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单位加班,八点半到的家,更晚了,抱歉。
新训营中最强大的团伙全军覆没,整个营中的人马一下子减少了三分之一,雷烈和秦威却毫发无伤地从了断场走了出来,几乎没有人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看到两人出现,其余的人对他们的态度顿时大变,再也没人敢拿他们当鱼腩,每个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在敬畏中带着深深的忌惮,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这两个年纪最小的家伙,完全就是杀神转世,除非是必要,否则没有任何人敢于靠近他们身边三尺之内。
从这天开始,训练的强度越来越大,几乎每天都有人在掉队,十天后,新训营的人数减少到了三十一人。到了这时候,剩下的人终于迎来了体能训练的结束,他们被恢复了真气,伙食条件也较以往大为改善,而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己和以前的不同,他们的身体更加强韧,肌肉更有爆发力,耐力变得是更加持久,就连之前被封禁,一直无法感应到的真气,也变得更为畅达而灵活。
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从此苦尽甘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人们开始接触到更多的东西:如何在各种环境下伪装潜伏,如何设置各种致命的陷阱,如何在野外辨识方向寻找食物,以及,种种简单而实用的杀人手段。
在经过初期的培训之后,新训营迎来了第一批实践对象,这些据说是来自各地的死囚事先得到了承诺,只要能够杀死自己的对手,就可以赦免原来的罪行,同样地,新训营中的人们也得到了提醒,如果在和对手的战斗中落败,受伤甚至死亡,一切的后果自行负责。前一阶段的训练让他们充分了解了自行负责的含义,没有人敢于懈怠,全都在一照面就用上了所有学过的手段,当比试结束时,所有人都通过了这次一对一的搏杀。
第二场厮杀在三天后开始,这一次,他们的对手从一个变成了三个,有二十七个人最后活着从比武场里走了出来。然后是第三场厮杀,对手增加到五个,并且全都配备了兵刃,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二十人,以后又是第四场,第五场……除了这些正面的搏杀,他们还要随时应付锐士营军卒在晚上不定期的突袭,所有被突袭得手的人,第二天将会面对最为凶悍的敌人。
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人变得越来越强,不光是指本身的武功,更是指的生存和杀戮的能力,和入营前相比,哪怕只是用上七成的力气,他们也绝对可以轻松杀掉那时的自己。
雷烈和秦威跃居到了训练的前两名。在一场又一场的生死较量中,秦威体内的潜力开始发挥出来,对于战斗和杀人技巧的掌握也越来越纯熟,到了最后,几乎每一个和他较量的对手,全都是在瞬间被秒杀,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在这些杀戮中一举突破了瓶颈,达到了战气境四层。相比之下,雷烈的表现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但对于有心人来说,他却是比秦威更可怕的存在――不管遇到何等样的对手,雷烈居然都能毫发无伤地将之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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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演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对头那边可有什么新消息传来?”距离雷烈他们几十里远的一处营房内,一个刀条脸,双眼细长的中年人对肃立在面前的人问道。
“内线传来的消息,对头的新训营还剩下九个人,预计最近就会从中选出前三名。”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恭敬地回答道:“从消息来看,营中目前实力最强的是两个少年人。”
“少年?”中年人接过文士递来的信纸,仔细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随即斩钉截铁地吩咐道:“现在距离大演武还有不到半个月,对头那边就算想重新培养新人也来不及了,告诉内线,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两个少年除掉。”
“是。”文士躬身答道,双眼中精光四射。
“从这里往东,有一座高山,山脚下有一片九叶树,天亮前,每人给我摘一片叶子回来。记住,伙房的饭菜只等你们到天亮,过期还没回来的,饿着参加上午的训练――顺便说一句,如果因为体力不支死了残了的,锐士营一律不予负责。”还是同一片演武场,还是那样机械冰冷的声音,雷烈说完后便转过身,大步向场外走去。
“呼!”不知是谁先动身,场中的九个人不约而同地起身向东疾掠,九道身影在黑夜里幻化出一串串模糊的影像,仿佛百鬼夜行,还好这里是郊外,到了晚上行人绝迹,否则真容易吓坏经过的路人。这虽然只是一场普通的晨操,但每个人都知道费刚不是在开玩笑,更知道少吃一顿饭意味着什么,在这种充满危险的厮杀中,任何一丝体力的缺失,都有可能导致受伤或送命。
“注意分配体力,保持好节奏。”雷烈的速度并不快,在所有人中只是处在中间偏后的位置,这一带到处是山,谁也不知道费刚所说的那片九叶树林究竟在哪座山下,他必须保证在找到目标后有充足的体力赶回。“路上小心点,那帮家伙也许会在路上设伏,别光是顾着赶路。”
“知道了。”秦威随口答应着,飞快地看了一下四周,突然靠近雷烈,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再走慢一些,让他们都过去。”
雷烈一愣,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脚下不着痕迹地减慢了速度,同秦威一起,渐渐从中游落到了最后,仿佛是体力不支,后劲无以为继一般。没人注意他们的举动,所有人全都在专心致志地赶路。
“跟我来,我知道那片树林在哪。”所有人走远后,秦威说道:“放心,我们走的是近路,天亮前一定能赶回营地的。”说完率先向旁边的一条岔路掠去。
雷烈紧随其后,却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目标所在。所有来到锐士营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秘密,只要对方还站在自己这一边,不会对自己不利,这就足够了。
秦威果然对这一带极为熟悉,一路穿行在树丛之间,除了偶尔停下来辨认方向,大多数时间就好像行走在自己院子里一样,一刻钟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空旷的平地出现在两人脚下。在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棵高有五丈,粗有合抱的大树,树身挺拔,分出的树杈上生满了松针一般的细刺,只有最顶端的主干上长着九片宽大的叶子,正是九叶树。
“就是这里了。”秦威略带得意地说道:“方圆百里内,只有这一棵九叶树,那个脸上带疤的家伙空口说胡话,一棵变成了一片,东北边变成了东边,这一下,那帮人要一顿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