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夜辰还给你们带了不少礼物。”
“哦?都带了些什么?”
夜辰站起身,以从未有过的腼腆态度说道:“是我家乡的特产。”说着,她打开地上的包,拿出一张全兽皮做成的毯子,轻声说,“叔叔阿姨你们冬天用应该很暖和。”
“还叫什么叔叔阿姨啊!”沈妈妈笑道,“刚才我那傻儿子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直接叫爸妈。”
沈浮:“……”所以说,这两位老人家到底是偷听了多久?
夜辰握着毛皮的手微微捏紧,嘴唇张了两下后,终于吐出了她几乎从未喊过的两个词:“爸爸……妈妈……”
“哎。”
“好孩子。”沈妈妈拉着她再次坐下,手中摸着兽皮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毯子……”她转头朝沈爸爸招了招手,“老沈,你来摸下!”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沈爸爸走过来那么一摸,也惊了,“这么暖?”摸上去就是温热的兽皮,他们可从来没见过,“这玩意贵重的很吧,来这里随便提点水果就成了,花这么多钱做什么。”
夜辰摇头:“是我自己猎来剥下的。”
沈浮知道这张皮,或者说,它在部落中也非常有名。独自一人猎取到火云兽,对于任何一个狩猎者来说,都是值得自豪一生的事。而夜辰在这次战斗中所获取的猎物,就是这张兽皮和火云兽的心脏,后者被她拿去救治部落中受伤的人了——她本身就是为此才去冒险狩猎的,而前者则一直妥善收藏着。
然后,珍之又重地拿来了这里,送给他的父母。
“猎来?”
“剥下?”
沈浮看着自家爸妈有些呆愣的脸孔,朝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事情之后再说。关于夜辰的来历,他从没想瞒住他们。
两位老人心领神会地将这个话题抛到了一边,抱着兽皮连声赞叹。
“你们喜欢的话,我之后再去猎。”夜辰说道。
这种讨好的行为她以前从来不屑于去做,但现在却做的这样自然。只希望能让他们更接受自己一点,更喜爱自己一点。
这种情绪对她而言是极为陌生的,然而……并不讨厌。
“不用了。这么好的毛皮一定不好弄,一张就够了,多了也用不着。”
“是啊,再说狩猎多危险啊,听妈的,咱不去哈。”
“对了,这是什么?”
“这是长老做的草药,沈浮说你们冬天的时候关节会痛,敷上这个的话……”
“真的有用?”
“嗯。”
“老沈,那咱今晚就试试!”
“还有这个……”
……
被“忽视”的沈浮微笑地注视着被自家爹妈“围攻”的夜辰,看着她从最初的局促渐渐变得自然,看着她的脸上自然而然露出柔和的表情与笑容,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眸,只觉得心中熨帖极了。
这一瞬间的他,蓦然觉得人生好像就此已经圆满了,再也不想得到更多。
这样的想法,也许有些太没志气,但是,也没什么不好吧?
直到眼看着时间到了十点半,沈浮才打断了那三人:“爸,妈,该睡觉了。”
“你急……呀,居然都这么晚了啊。”沈妈妈的表情从意犹未尽变成惊讶,随即拍了拍额头,“一高兴都忘了。对了,你们吃晚饭了没?没吃我去给你们做点儿。”
“下车时吃过了。”
“怎么不回来吃?”
“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嘛。”
“一家人添什么麻烦,下次记住了,下车直接回家,知道吗?”
“知道了。”
“哼,就会阳奉阴违。”沈妈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一路上坐车都是灰,你和夜辰先去洗个澡吧,我去帮你们铺床,被子这几天都给你们晒好了。老沈,来帮忙。”
“好嘞。”
即便如此,直到十二点左右时,沈家才逐渐恢复了寂静,客厅那一直亮着的灯光也终于熄灭。
但沈浮知道,他家爸妈估计压根没睡,正躺床上聊天。而他和夜辰……
“不睡吗?”已经爬上床的夜辰问道。
沈浮望天,没错,他们还是睡一起。坑爹爹妈的理由很充分,一来他没说会带女朋友回来,二来……不是已经睡一起吗?那就继续睡下去吧!
于是,单人睡的梦想再次破灭了。
他房间里的床还是搬回这里那年专门请木匠打的,一直用到今天,算算也有十来年了,依旧很扎实,只是晃动起来时,偶尔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不同于他在那边为了搬家方便特地买的蚕丝被,床上铺着厚厚的棉絮,厚重却更加适合寒冷的冬季。
躺下身的夜辰嗅了嗅枕头,又嗅了嗅被子,说道:“都是阳光的味道,还有你家里的味道。”
“我家里的味道?”沈浮走过来,“什么味道?”
“很暖和的味道。”她掀开被子,示意他进来,“和你还有爸爸妈妈的味道一样。”
“……是么。”沈浮睡到她身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你喜欢就好。”
她贴过来,紧紧地把他抱住:“嗯。”
沈浮十分自然地回抱住她,只觉得像是抱住了一个大火炉,夜辰身上的温度真心是相当高,冬季抱来舒适无比,完全不需要热水袋。
她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我们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吧?”
沈浮:“……”他可以有反对意见吗?
好吧,没门!
一阵激烈的亲吻过后,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睡大觉,徒留着沈先森在滚烫的被窝中一阵无奈,父母的房间就在隔壁,他能做什么?花了挺长时间平息下身体的蠢蠢欲动后,他才渐渐睡着。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于是,他在梦里见到了她,是在第二次去部落时……那一晚的她。
泛着粉色的肌肤,朦胧的眼神,红润的嘴唇,以及……在他看来美丽到了极致的身体……
但是,这一次的她好像不似之前那般单纯,该懂的不该懂的全部都懂了,于是……
“嗯……唔……”
“醒醒!”
“……嗯?”被从睡梦中喊醒后,沈浮呆呆地看着已经明亮起来的屋中,好几分钟后才渐渐缓过神来。
“你没事吧?”夜辰撑起身体面色焦急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