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跟我套近乎,我不认识你,别乱认亲。卧槽,我算是长了见识了,有钱人都是特么变态,人渣……”木头咬牙骂他父亲。
三妹听出他的暴怒里有赌气的成分。
三妹看到张横的脸一僵,他扯出一丝笑刚要开口跟他解释,木头忽然撇开他,弯腰拎小鸡一样把顾庭蓝提溜了起来。
顾庭蓝狼狈的“咳咳”着身子乱扭,木头咬牙切齿的叫:“说,你到底把丽娟怎么样了――”
顾庭蓝那神游体外的状态被晃醒了,她一甩散落到额头的乱发,朝张横气愤的叫:“你就是这么看着我被欺负的,我可是跟了你二十年的老婆――”
张横神色如铁,看向木头时却露出些许怯,但他还是恢复了他威严的神态。尽量温和的跟木头说:“名义上她是你阿姨,你不该对长辈动手,放下她,我自会处置她。”
木头暴怒:“你少给我乱扣帽子,你是谁?谁是我阿姨?就算她是个老女人,算是我的长辈,可是她这样的长辈都干了什么事――”
张横这个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载的人当着这么手下的面,在儿子面前露出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时木头又晃了顾庭蓝一把吼:“说,丽娟在哪?”
顾庭蓝冷笑一下说:“你放开我,我就回答你。”
木头跟她对视一刻钟鼻子里哼了一声手猛地一耸,顾庭蓝惨叫一声跌在了墙角。
众人皆哂笑。张横皱了一下眉,但没有动,冷冷的看着她。
顾庭蓝又气急败坏的朝张横说:“怎么说我也是做了你二十几年的太太,你就这么看着我任人羞辱?好吧,我找我律师来。”
她掏出一部砖头大的大哥大,那个自称是木头叔叔的中年男人晃着一个录音机说:“太好了,你的律师来了我好把这个给他听。”
他一摁,里面传出她的说话声――他录下了刚才的一幕。
顾庭蓝顿时目瞪口呆,她心虚的再不敢看一眼张横,忽然又凌乱的说着:“我要见我儿子,我要叫我儿子回来。”
张横冷冷的说:“他在美国回不来。”
她“啊”的尖叫一声,顺势晕倒了。
三妹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看到了四个字:气数已尽。
张横厌恶的看一眼地上的顾庭蓝,跟他手下说:“先把她带回去,那几个人也一并带回去,我会处理的。”
顾庭蓝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背后的张横来了个将计就计。
寻找木头张横的人在行动的时候,也发觉了有人跟踪他们,张横已经怀疑到是顾庭蓝了,他来了个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派人监视顾庭蓝的行踪――于是,这趟顾庭蓝亲自出马的“鬼村”之行便便宜了张横。
这两口子真真上演了一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这样的真相令顾庭蓝这回输的连律师都不想找了。
自称是木头叔叔的人叫张海,他坚持送顾庭蓝去警局,张横拦下了。他说这是他们的家事,就交由他处理吧。张海就摊摊手表示不管了。
毕竟她顾庭蓝是他的女人,是c城第一夫人,张横不想闹大了。
可是,木头说,他要是找不到活的丽娟,她顾庭蓝要偿命。
“上车吧。”魏横打开一辆轿车车门朝木头说。
木头厌恶的说:“我要去我们村。”
“就是去你们村啊。”张横颔首。
“我们三个回去。”木头看看妈和三妹,态度冷硬的说。
“如果你不想以最快速度了解那个女孩状况的话,那你就跑回家去吧。我告诉你,这里可是离你们住的村子两百多里地呢”张横说着就要拉着木头妈的手钻到车里。
木头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三妹自然也被木头拉着坐进去了。
后面坐不下四个人,而张横显然不想跟发妻分开坐,他就扶着车门跟木头说:“小风,你坐前面去吧。”
“我叫木头。”木头冷硬的说。
“你叫张凌风,是我给你取的名字。”张横说。
“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就够了。”
眼看着这一对父子要动气了,三妹拦住说:“张大叔,木头哥,别说话了,赶快上车赶路吧。木头哥你做前面好看路,呆会到你们村的山路不是很不好找吗。”
木头不说话了,下车坐到了前面副驾驶上。
张横拉着木头妈跟三妹一起坐在后座。一直沉默不语的木头妈静静的坐着,两眼毫无焦距。
车子飞快的行驶着,两边的景物渐渐不再是城市的高楼了,快到木头那个小山乡镇了。
“翠花,给我说说当年的情况吧。”张横轻轻的开口了。
前面的木头也背对着母亲说:“妈,把真相说给我听吧,你瞒的太深了。”
李翠花眯起眼,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绿色的枝叶,轻轻的说:“那一年你四岁不到,按说也该记事了,可是你天生没心没肺又开窍的晚,所以什么也不记得……”
“那个深秋的晚上,我刚把你哄睡着,正准备去趁天还没上冻水井旁压两桶水明天吃,就听到院门响,我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很谨慎,就回屋拿着手电去走到插好的大门口,隔着插好的木门问外面是谁。
外头没有人答应,我就猜可能是风吹的,就回来了,可是不一会又听到院门响,我走回去问又是没人答应,我只好又回来,这样反复几次后我急了,开了院门就喝问到底是谁。我果真看到一个人影子跑了开去。
我一时冲动,就拿起顶门的棍子朝那个影子追去,结果没跑多远就看不见他影儿了,我四处找了一阵忽然心里一惊,想起家里还有熟睡的儿子,就匆忙跑了回来,我进屋一看差点昏厥:床上没有了你。
我心突突跳着在院子里叫着四处找你,每个旮旯都找遍了,你都不在,我这时才意识到我可能中了调虎离山计,我的儿子被偷走了……
我发疯的跑出家门大叫着我儿子被偷了,左邻右舍顿时被惊醒,就都起来了,问明情况就四处分散着出村找。
我独自心里念着佛嘴里喊着你的名字慌慌的往村西跑着找,看见村西地头的火把渐渐近了,我就大喊着问他们见我儿子了吗?我那时候跟疯了一样啊,见了头猪都会问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