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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神仙们的团宠 画七 6170 2024-06-29 20:14

  小红鸟啄了几口余瑶煮的茶,五官都险些挪了位置,她拍了拍翅膀,不敢置信地问:“你往里面加了莲心?”

  余瑶不置可否。

  小红鸟一言难尽地看了她几眼,哇的一声扑着翅膀飞走了。

  余瑶又往茶水里丢了几样东西,直到肩膀被人从身后拢住。

  “怎么不多穿些?”顾昀析问。

  “这儿不冷,我才去后头池子里沐浴完,还未来得及换衣裳。”余瑶任他揽着,好闻的檀香味从他衣袖间逸散,她耸了耸鼻尖,问:“永乐来找过你了?”

  当时拍卖场太吵,雅间里,上面的人一直在盯着,顾昀析有点不耐烦,便让一脸乐呵呵的老熟人永乐菩萨,想好措辞后,再来这里寻他。

  从西边出来的,脾气好到没边,只要能谈成事,别说想措辞了,就是洋洋洒洒写一份陈情书,那也不是不可以。

  顾昀析含糊地嗯了一声,开始专心致志地解她的衣裳。

  吊起来的铜炉咕噜噜地冒着泡,花香和茶香交错,可让顾昀析眸色一沉再沉的,还是余瑶身上一刻不歇,反而更加浓郁的莲香,带着些清晨露珠的气息,鲜嫩到他甚至想将牙齿嵌入她的血肉里。

  勾魂摄魄。

  直到他将手伸进衣裳中。

  余瑶没忍住,低而轻地呜咽一声,小兽一样的含糊克制。

  这一声,像是一颗石子被扔掷到无波无澜的湖心里,一圈圈涟漪泛起,从中间向四周飞快扩散,同时唤醒顾昀析的凶性和艰难挣扎的理智。

  “阿瑶。”顾昀析将她拦腰抱起,他在余瑶的脖颈间流连,在致命的诱惑下,在将人丢到床榻上以后,他双手撑起,像是保证,又像是说服自己,“我就亲亲,阿瑶,我只亲亲。”

  他看起来有点难受,呼吸也有点重,眼尾描着一缕红,衬得那颗小痣格外的妖异。

  余瑶很少见到他这幅模样。

  顾昀析俯下身,先是啄了啄她的额心,又一路向下,绯红的衣裳缠着余瑶素色的衣角,像是一个个令人目眩眼花的漩涡,余瑶呼吸都有些停滞,她有些知道顾昀析想干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这样的姿态,这样含着水与雾气的眸子。

  无一不在传递着一个讯息。

  她躺着,不挣扎,不推脱。

  整个人,任他所为。

  这对顾昀析来说,是无法阻挡的诱惑。

  所以他的呼吸又重了些,这一回,连喉结都在上下滚动。

  顾昀析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那夜蒲叶说的话仍回荡在耳边。

  他死死地收敛着气息。

  但是显然,再继续下去,他忍不住,而余瑶,承受不了。

  顾昀析将她长长的一绺乌发别到白净的耳朵后面,他的眼尾更红了。

  “余瑶,我真想……”他的声音极低,粗得像是在沙砾里摩擦,近乎咬牙切齿。

  真想把你摘下来,炼入血肉,这样,不管以后什么情况,你都只能在我的身体里,乖乖地待着了。

  两个人,永远不分离,多好。

  余瑶纤细得像是青葱一样的手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她整个人嵌在被子里,一张小脸美得挑不出任何一丝瑕疵,她的声音还微不可闻地颤着,“可以。”

  她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可以的。”

  只要是你。

  只能是你。

  顾昀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仰着头,沙哑地笑了一声。

  “别勾我。”他亲自给她整了整散乱的衣裳,遮住了大片大片如白瓷的肌肤,他的动作很重,眼尾的红也并没有完全消散。

  “还有多少天?”他突然问。

  “什么?”余瑶不明所以,从被子里露出巴掌大的小脸。

  “离我们大婚,还有多少时日?”顾昀析阖眼,一字一句问。

  余瑶拿被子罩住了脸,过了半晌,还是瓮声瓮气地回答:“焚元古境之后,就可以了,你要等大婚的话,至少还得三两年。”

  她说着说着,也来了兴致,掰着手指头给他细细地算:“百花会过后一月,焚元古境开启三个月,等我们出来,就是半年后的事情了,四神官公布婚讯,再到诸方筹备,也都不是轻松的事,还有成亲的地方,我估摸着,他们也得为这个吵一吵。”

  她小声算着,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粉霞。

  光是不远不近地看着,就有点想欺负。

  顾昀析掩在袖袍下的手指微动。

  人和神,在某些方面,好似都是共通的。

  最容易伤害她的是他。

  最爱她的,也是他。

  第82章

  余瑶问起了汾坷和夙湟。

  顾昀析并不觉得意外。

  她素来爱操心那几位的事。

  “都讲清楚了。”顾昀析情绪不高,眼神总往余瑶身上飘忽, 偶尔显露出那么一丝意动, 又很快压了回去。

  “其实不用太过担忧,六道录上也说了, 就算是天族和幽冥一脉结合,诞下那种血脉的可能性也仅为百分之一。”余瑶记性好,看过的东西基本不会忘记,六道录更是被她翻了无数遍, 这两句话闭着眼都能背出来。

  “如果是幽冥皇脉和天族嫡系联姻呢?”顾昀析声音没有波澜,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夙湟拒绝了和天族联姻。”

  “瑶瑶。”顾昀析手掌修长, 白釉一样的质感,余瑶会意,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由他玩捏手指这个百玩不腻的游戏。

  “看着吧,今夜,有的吵。”他气定神闲,黑沉的眸子像是透过重重障碍与黑暗,看到了令人感兴趣的画面。

  汾坷和夙湟, 这会确实, 闹得不太愉快。

  夙湟出了余瑶的院子, 就径直到了汾坷的院子里。

  她出世即为至高的掌权者,从来没有和人吵过架,冷着脸质问汾坷时,那语气, 很像是下达什么重要的命令。

  汾坷吊儿郎当坐在屋顶,丝毫不当一回事。

  “我说,早些时候才达成的协议,你这就忘了?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可是你提出来的,你这脾气,要么对着你幽冥泽的下属发去,别来我这,我不听。”汾坷耸耸肩,少年意气,周身都沁在清冷月光中,现出一种矛盾的朝气与沉稳来。

  夙湟性子冷静,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她顿了顿,素足被玉莲托着落地,声音似冬日寒霜:“关于两族血脉一事,你为何不对我坦白?”

  “我为何要说?”汾坷反问,如玉般温润的脸上,挂着和顾昀析如出一辙的散漫笑容,他将手中的圆球抛到半空中,再接住,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汾坷。”夙湟叫了他的全名,愠怒道:“你不说,我如何知道这些?”

  “我没有说过吗?”汾坷从屋顶一跃而下,向她逼近,“从你将种子交给我的时候,我就告诫过你,离天族远一点,不要同流合污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如今,怎么反倒来质问我?”

  夙湟:“你知我吞并天族的心思,就应该和我说清楚这些事情,而不是让我像傻子一样,去余瑶那里才知道真相。”

  汾坷目光在她清冷出尘的脸庞上停留了一会儿,问:“我告诉你,你又当如何?”

  “我不会让我的臣民陷入未知的危险中。”夙湟不假思索地回。

  汾坷望进她琥珀色的漂亮瞳孔中,一字一顿道:“我亦然。”

  “我等既被奉为先天之神,各有使命和责任,便当用这身滚烫的血脉,填堵前路的危险和动荡。”

  “告不告诉你,结果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多说?”

  话说到这种份上,夙湟算是看明白了。

  十三重天的这些人,骨子里流淌着一模一样的傲气和清高,他们相信自己,信过别的任何人。

  而能让他们高看一眼,承认是自己人的,也只有身为同类的他们。

  就像这次的事情。

  不是不能告诉她。

  而是觉得根本没必要。

  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舌。

  所以,他们也从来不对谩骂他们,误会他们的生灵说半句辩解之词。

  这种性子,真是令人恼恨至极。

  “如果前阵子,我答应了和天族的联姻条件,你当如何?”夙湟睫毛颤动了一下,神情更为冰冷。

  “若我有一日,对你的臣民举起屠刀,你又将如何?”汾坷抱着肩,饶有兴味地将这个问题抛回给她。

  夙湟眼里掀起骇人的风暴。

  汾坷神情也严肃起来,他将手掌放在夙湟显得瘦弱的肩膀上,道:“其他的事,我不在意,可以事事都让着你,但唯有这一条,不行。”

  夙湟默不作声地拂开他的手掌,道:“等你什么时候说话能说全说透了,再来找我谈这个吧。”

  不欢而散。

  汾坷拍了拍手上的灰,空气中尚还残留着幽冥花馥郁的香,他方还带着笑的面孔,变戏法一样的沉了下来。

  凡为先天神灵,没有强大成顾昀析那样。

  还是不要谈爱这种东西了。

  麻烦,还容易把自己搭上。

  多不值啊。

  余瑶这几天,格外喜欢缠着顾昀析,他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哪怕他进小禅房修炼,也会捧着一本书守着,在外边看得津津有味。

  “莲花要变成牵牛花了。”顾昀析自己跟自己下棋,瞥了小尾巴余瑶一眼,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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