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医,曦贵妃的病又复发了!您快去看看吧!”
江逾白皱了皱眉,当即便要随着那个小丫鬟赶去曦贵妃的寝宫。
他忽的顿住身子,叫住了要离去的两个人。
“沈十九,周吴,你们二人随我同去。”
周吴听了一脸的兴奋,当即就跟上了江逾白匆匆离去的身影。
沈十九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可惜什么也没思考出来,最后还是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
曦贵妃是三公主祁依柔的生母,曾经很是受宠,连带着三公主也是皇上最为喜爱和疼爱的小女儿。
可是自古帝王多薄情,曦贵妃的宠爱一没了之后,身子便一落千丈,患上了些肺病,甚至时不时的还会咳血。
几人赶到后,便闻到了寝宫里弥漫着的血腥气息。
看到了床上的人后,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那曦贵妃枕边咳出的血都快把枕头浸湿了,上面殷红一片,她紧闭着眼睛看样子很是痛苦,在睡梦还是不停的咳嗽,唇边溢出点点血迹。
―旁的丫鬟不停用手帕给她擦着,可还是不管用。
江逾白赶紧上去给她把脉,然后用银针封住了她的喉血,暂且保证她不会再咳出血来。
那曦贵妃脸色惨白,还不停的在说着梦话。
“皇上……皇上……妾身知错了……皇上您看看妾身吧……”
沈十九站在床榻不远处,看着江逾白熟练的走针下针,自己皱着小眉头苦苦思索着,然后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走了过去。
“江太医,我可以吗?”
沈十九指了指曦贵妃的手腕。
江逾白看他一眼,点点头。
沈十九手指轻轻的搭了上去,他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样。
他轻轻拉了拉江逾白的袖子,附在他耳边道,“江太医,我有办法。”
然后他把自己心所想告诉了江逾白,江逾白瞪大了眼睛,忽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绐我闭嘴吧!”
沈十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懂为什么。
江逾白叹了口气,这沈十九怕不是个傻子。
他以为自己真的治不好曦贵妃的病吗?
并不是,是皇上不想让曦贵妃的身子变好,所以她的身子就得是无药可医,回天乏术。
江逾白装模作样的又给开了副无关痛痒的方子,便带着两人匆匆离开了那处寝宫。
回去的路上,江逾白一句话都没说,沈十九和周吴也就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
到了太医院后,周吴先回了自己住处休息,沈十九则被江逾白留了下来。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们二人去吗?”
沈十九摇头,“不知道。”
“就是想让你们看看,在这宫里当差,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人救不救的回来,不是看你医术有多高明,而是看皇上想不想要他活。”
江逾白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也早就看出他与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是不一样的,心思不由得又转了转。
“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沈十九乖乖回答,“跟我师父学的。”
“你师父,叫什么?”
沈十九闭紧嘴巴摇了摇头,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
江逾白觉得好笑,“怎么,还是什么大秘密不成?你就算说了我肯定也不认识。”
沈十九又摇了摇头,“师父不让我说的,我要听她的话。”
江逾白叹了口气,“罢了,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知道呢。你快点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第二场切磋,要养足精神才行。”
沈十九乖乖的点了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日,剩余的八个医者直接进到了太医院里,每个人都单独呆在了一间房间。
沈十九严格听从师父的教诲,等会不管出了什么题目,他都不再作答,等候被安排出宫即可。
可是谁知,房门突然打开时,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就被抬了进来。
两个侍卫将那个昏迷过去的人扔到了床榻上,便直接出去了。
沈十九赶紧去到床榻边,捏起那人的手腕来把脉,脉象已经十分微弱了,再不进行救治一定会有生命危险。
外面传来了江逾白的声音。
“规则很简单,日落之前,能让里面的人活下来即可。各位,可以大展神通了。”
说完,四周安静下来,听不到其他房间里的动静。
沈十九咬着唇瓣,半跪在床榻边,握着拳头不知如何是好。
房间里配备了很多药材,还有炉火可以熬药,沈十九是有办法让他活下来的,可是那样的话,他就暂时出不了宫了。
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此人死去见死不救,他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咬牙,沈十九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忙忙碌碌,救治此人。
把他身上的血衣轻巧的褪下,几处大的裂痕必须进行缝合,再配好药物进行熬制,外敷内服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终于,太阳即将落山了。
江逾白挨个房间去查看,在场的八个医者,只有两人房里的伤患没有死去。
―个是周吴,一个是沈十九,被沈十九救治的那人甚至已经有了苏醒的征兆。
其余人都被带下去,领了赏赐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