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也跟着笑起来,四周无人,他侧过头,亲了亲沈平格的侧脸。
等连燕情绪平复了,才去医院外的食堂打饭,连燕再三向沈平格确认眼睛不红了,才肯进病房,沈逸明当着连燕的面儿,没有再大发脾气,却也不说话,吃饭的过程显得格外漫长和煎熬,连燕坐的离他远,隔着空气和沈平格对视,又很快错开。
“你们老师让我去学校一趟,明天我再去,”沈逸明吃不惯医院的饭,潦草塞了一半便扣上了盖子,“你明天就待在家,别再和你那些朋友出去玩——小燕,你看着点他,知道了没?”
明天是星期六,不上学,沈逸明也没指望沈平格能老实和他一起去见老师,能听话待在家里就不错了。连燕忽的被点名,忙点了点头,手攥紧了。
在医院待到很晚,十一点多才回家,沈逸明不在家,一直到明天下午,这个别墅都是他们俩的家了,路上没什么吃的了,买了份街边烧烤,沈平格说:“要是我爸在家,肯定不让吃。”他又说:“偷偷吃。”
还买了啤酒,他们好像都把今天当成隐秘的狂欢,别墅里关着灯,在卧室里放电影,连燕觉得啤酒的味道很奇怪,却也能下咽,电影放的什么也不重要,他犹豫了下,在沈平格的手心里写。
你叫我一声。
沈平格侧目看他。连燕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在医院里的那个。
明知故问:“嗯?”
这种明晃晃的“求爱”好难说出第二回,沈平格看着他脸红,耳朵尖也红,才说:“叫什么?”
连燕低下头,搂住他的脖子,贴的他好近,在他手心里写,一笔一划的:宝贝。
“喜欢那么叫你啊,那多叫几次,”沈平格靠近他耳朵,说给他听,空气和灯光都偷窃不走,他真的叫了好几遍,低低的,带着闷笑,心尖好像也跟着痒起来,“宝贝、宝贝、宝贝宝贝——听烦了吗?”
连燕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控制不住的想笑,出尔反尔的捂住沈平格的嘴,眼睛亮闪闪的,又摇头,说没听烦,却不让他再说了。
可惜人不是机器,耳朵不能充当录音器,要不他要录下来的,在没人的时候偷听,连燕贴着他的脸,让他感受脸颊的温度,很烫。连燕把“宝贝”这个词定义为啤酒味儿。
电影结束,房间里黑下来,他们又在纯白的月亮底下纠缠,沈平格能看到他红透的耳朵尖,于是低声叫他“宝贝”,感受他在手心里的战栗,赤裸而潮红的颤抖。
连燕仍是愧疚,对于沈逸明的,沈逸明还在医院里,尽管明天就出院——他却在沈逸明的别墅里,和他的儿子抱在一起接吻。
他偶尔会碰到沈平格的伤,很轻的伤,不过是淤青而已,沈平格不可能告诉他,那个和他打架的人说了什么侮辱性的话,沈平格一边挑开他的裤子,一边说:“如果我们不说,我爸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猜到我和你的关系。”
连燕头埋在他的肩窝处,攥紧他的衣襟。
“想要告诉他吗,”沈平格的声音在安静的周遭很清晰,地面还有倒在一旁的空啤酒罐,连燕还踩扁了一个,歪歪倒倒,连燕幻觉出现了踩扁时的清脆声,在脑中噼里啪啦的炸开,沈平格好像在笑他的欲望,“还是这样继续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