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佑箭步上前,侧身角度能看到傅染婉拒时嘴角轻扯出的浅弧,况子正对他的方向,见他走来便顿了声。
明成佑手掌贴向傅染腰际,把她轻往怀里带,“不是说好在这等我吗?还没玩就要回去?”
大大小小的酒会范娴带她参加过不少,哪回不是束手束脚,傅染也听到过范娴暗地里跟傅颂庭说,打小培养出来的气质不同,到底是改不掉的。
所以对这些上流人玩的东西,傅染向来排斥。
“我想回去休息,有点累。”
“玩玩吧,保证你待会神清气爽。”明成佑将不容置喙的性子体现到淋漓尽致,傅染被他搂着往里走,她只得让同行的几名老师先回去。况子紧随其后,帮明成佑打开电梯后跟进去。
“场地清理好了?”
“早就备着呢,放心,绝对的私人场所,不会让人看到的……”
“白痴,”明成佑骂他,“我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整的好像搞情报似的,横在傅染腰后的手被她不着痕迹拨开,色狼在旁,小心为好。
明成佑走出电梯,右手再度揽住傅染肩膀,“况子说你工作室的那几人跳舞不错,有能耐开起来,怎么自个不会?”
“我管赚钱就好,你也是老板,可你会到门口去做保安吗?”
“……”
况子脸憋得通红,差点破功,明成佑左手轻摸下鼻尖,“你真的不会?”
他再三确认,傅染警铃大作,防备地摇头,“不会。”
明成佑手掌在她肩部轻拍,满意地拥着她顺走廊走去。
傅染到了才知道,他们嘴里说的地方竟是个宽敞的舞厅,四面均有巨大的落地镜,整块分割,两侧不规则摆上几张沙发,靠南方向的吧台更配有服务员,灯光效果打得极好,无意间暧昧丛生的味道已然烘托至极致。
众人见他们进来,纷纷起身,“三少。”
遂又跟傅染打招呼,“嫂子。”
傅染面色差点坍塌,这称呼……
她这24岁的年纪,混在当中只能算垫底。
她脚步僵硬地跟在明成佑身旁,见有人就近把位子让出来,男人也不客气,搂着她入座,“都在呢,大厅不待全跑这来。”
“嗨,在那里闷得慌,自己再不找点乐子非憋死。”
“三少,嫂子,喝酒。”
明成佑松开手,上半身窝进椅背,两手先后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将袖子挽起,“说吧,今儿怎么玩,还是老规矩么?”
“三少,这规矩自然是你定。”况子把冷落在旁的美女捞入怀里,“但事先声明,我四肢协调性太差,我可不参加。”
傅染听到这会,也能猜到个大致,圈内圈外都盛传明成佑舞姿惊人,曾有媒体采访过一名有幸同他共舞的明星,对方套用了《洛神赋》里头的两句来形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此条新闻还被引成段笑话,媒体抓着那位明星的文化素质大做文章,居然用形容女子的词去强加在明三少身上,但只要亲眼见过明成佑跳舞的都知道,那样的形容,唯有不及。
傅染侧目,见明成佑神采奕奕正和况子调侃,他眼底有琉璃一般的亮泽流淌,无论置于何地,照样意气风发。
“三少,您看我们这伙人都把身家赔给你了,回去怕是只能守着老婆冷炕头喝西北风,不然这样吧,咱们今天玩个新鲜的怎样?”
明成佑两根手指端起酒杯,浅褐色液体顺着玻璃杯沿轻晃,一把妖娆目光掺杂清冽,“怎么个新鲜法?”
坐在况子左边的年轻男子凑上前道,“跟您比我们只能自叹不如,比到下辈子还是一样的结果,我看这样,让各自的女伴出力,除去老规矩每场五十万的赌注,我还想到个法子。”
“吊毛关子,快放。”有人在旁催促。
“我看嫂子也是第一次来玩,理应照顾,这样吧,嫂子最后一个出场,让别人先比,赢的那方轮到决赛再和嫂子切磋,”男子嬉笑,但话语上还算尊敬,不敢吃口头豆腐,“这赌注嘛……哪个女人输了,就让自家男人脱光衣服怎样?”
“哈哈哈――”
“李子,你混蛋真他妈损,想看脱衣舞想疯了吧。”
众人哄笑,但多半对这提议感兴趣,明成佑啜口酒,深不可测的眸子睇向旁边傅染,他本来是想带她玩玩,顺便浪漫一把,还能混个贴身教她跳舞的机会,没成想这帮兔崽子成心要拆他的台。
“嫂子,您是傅家千金,这跳舞肯定也是强项,我们实在是输的恨不得背过气去,今儿哪怕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您也得给我们。”
傅染蹙眉,她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游戏,将况子递过来的酒杯放回茶几,她朝明成佑说道,“你玩吧,我先回去。”
“玩会再走。”明成佑习惯被人簇拥,在外,也习惯像沈宁那种乖顺听话的,他跷起左腿,话语里是肯定,而非反问。
舞厅外,一阵脚步声经过,明铮停住脚步,同旁边人耳语几句后走了进去,“这么热闹,我说怎么在大厅不见你们。”
明成佑的玩伴相继起身,恭敬地打了招呼。
明成佑依旧懒散,轻唤声大哥,傅染则垂首望向旁边,跟了明成佑喊一声,算是招呼过。
方才的男子给明铮递烟,并把即将开始的游戏告诉他。
明铮噙笑,目光穿过诸人落到傅染身上,触及到傅染面部的尴尬及不悦,他饶有兴致半点头,“这有什么好玩的,我给个提议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