸中,有着干草和柴火的味道,还有就是……
那股熟悉的清凛气息。
她就坐在他的身后,单膝曲起,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端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兑好的酸梅汤。时而抬头看天,时而低头看他,脸孔虽看似依旧冷如霜雪,眉眼中却蔓延着在他看来极为明显的满足神采。
周遭的声音渐渐淡去。
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他和她,还有照耀着他们的美丽星河。
他注视着她的动作,鬼使神差地问:“好喝吗?”
她低头看他,微微一笑:“想喝吗?”
他点点头。
她又喝了一口后,将杯子递过来。他微坐起身,正想接过杯子,却被她的手错开。
沈浮看着被她放到了草垫上的空杯子,正不解,一只手却突然将他按回了草垫之上,而后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使力,他的嘴唇便下意识张开。
下一秒,她的脸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一股酸酸甜甜的液体流入他的口中。
他想喝,于是她就给他喝了。
以这种亲密到了极致的方式。
第34章 祝福之吻+他的犹豫
头顶是夜空。
眼前是她近到了极致的脸孔。
——她的肤质果然很好,没有任何一点瑕疵。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沈浮从短暂的怔愣中回过神来,只觉得苦笑不得,突然袭击有点可耻吧?而且,角色又错位了。他很想数落她,可问题在于,如果想开口的话,就必须先咽下口中的液体……从她口中流淌过来的。
显然,这是一个尴尬到了极致的情况。
可某个始作俑者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一手依旧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撑在他的脑边,微微直起身,目光落在一旁已经空了的杯子上,目光中是显而易见的遗憾。显然,她喜欢上了这件事,很想再接再厉,却被现实残酷无情地打击了。
问题在于……
真被打击的人是他才对!
简直无奈的沈浮想也不想地咽下了口中的酸梅汤,正准备开口说话。她却再次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磨蹭着他的嘴唇,就像求抚摸求安慰的大狗一样,只是单纯地蹭着,没有更进一步。然后,就开始伸出舌头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