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怀苍现下竟然觉得猎炎那双瞪着自己的葡萄眼很有些可爱。
怀苍走上前,顺势揉了揉猎炎的脑袋,“我来看看我的小师弟。”
猎炎被这么一摸,一下子惊得从地上蹦起来躲开怀苍的手,而后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怀苍:“你脑子坏掉了?”
“洗手没啊你就乱摸?”猎炎说着就用自己那都是泥灰的手去拍他觉得怀苍在自己头上留下的灰。反倒是把自己拍得灰头土脸。
谁知在这时,怀苍居然一把抱住了他。
猎炎倏地睁大了一双本就圆滚的大眼睛,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对不起。”
猎炎从没见怀苍这样过,是以他一时间手还停留在自己的头上,没反应过来。
“对不起,师弟。”
猎炎忽然回过神来,用力地一把推开怀苍,“你干什么?”
“你飞升的事我都知道了,对不起。”
“......”
“你是为了我才――”
“什么为了你啊!”猎炎怒道,“我爱去哪就去哪!和你有什么关系?”
罢了,怀苍就知道,猎炎会是这个态度。
一副死要面子的模样。
“我想帮你找剑。”
怀苍这句话一出口,猎炎好像忽然没了该对他发火的理由。
但还是质疑道:“我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你这会儿就能找到?”
“说不定呢?”
“......”
“我觉得那把剑和纳川或许确实是有某种渊源的。”怀苍道。
”“什么渊源?”猎炎道。
“猎炎,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初系在那把剑上的那个结如此特殊,不是照着就能模仿来的。”
“而且,那个结似乎是个死结?”
“是啊。”猎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那么清晰。
“我记得你当初说,你觉得那把剑是有灵魂有生命的。”
“......”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系在剑柄上的那个结从来未被人解开过。”
猎炎睁大了一双眼,仿佛已经猜到了怀苍的意思。
“而那把剑确实如你所说,里面有生命。”
“而那个生命,就是纳川。”
怀苍终于是道出了这句话。
猎炎僵在那,“怎么可能......怎么会......”
“这也只是我的猜想,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比如纳川的真身明明是鸟,为什么会藏在那把剑里?又比如纳川的记忆为什么会和北冥这块地方有所感应。”
“但我觉得,如果我们查清了纳川的身世,或者帮她恢复了记忆,或许就能找到你的剑。”
猎炎僵了片刻后回过神来,“你干嘛管我的闲事......”
“因为我想帮你。”
“你是我师弟。”
猎炎:“......”
“我可没承认你是师兄......”猎炎嘟喃着跑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怀苍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与此同时。
问雪寻到了无味所在的那处殿阁。
他走进去,看见无味正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望着挂在墙上的画。
“师尊。”
“终于来了?”
“过来看看你母亲吧。”
问雪走上前,看着画上那个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女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生来便是神裔贵族,”无味道。
“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三界第一美人。”
“那些神裔贵族为了保证自己所谓血统的纯正,从来都不允许他们族人和外人通婚,不论是神是人。”
“师尊,你......”
“你想问我是什么,为什么活了这么久对吗?”
问雪点头。
“我曾是北冥某个族群的皇嗣,也算是神裔贵族,也就是是天生的半神。”
“!”
“你觉得我在万华派时指导膳房做的膳食如何?”
“很好吃。”
“那你觉得你在神界宴席上吃到的膳食如何?”
“......不太行。”
无味笑了笑,“那是因我撂挑子了。”
“我以前在神界,膳房所有的伙食都在我的指挥下做出,菜品道道精良。后来我带你隐居万华派后,神界膳房就没了主心骨,但我才懒得管他们。”
“这么说,师尊你是――”
“嗯,应该是食神吧?”
虽然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是好像又没错。
“那您后来说有事要出去,您这些年就在北冥吗?”问雪指无味在问雪收徒那时候离开了万华峰,而后便再也没回去过。
“也不是,去过许多地方,但最后还是回了这里。”无味一双杏眼中似有微光。
“我有个弟弟,不太听话,那些日子我在处理些事。”
“对了,”无味想到了什么,忽而不悦,“你的怀忧草毒是怎么回事?”
“你给我好好说说。”
“......”
“是不是为了替他隐瞒天选之神的身份?你担心你如果过了生辰神力没有痊愈,别人就会起疑心,发现你不是天选之神对不对?”
“师尊......我是觉得――”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无味打断问雪。
“你现在知道你的命是你娘用命换来的,你能不能珍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