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挣开夏冰洋的手:“你干嘛啊?!”
夏冰洋无视她身边几个学生的问询,抓住女孩儿手走进距离他最近的一间卫生间。
把女孩强制带进卫生间,夏冰洋才松开她的手,关上卫生间的房门并且从里面反锁,然后朝面露惊恐的女孩走去。随着他的靠进,女孩儿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洗手台前,惊疑不定地看着夏冰洋:“你想干什么!我朋友会报警的!”
夏冰洋慢慢走到她面前,弯下腰用双手撑着她身体两侧的洗手台边沿,把她困在洗手台和自己的胸膛之间,笑道:“报警?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警察吗?”
女孩儿红透了整张脸,双手用力推搡着夏冰洋的胸膛:“我不知道,请你不要......不要这样!”
夏冰洋丝毫没有被她撼动,道:“不要怎样?你不是说如果我想要你,你不会拒绝我吗?”
说着,他摘掉脸上的墨镜,对她轻轻一笑:“现在怎么能装作不认识我呢?”
对上他的眼睛,女孩儿殷红的脸迅速转白,倒吸了一口冷气,更加用力的推他的肩膀和胸口:“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夏冰洋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扭到她身后用一只手扣住,腾出右手解开她的衬衫领口把她的左侧衣领拉到肩头,露出锁骨。他没有在她锁骨上看到照片里的那只黑色蝴蝶,但发现了针鼻儿大小的黑痣,和几天前在警局三楼卫生间里当着他的面褪下肩带擦拭肩膀处薄汗的女孩身上的那点黑痣一模一样。
当时他只是无意间瞥见了她左侧锁骨上一颗黑痣,没想到会成为今天辨认眼前此人身份的重要依据。
找到她左侧锁骨上的黑痣,夏冰洋又帮她把衣领拉好,像是嘲笑自己般无奈又冷漠地笑了一声:“果然是你,乔淇同学。”
第65章致爱丽丝【30】
夏冰洋带乔淇回警局的路上,乔淇低着头,长久地无言。
夏冰洋看着前方的路况专心开车,并不着急询问她,直到遇到红灯,他把车停在等待通行的车流后,才淡淡地问:“不想说点什么?”
乔淇微微侧头看他一眼,夏冰洋又把墨镜戴上了,所以她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统直挺拔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让她无由心生未知又茫然的恐惧。
“和我没关系。”
她说。
夏冰洋唇角一勾,微微笑了笑:“还有呢?你和艾露是什么关系?”
乔淇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不再像夏冰洋熟悉的那样透露出艳惑的性|感,而是像换了把嗓子一样,虽然不清脆,但满是少女的灵动。她脸上洗净浓妆,露出一张清爽秀丽的脸庞,尖翘的下颚和飞挑的眼角依旧美艳。
她说:“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
话没说完,夏冰洋的手机响了,他抬手打断乔淇的话,接通了电话。由于车上有第二个人,他严肃道:“喂?”
另一边,纪征坐在医院楼道边的长椅上,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察觉到他不方便闲谈,所以问了句:“方便说话吗?”
纪征的声音对夏冰洋有种很奇怪的魔力,能够很轻易的溶解掉他心里似坚冰般的一角,让他瞬间放松不少。他的语气也不自觉地低缓下来:“方便,你说。”
纪征闭上眼睛颓然地轻叹一口气,道:“孙吉死了。”
夏冰洋立刻看向腕表,看到指针指向六点四十六分,即将和孙吉留在死亡报告上的时间点重合。
不仅如此,他察觉到纪征的语气有些不对劲,满是无法消解的愁闷。夏冰洋陡然有些心慌,但是旁边坐着乔淇,他不愿意把纪征的名字说给第二个人听,所以略去了纪征的姓名,低声问:“哥,你怎么了?”
纪征眼睛一抬,看着过道对面雪白的墙壁怔住了,心里像是被疾风吹皱的水面,好一阵摇撼。
夏冰洋并不是没有叫过他‘哥’,但那种情况少之甚少,只发生在少年时代的夏冰洋有事求他,或是对他撒娇的时候。被纪征牢牢记在心里的那两次,一次是夏冰洋不想参加学校安排的植树劳动,央求他扮成长辈给班主任打电话请病假,一次是夏冰洋不小心打破了他卧室里一尊价值不菲的水晶制品,对他撒娇求他原谅。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夏冰洋亲昵地叫他‘哥’,纪征心生隔世之感,惘然了一阵子,才道:“没事,我――”
忽然间,他并不想把孙吉的死因如实告诉夏冰洋,因为造成这桩事故的渊薮是夏冰洋让他寻找孙吉引起的,如果夏冰洋知道自己也是一桩历史的缔造者,或许会跟他一样心生惶恐和愧疚。
这种滋味并不好受,所以大可不必让夏冰洋也体会到。
纪征缓了一口气,接着说:“我问出来了,那个男孩的下落。”
夏冰洋闻言,瞬间了冷静下来,心中隐隐抗拒听到真相,却又迫切地想知道:“他是谁?”
纪征道:“秦平的女儿,秦莉丝。”
前方的车辆为了避让行人,停在了斑马线前。夏冰洋像是没看到似的,依旧保持着匀速往前开,直到车头即将和前车追尾,坐在副驾驶乔淇低呼了一声,他才猛地向右打了一把方向,死死踩住刹车。
或许是车厢里冷气开的太足的原因,夏冰洋额角流下一滴凉腻的汗水,声音又沉又冷:“被拐卖的男孩和失踪的秦莉丝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