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迦尧站着没动。
“不是给钱就跳?”Y把一只腿放在膝盖上,两只胳膊随便一搭,“我退一步,先跳一段儿,我看看。”
方迦尧以为他是明着来难为人的,自己这边儿就没想示弱,一般人来玩儿不会提这么个要求,而且方迦尧知道这人对自己没兴趣。
眼神就不对。
等Y换了个要求,方迦尧也顺着他给的意思来,问他,“想要什么风格?”
Y确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连酒都不喝了,只是端着轻轻摇晃。
“你在外面儿怎么跳,在这儿来一样的就行。”Y像是准备好,又把腿放下,身板儿坐直,像是迎接考核。
方迦尧领了意思,也就跟在外面儿大台上跳的没多大差别,方迦尧也一直在观察,Y明显挺有教养,就算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也总是能从语气里找到尊敬。
强迫他自己表现出来的恶意,方迦尧能感觉到违和。
Y是个温柔的人,出于某种目的,在对自己表示敌意,方迦尧能从Y身上读出来的就这么多了。
刑津北的酒吧,气氛是一绝,凡事在里头待久了,就会有一种把所有人性礼教全部扔掉的冲动。
方迦尧随着颓靡,带有强烈视觉炸感的身体柔韧,借助身边一切能利用的物件儿,用柔软磨蹭在泛凉的桌面儿上。
Y解了粒扣子,脸色越来越差。
“行了,”几乎在音乐高*潮,Y喊了停,把剩下的酒灌到自己灼热的喉咙,神色阴郁,之后他问了个挺跳跃的问题,“你喜欢男人?”
方迦尧确定Y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清醒,所以也稍微平复呼吸说了“是”,但是没等到Y在说话,方迦尧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也过去了,我注定一个人过的,没别的念想。”
“没念想来这种地方赚钱?”刑津北的臭名声在圈儿里烂透了,把从国外乱七八糟的一套搁到圈儿里玩,Y从心眼儿里看不起刑津北,对他开的这件可以称之为“滥*交场”的垃圾地儿自然没有多少好感,对在这里工作的方迦尧就更是看不上。
他见过很多漂亮吸睛的同性,自己工作性质特殊,很多场合下会有人转门安排,自己也就逢场作戏,但是方迦尧有某个地方还是不一样。
Y有点儿在意。
“我有个弟弟,我得供着,”方迦尧不隐瞒,“这地儿来钱快。”方迦尧掸了掸衬衣,也不打算跟他聊天,直接了当问,“还想看什么?”
Y听完方迦尧说话之后,眼神就更复杂,他嘴张了一半儿,终归没出声儿,最后问他,“你喝酒吗?”Y拿了个空杯,让方迦尧坐下,“以后我常来,有事儿就让老板通知,今天就到这儿,酒算我请的。”
Y走了。
这是方迦尧今晚的第二次意外。
Y也不抽烟,他从方迦尧边儿上过去的时候,有股挺好的洗衣粉味儿。
方迦尧没急着出去,窝在皮质沙发里给手机回信息。
一条吴畏。
三十条万科。
方迦尧戳开吴畏的消息,是一条定位,位置是校本部男生宿舍楼下。
出来么,有热闹。
然后他给还在疯狂摞消息的万科回过去。
消停会儿。
操操操操操操!!尧哥,给你半个小时不来吃亏!
傻*逼南春天来了!
男生太猛了,怼到男生宿舍楼下了都!
逼南怂了,卧槽!
曰啊啊啊啊,蜡烛!!
方迦尧一条一条往下拉,缕清了。
刑南让个男生瞧上了。
跟吴畏说的是一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