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盈被他逗的啼笑皆非,就嘲笑他说:“别信这个人,这个人不地道。”
魏思峰嘿嘿一笑,伸臂抱住媳妇,一用力把她举了起来,吓得林盈盈在空中尖叫连连。
魏思峰坏笑着说:“还敢取笑你男人不――”
林盈盈连连求饶:“不敢了不敢了,饶命饶命――”
“通”魏思峰头上挨了一下。
“敢欺负我妈――”一个稚嫩又强硬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扭头一看,小宝拿着另一只拖鞋又要砸向他。地上还扔着一只拖鞋,刚才他头上挨的就是一只拖鞋。
魏思峰大吃一惊,他匆忙把媳妇放下,小宝扔了拖鞋抱住了妈妈,小身子往妈妈前面一站,大有保护妈妈的姿势。
“哈哈哈……”林盈盈震惊之后抱着女儿大笑。
魏思峰边笑边抱住了女儿,佯装委屈的说:“好啊好啊,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不还是跟你妈亲吗……”
一家人笑成一团。
何劲松不但介绍李端午承接了粮所运输的活,还让李端午去县里的配货站登记,这样卡车就不愁没活了。
果然李端午的大卡车再也不在家闲着了,而是活越来越多,忙的他都没空回家了。
雪梨跟李端午更是对何劲松感激不尽了。
这边魏思峰因了何劲松的引荐,成功参加了省里的小学生作文比赛,王祥寨小学有三篇学生作文都进入了复赛,把魏思峰全校师生都高兴的不得了,他这个校长尤其激动不已。
魏思峰是个有恩报恩的人,何劲松对他的帮助他都记在心里。在接到好消息的时候他高高兴兴的请何劲松在大姐饭店吃了顿饭,诚恳的跟何劲松说以后要是有用到他的地方,他一定全力以赴。
收购站又发货这天,林盈盈在办公室记账,很晚了才弄好,正要起身,马光远进来了,并且轻轻关上了门。
林盈盈知道他有话要说,就示意他坐下说。
马光远坐下了,低头沉思一刻钟,抬头看着她说:“盈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关于三妹的。”
林盈盈早看出他对三妹有意思了,奈何三妹心门关的太紧,谁也挤不进去,她也没话可说。
她就看着马光远点头,让他问。
马光远问:“三妹心里的人是谁?”
林盈盈苦笑一下说:“三妹心里的人我们都没见过,我们谁也不知道她跟他之间怎么回事,她不肯说。”
马光远眼光黯淡下来,一向平静无波的神色无比沮丧。他低低的说:“我想解开三妹这个心结,奈何三妹根本不给我机会……”
林盈盈也很看好这个稳重淡定的男人,就鼓励他说:“你可以试试多接近她,然后好好跟她谈谈。”
马光远苦笑一下说:“她不给我一点机会,我就只有尊重她,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是,我觉得,她心里很苦。我想让她快乐起来,像别的女孩一样恋爱结婚,哪怕那个人不是我……”
林盈盈有些动容,这个男人真的很了不起,他对三妹的爱没有一丝占有,他只想她幸福快乐。
于是她轻轻的说:“马大哥,我试试吧,看能不能跟她好好的谈一次,我们全家都急呀,可是她脾气不是一般的犟,我们也是愁……”
马光远点点头。
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小声跟林盈盈说:“不要跟她说我来找你的事,我不想她心里不舒服。”
林盈盈点点头。
今天晚上天上有月亮,清冷的月光像水一样凉凉的铺在地面。林盈盈把小宝哄睡着,推窗一看,三妹立在院子里,那窈窕的背影显得很孤独。
她如今俨然成了王祥寨的“老闺女”,跟她一块玩的姑娘全部嫁人生子了,就是比她小一两岁的也有出嫁的了。
青霞跟苦根也被魏土埂安排着今年结婚,艳春婆家明年也要娶媳妇,就连收购站里马光远的徒弟苏彪都和邻村一个做柳编的姑娘暗生情愫,托林盈盈这个厂长当媒人,给那女孩订了婚。
就三妹孑然一身的整日穿梭在家里和收购站。
林盈盈悄悄走近她,刚要开口,三妹扬手止住她,轻轻的说:“嫂子,什么也不要说,再给我点时间。”
林盈盈轻柔的搂住她的肩头说:“好的,记住,别让牵挂你的人等太久。”
四妹自从跟白玉杰订婚后,整天快乐的像只小白鸽,走路都唱着歌。同时为了她跟白玉杰今后的幸福生活,她更加努力挣钱了,准备把她的裁缝铺子做大了,像她嫂子跟大姐一样挣大钱。
这天,她又去城里进货,得早起去乡里搭车,她就天蒙蒙亮就跟她裁缝铺子里的一个姑娘相伴出门了。
刚一出村,她和那个姑娘同时惊叫:她们看见地头躺着一个男人。
而那块地正好是四妹家的。
四妹跟所有农村人一样,都心底单纯、善良,想着这才开春呀,这么冷的天,躺在地上光冻也能冻坏人呀!
她俩就怯怯的走近他,想看看他是到底怎么样了。
她俩离他近了,马上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是个酒鬼呀?”俩人吃惊的相互蹙眉。
但是不管如何,这样躺在地上不行,四妹跟那个女孩商量了一下,就一起就往家跑喊人。
四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正好魏思峰下楼要去学校,她就急切的冲他叫:“哥,我看见村口咱家地头有个人,他、他直挺挺的躺着,一身酒气,我们不敢摸他,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魏思峰一听二话不说就跟着四妹急急的往外跑,曹英听了嘴里也说:“那得去看看,既然躺在咱地头,咱可不能见死不救。”
魏思峰跟随四妹走到那个人跟前,蹲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说:“他还活着,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晕倒了,赶紧找人把他送到乡上的医院去。”
这时村人也都起来了,四妹一咋呼就来了几个人,都凑近看他。
四妹跟那个姑娘这才敢仔细看他,发觉居然是个长得很精神的小伙子,只是太瘦,脸色也蜡黄,看起来好像有病。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上一辆骡车上送到了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