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转移话题,你到时候想吃什么?青椒兔还是红烧鸭?”
钟畅说:“红烧鸭吧……”
“行。没问题,中辣还是微辣?”
“中辣。”
“可以,来,喝一杯。”
路青举着酒杯与钟畅相碰,一饮而尽。
钟畅一杯下肚,又神思回笼,瞪向路青。
路青一脸无辜地移开视线,拿起一串烤香菇吃。
钟畅:“……”行吧,这次放过你,明天再问。
香菇刚吃完,电话就响了。
路青放下酒杯,拿出电话一看,是祁安尧。
祁安尧下午给他发过信息,说晚上给他打电话,这是酒局结束了?
原本接祁安尧的电话是件很正常的事,但是钟畅刚刚劈了叉的疑心让路青有些心虚,他看了钟畅一眼,果然见钟畅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很显然已经知道了来电者是谁。
手里的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路青只好滑动接听,放在耳朵,“喂。”
“路青……”祁安尧刚喊完一个名字就开始吐。
路青面色紧张起来,刷地起身,“祁安尧,你喝醉了?”
对面声音有些杂乱,祁安尧像是吐了一阵,喘了两口气,又对着电话说:“能来接我吗?我在流影ktv三个六包房。”
挂了电话,祁安尧撑着洗手间的墙缓气,真他妈,好久没喝得这么醉了。
吃过饭,伍总笑着说你们年轻人再玩儿会,我这种上了年纪的得养生,就先走了。
祁司如也有个十点半的航班要飞伦敦,离开前一直叮嘱祁安尧少喝点儿,让他换地儿后给司机发个定位。
小伍总带着几个经理就跟祁安尧换了场地继续喝,祁安尧酒量再好,也禁不住这么个喝法。
洗手间的门被哐哐拍打着,同样醉醺醺的声音喊:“祁兄弟,你在里面吗?”
祁安尧洗了把脸,拧开门摇晃着走出去。
敲门的经理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望着祁安尧说:“祁兄弟,还好吧?”
祁安尧懒得回答,走回沙发,仰头搭在椅背上,闭上眼。
小伍总在一旁也醉得不行了,他被另一个经理扶着,舌头打着架问祁安尧,“祁兄弟,我们送你回去?”
祁安尧没有睁眼,“我有司机,你们先走吧。”
“那不行……我们答应了祁总,一定要把你安全送上车!”
祁安尧没有说话,在大家都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勾了勾嘴角,开口,“……有人会来接我。”
祁安尧醉得不清,洋酒后劲儿一来他更是晕得不行,整个人混混沌沌靠在沙发上,周遭似乎安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包房门像是被用力推开,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捧住他的脸。
“安尧!祁安尧!醒醒,祁安尧!”
祁安尧虚开眼看了过来,然后伸手环住来人的腰,笑了笑,“路青,你来了。”
“嗯,我来了,你这是喝了多少啊?”路青拧着眉瞧他,又扫了眼凌乱的玻璃茶几,“我给你倒一杯白开水。”
路青正要转身,腰上的手臂却勒紧了,祁安尧仰头皱眉望着他,“你额头怎么了?”
“……撞门框了,我去给你倒水……”
祁安尧不许他去,将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闷气地说:“你终于见我了,你别生我气了,你对我爱理不理的我好难受……”
路青怔住。
祁安尧声音闷闷地,嘀嘀咕咕地继续说:“我本来想来找你,但钟畅不给我地址,你说你生我多久气了?你从来就没有这样对过我……”
路青心口钝痛,他抬起手轻轻抱住了祁安尧的头。
祁安尧将他搂得更紧,“从哪儿学得坏习惯?我们不能冷暴力……”
祁安尧的司机一直候在大门口,他看见路青架着祁安尧出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帮忙把祁安尧弄进车里。
祁安尧晕晕乎乎的,手却一直紧紧箍着路青的手腕,路青坐在他身边,拧开一瓶新的矿泉水,小心翼翼放在祁安尧嘴边,哄道:“喝点儿水。”
祁安尧听到路青的声音,张嘴喝了一点儿,又皱眉将头甩开。
司机启动车子,还是尽职尽责地问了一句:“是回别墅吗?”
路青说:“嗯。”
大g在路上行驶,路青就坐在祁安尧身侧,歪头打量着他。
祁安尧眉头紧蹙,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被窗外飞掠的灯光扫过,在面颊投射出好看的阴影。
这么多天没见,他其实想祁安尧得很。
祁安尧的手还抓着他,他就覆上另一只手,轻轻在祁安尧手背上剐蹭。
一路回到别墅,路青被祁安尧缠着挂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弄回主卧,结果刚走到床边,就被祁安尧环住腰用力一带――
他便跟着祁安尧一起跌进柔软的被褥里。
路青原本也喝了酒,身上的劲儿太散,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祁安尧压在了身下。
祁安尧拥住他的力道很紧,滚烫呼吸在路青脖子上喷洒。
路青浑身僵硬,竟怔怔地忘记了动作。
“路青,路青,你别生气了……”湿烫的唇在路青颈窝蹭,祁安尧搂着他,却像是身上有百虫蚀咬难耐,极不安分地动着。
路青眼睛渐渐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