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怒火中烧:“耍我,是吗,耍完我心里特别痛快。”
“你想多了。”
“所以?”
李识宜忽然的语塞就像是默认。过了那么几秒钟,他凉声说:“为了工作而已。”
“这话你自己信吗。”谭承冷笑,“我对你的意思摆在明面上,你跟我来兰州之前就没想过我想做什么?”
“想过,但无所谓。”
谭承蓦地一欲 延抬额,只见李识宜沉寂地背对着自己,头顶深黄色灯光打在他身上,在瓷砖墙上照出淡漠的轮廓。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李识宜说,“但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不可能因为你突然出现,我就不去做。”
谭承紧紧皱起了眉。他以为李识宜说的是工作,心里生出恻隐的同时也隐约也有些烦躁。因为李识宜的话明明白白告诉他,他谭承压根就不重要,至少不如干活挣钱重要。
“你他妈就想气死我是吧,什么话难听捡什么说。”谭承挫着牙,“我在你心里就一点份量没有?”
李识宜奇怪地看向他:“你觉得呢,如果有人不分场合地对你呼来喝去,动不动跑到你公司妨碍你工作,一个不高兴还会冲到你家骚扰你,你会怎么看待。”
谭承听得火冒三丈却无从反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要是你不躲我,我至于那样?”
“那我也不可能站在原地任你摆布。”
“没人让你任我摆布,爱待待,不爱待滚。”
谭承确实是喜欢李识宜,但他更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走到哪里只有别人给他面子的份,没有几个人敢给他脸色看。他对任何人都缺乏包容,耳朵里听不了半句难听的真话。
李识宜下颌微紧,转身离开房间。
不久就等来了电梯。
他抬腿进去,结果就在关上的前一秒,谭承追过来粗暴地扳住了门。
李识宜冷道:“不是让我滚吗。”
谭承收紧了手臂,挡门的那只手青筋纵横,看起来绝对不好对付。
“你是不是就等着我这句话呢?巴不得赶紧走,离我越远越高兴。”
“松手,我要下楼了。”
谭承一把就将他拽了出来,力气大得惊人。
“你……松开!”
“谭承你松手!”
推搡间一名保洁推着小车经过,一脸惊奇地看着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谭承回头怒斥:“滚。”吓得保洁迅速贴墙溜走。
李识宜抽出胳膊,退到一旁厌恶地盯着他:“对谁都这种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兜里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谭承,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谭承脸色铁青:“我看你是欠收拾。”
“滚开。”
李识宜拨开他要走,但谭承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拿力气跟身高进行压制,扛起人就往房间里钻。李识宜又惊又怒,被他摔进沙发以后抄起旁边的台灯,“你敢!”
“妈的……又想砸我。”谭承低声骂道,“我要真动你是不是还想拿刀子捅我?”
李识宜静了一瞬,惊魂未定地瞪着他。微博:懒芽fofo
他大步往前,逼近在沙发前,指了指自己额头:“砸,往这砸,哼一声我跟你姓。”
李识宜咬牙道:“用不着激我,砸了也是你活该。”
“给你机会你不砸,非得对我手下留情,那就别怪我多想。”
“多想什么?”
“看你下不去手的样。”谭承像只尝到糖的野豹子,隐隐有些满足地舔了舔牙,“今天就先放过你,下回再惹我,有你好受的。”
说完夺走李识宜手里的台灯,皱眉放回原位:“还有,下回别拿这种带电的,砸不死我,倒是能电死你。”
李识宜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两手握拳滞了多久,胸腔就莫名鼓噪了多久。他从来没试过被一个人逼成这样,你跟他说东他跟你说西,被他气个半死他还不以为意地亲近你,继续狂妄自大,我行我素,令人头疼不已。
他移开脸站起来:“真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么。”
口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字里行间却充斥着无奈,实在是很难冷到哪去。
谭承也拢拢外套站起身:“揣着明白装糊涂,行,随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吃我的,你吃你的。”
“你打算吃什么?”
“外卖。”
李识宜回完话,屏息宁神地在沙发刷手机。谭承坐姿比他豪放得多,并且丝毫不加遮掩地看着他刷,直到又把他盯毛了才说:“快选啊,管它行不行先点一批。”
“你自己没手机?”
“没装外卖软件。”
开始李识宜不信,结果谭承将其一亮相,还真是一个都没装。
“赶紧的。”谭承皱眉抢过来,快速点开几家,然后又一个个退出,“怎么全是面。算了,面就面吧。”
李识宜摇摇头:“面送来就坨了。”
“比我都讲究,还说我有几个钱就了不起。”
“……”
“快选。”
李识宜说:“你能不能别催了。”
谭承干脆将他手机抽走:“那就别看了,照原计划,出去吃。”
谁跟你原计划了?
上身被谭承揽住,李识宜挣扎了几下甩不开,急忙说:“要吃饭就吃饭,别拉拉扯扯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