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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在前_281

兵者在前 斑衣白骨 3115 2024-06-29 20:10

  把蜻蜓活埋以后,夏冰洋昂着下巴,略带挑衅的目光仿佛在对任尔东说:敢胡说八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任尔东:......

  他现在真的很担心夏冰洋麾下的南台区分院局刑侦中队的结案率。

  他像躲避智障一样转身离开夏冰洋,掏出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喂姚女士,我是今天早上和你联系过的警察,你住那栋楼来着?”

  姚紫晨住在5栋C座501,夏冰洋和任尔东在公区大堂乘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就看到斜对面门牌号是501的房门半敞着。一个穿黑白拼撞色连衣裙,披着一条薄薄的蚕丝围巾的女人站在门口,正在弯腰扑打裙边沾上的一层水粉颜料。

  “姚紫晨女士?”

  刚才活埋蜻蜓,智障般的夏冰洋已经消失了,此时的夏冰洋如往日般一身威仪。

  “是的,你好。”

  姚紫晨对迎面而来的两名警察伸出手,要和夏冰洋握手时发现自己掌心和手指上都沾有颜料,又连忙收回手,笑道:“不好意思,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画画。”

  任尔东笑道:“是我们来的太突然了。”

  姚紫晨很端庄地把双手放在身前,宽柔美丽的脸庞上泛着十分优雅又柔和的微笑,她虽年过三十了,但眉宇间俏丽鲜活的颜色让她看起来很具少女感。

  她笑着和任尔东聊了两句,迟了片刻才猛然想起她还把客人堵在门外,于是连忙推开房门,歉然笑道:“真是对不起,我这两天没休息好,总是心不在焉的,快请进。”

  她因埋怨自己而微微嘟起嘴,脸颊泛出一层粉红色,娇憨的模样像极了少女。

  她的家很大,复式两层,一楼以客厅和厨房为主,装修的线条流畅,颜色柔和,家具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米白色。姚紫晨把两位警察请到客厅沙发上坐下,问道:“两位警官想喝点什么?”

  夏冰洋:“水就好,谢谢。”

  姚紫晨往开放式的厨房去了。

  夏冰洋起身朝足有一扇墙那么大的落地窗走去,站在窗前,看到小区里用各种怪样的石头搭建的假山,山间流着活水,周围栽满了移植而来的观赏性植物。窗边摆着一组桌椅,夏冰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摞水粉画纸,画纸上都涂有颜色,但不是水粉的涂色,而是蜡笔。这是一摞蜡笔画。

  姚紫晨端着泡好的绿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夏冰洋正在翻看那一摞蜡笔画,笑道:“那是我儿子的作品,还可以吗?”

  这一张张画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儿童的信笔涂鸦,画纸上铺满了各种颜色的线条,毫无技术可言。

  夏冰洋看着画纸笑了笑,没有回答。

  姚紫晨把一杯茶放在阳台的矮桌上,一杯放在任尔东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款款地在任尔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们今天走访的目的可不是为了观赏姚紫晨儿子的画作,任尔东见夏冰洋专注于那一摞画纸,没有开口询问姚紫晨的打算,就把问话的任务揽到自己身上,等姚紫晨在对面沙发上坐下就切入正题:“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吴峥。”

  “好的,您问吧。”

  姚紫晨已经从警察口中得知了吴峥的尸骨在北郊金石仓储园附近被发现,也对警察的来访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她面对警察时表现的很从容,起初并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她叙述和吴峥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时毫无征兆地流下了一行眼泪。

  她面色无异,只是眼眶有些发红,当流下眼泪时,她怔了一下,然后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流泪了。她慌忙抽出纸巾擦拭连忙和眼角,神色有些羞愧:“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是怎么了。”

  任尔东偷偷去看夏冰洋,见夏冰洋依旧在看那一摞画,对姚紫晨的触景伤情和流下的眼泪都无动于衷,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姚紫晨目光散乱地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怔,然后回过头看着任尔东笑问:“不好意思,您刚才问我什么?”

  任尔东:“你和吴峥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

  姚紫晨没有着急回答,她喝了一口茶水,似乎觉得茶水有些苦涩而皱了皱眉。然后她端起茶杯走到落地窗边摆着的一盆长势喜人的金镶玉竹前,把茶杯里的水倒入花盆里,道:“嗯......好像是七月下旬,二十七号左右。那是个周末,吴峥和我约好了第二天去看电影,但是他却没有出现。所以我有些印象。”

  夏冰洋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给竹子浇水的动作很优雅,像是沏茶般优雅,她均匀的把茶水绕着竹子浇了一周,途中转动着杯子,茶水顺着整个杯口倾倒下来。

  任尔东问:“后来你就和他失去了联系吗?”

  姚紫晨给竹子浇完水,回到任尔东对面坐下,道:“不是的,那天以后,他给我发信息解释了爽约的原因。还说学校那边临时有点事,要飞一趟英国。他是学美术的,学位拿的很不容易,我很理解他。他说需要一周时间处理事情,回来再和我联系。”

  “他回国了吗?”

  “没有,自从他说他去英国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期间你们通过电话吗?”

  “我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没有接过,总是给我发信息。”

  “后来你为什么报警?”

  “因为他忽然和我失去了联系,我找不到他,就打电话到他的学校,校方说他根本没有回去。他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慌。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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