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找过了。”
“明铮――”不远处,罗闻樱在招手。
明铮恍然想起什么,他报了个地址给明成佑,“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在那。”
明成佑驱车赶往明铮说的那个地方,他把天窗打开,左手手臂横出窗外,冷风吹得他每个毛孔均在剧烈收缩。
他心情难得的不爽,这个女人!
明成佑又气又急,却有种异样的情愫同时萦绕至心间。
她那般淡然而坚强,却也有不愿面对要自我逃避的事。
只是逃避真的有用吗?
莫名的,他竟生出难掩的心疼。
明铮说的那个地方是迎安市区内某所高中旁边的居民楼,这时间,学生应该都在上晚自习,旁边的旧公寓离学校近且价格低廉,成了不少小情侣共筑爱巢的最佳场所。
他驱车顺路前行,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停着辆红色奥迪,再看牌照,可不就是傅染的?
里头的路被两边的小摊给占去不少空间,压根开不进去,明成佑停好车问了路才知道具体方位,他行走在路影瑟瑟的弄堂内,萧索灯光照不出男人此时的神色,耳旁唯有沉着的脚步声朗朗有力。
明成佑猜测,傅染可能和明铮以前在这住过,要不然不会在他订婚当日跑到这种地方来。
尽管知道傅染和明铮并没有做实事,但想到此,明成佑心里难免不爽,他走上一楼就着夜色查看门牌号,楼梯间印满各式各样小广告,伸手敲敲门,却无人应答。
明成佑不死心,只把门板敲得哐哐作响,“开门!”
见始终没人,他抬起腿。
“明成佑。”一道声音若有若无飘来,他四处张望,只见走廊尽头的窗边探出个脑袋,这感觉,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他大步走过去,朝着傅染说道,“给我开门!”
“我没钥匙。”傅染声音压低不似明成佑那样明目张胆。
“那你怎么进去的?”
傅染指指明成佑所站的窗前,老房子尽量都将每块地方利用干净,这不,搭块板往两个窗户一串,还能摆些花草及葱盆,“我爬进来的。”
“……”
“那你还不回来?”
“你怎么找到这的?”傅染白色高领毛衣衬得一张小脸苍白,明成佑眸子攫住她不放,“大哥告诉我的。”
“你回去吧,我想再呆会。”
傅染才转身就听到一阵吱嘎声,明成佑跃上窗台,边往板上爬边说道,“你还真有能耐,也不怕栽下去摔成瘸子?”
傅染伸手拉住他,明成佑纵身一跳进了阳台,“大晚上可别被人当成是小偷。”
“你少说话,”傅染瞪他,“你是乌鸦嘴忘记了吗?好的不灵坏的灵。”
哼,有那么夸张吗?
要真能被他说中,他只需说把你脑子里关于明铮的事都给我忘了,还用得着他大晚上跑这来挨冻?
傅染看来是站在这好一会了,她抬眼望向两百米外的学校,教学楼内灯火通明,她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放到嘴边呵气,明成佑接过她的手,包裹住后塞入呢子风衣的口袋内。
傅染任他握住,“你没必要找过来,我待会自己会回去的。”
“你跟大哥认识几年了?”
傅染答非所问,“这地方是我高三时候跟暮暮和吱吱合租的,由于宿舍断电时间有规定,我们在高三下半学期搬了出来,哥哥……”傅染顿声,换了个称呼,“大哥来过一次。”
她轻描淡写掠过,明成佑却不认为事情真如傅染嘴里那般简单。
“你和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那年……”傅染眉眼浅淡,想起初遇时的场景,那么遥远,但一旦重新提及,总好像就在眼前,“吱吱和她男朋友闯了祸,跟另一所学校的男生们打架,我和暮暮赶去的时候看到吱吱他们被大帮人围在中间出不来。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一个个吓得连哭都忘记了,然后,一辆车子突然闯过来,下来的他……堂而皇之地将我们带上了车。”
傅染还记得她坐在副驾驶的位子,旁边的男人似乎不爱说话。
吱吱捧着男友被打破的头鬼哭狼嚎,男人开车时冷冷丢下句话,“没那本事逞什么能?死在外面还要别人替你收尸。”
吱吱当时气的差点冒烟,但没法子,谁让别人救了他们的命。
接近零下的温度站在阳台吹冷风,明成佑怀疑他脑子肯定抽筋了。
口袋里电话不止一次响起,他不用接都能知道是李韵苓。
这会,订婚宴恐怕正是热闹时。
“哎呦,听说今晚有雨,老王,你的花我给你搬到楼道里啦,可别被淹死……”
明成佑听到说话声,忙搂住傅染肩膀退到旁边。
一位中年妇人正在把横在窗台的板撤掉,傅染欲要走过去,却被明成佑扣住手,“你真想别人当我们小偷吗?”
“那我们待会怎么出去?”
明成佑探身,见妇人走远后这才说道,“门摆在那你非要当蜘蛛侠?”
傅染气结,心想也是,这大少爷理所当然的事情多了去,她把明成佑推到阳台门前,“要不是被反锁掉,我用得着让你爬窗户吗?”
明成佑松掉傅染的手,大步走到窗台前,完蛋,板子被撤掉后除非会飞檐走壁,要不然只能困在这。
但明三少又是个死不肯承认错误的,他扭头朝气得直跺脚的傅染道,“多点时间让你缅怀过去不是更好?你该感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