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上楼去打开更衣室,找出一件白色的孕妇裙穿上。裙子是中长款的,韩版设计,因为九月的天气有些凉了,下面得穿打底裤。
于是宁可又拿出一件孕妇版的果绿色打底裤穿上。因为肚子大了,弯腰穿裤子的时候有些喘。
穿好后宁可坐在更衣室里休息了一会儿才又穿上袜子,换上鞋子。
然后想下楼来给苏羽打电话约个地方见面,人还在楼梯上,便见家门被推开,早晨急匆匆离去的上校大人又回来了。而且一身军装已经换下,穿了一身休闲便装。蓝牛仔裤,浅灰色条纹衬衣,领口敞开两个扣子露出铮铮锁骨。
“老婆,你好漂亮。”严肃微笑着走到楼梯口等宁可慢慢地下去。
宁可奇怪的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无缘无故的说我漂亮?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跟漂亮搭边儿吗?”
“我老婆当然是最漂亮的。”严肃伸手去搭在宁可的腰上,半托着她的腰往外走,“老婆,我今天不忙,一整天的时间都陪你。你说,想去哪儿?”
宁可侧着脸看着严肃,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点表情。
这人一脸的想当然,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好像真的什么都忘了,或者说今天只是个不忙的日子,他刚好有空在家陪陪老婆而已。
奶奶的,居然真的都忘了。这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宁可有点小小的委屈,哼了一声没搭理某人。
“要不,我们出去转转?”严肃殷勤的蹲下身去帮宁可穿鞋子,然后又拎起她的包。
“嗯,你帮我给苏羽打个电话,我们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宁可淡淡的说道。她故意不提自己生日的事情,是想着这混蛋竟敢忘了自己的生日,很好,等会儿大家都跟我说生日快乐的时候,看你这张厚脸皮往那儿搁。
“好。”严肃答应着赶紧拿出手机给苏羽打电话。电话里嗯嗯啊啊的,只说一会儿见,宁可也没听清楚他们把吃饭的地方定在了哪里。
门口停着宁可的那辆宝马z8跑车,严肃把人送到车上后小跑着转过来坐到了驾驶座上,拿出钥匙点火发动引擎,然后白色的跑车轰鸣着离去。
车子出了舰队驻地家属区,在第一个红绿灯的街口停下。
街道口有个穿着灰色夹克衫带着棒球帽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握着一叠报纸。严肃把车窗玻璃降下来,长臂一伸,跟那人打招呼:“嘿,兄弟,来份儿报纸。”
“好唻!我这里有时报晚报商报女报,请问您要什么报?”
“女报。”严肃笑了笑,“给我老婆看的。”
“今天买《女报》送一份《真心报》咯!”那人笑嘻嘻的把一份女报和一份花里胡哨的报纸递进来。接过严肃地过去的一块钱,朝着二人摆手笑:“二位再见了!”
“再见。”严肃笑了笑,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迅速的滑入车流中。
宁可接过那份报纸来不屑的笑:“这年头谁还买报纸啊?能上报纸的新闻都是过滤过的。要看真实性还是得去网上。”
严肃笑道:“凑个热闹呗。”
“刚那人是谁啊,我看着有点眼熟。”宁可一边说一边泛着手里的这份女报,翻了两页忽然“咦”了一声,然后没了声音。
严肃偷偷地瞄了一眼,嘴角带着一抹得意的微笑。
“你这人!”宁可低着头,幸福的笑着。
那个夹在女报中间的所谓的《真心报》果然是‘真心’报。
“真心报”三个大红字下面是今天的时间:201x年9月6日,星期五,天气:晴,微风,2—3级。
只是下面多了一拍黑体字:特别日——我最亲爱的妻子二十六岁芳辰。
然后一行红头标题:祝我亲爱的妻子生日快乐!
标题下面是宁可的一张照片,长发飞扬,笑得比秋日的艳阳还灿烂。她后面有个虚影,尽管是个虚影,但一眼也能看出那人是严肃。
这是他们在南海度蜜月的时候安长珺偷偷拍下的一张照片,后来通过电子邮件传给严肃,严肃就拿来做了他的电脑桌面。
照片拍的质量很好,方到四分之一版那么大,很清晰。
下面是几行字,手写体,银钩铁画,一看就是上校大人的字迹:宁宝,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钟爱的人,时光永远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爱恋,岁月的流逝只会使我对你的爱愈加深厚,与日俱增,宝贝儿,生日快乐,天天快乐!
然后旁边还有其他的照片,有宁可的单照,也有他们两个的合影,挨着这张主照片最近的一张是严肃当初在图书馆里用手机拍的宁可的侧脸。旁边写着拍摄时间,地点,以及严肃的心里话。
每一张照片都有时间,地点,还有那些爱的语句有的简单,有的华丽,都挺深情的,甚至还有的是网络上的名句。
这些话哄普通姑娘的话绝对算得上精辟,而对宁可这个言情小说当红写手来说甚至是可笑的。
但她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感动,感动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严肃一边开车一边握住宁可的手:“哎,宝贝儿,我费这么大劲儿可不是惹你哭的啊。”
“谁哭了?”宁可甩开严肃的手,努力为自己挽回颜面:“你这些话都是抄来的吧?”
“……”严肃暗暗地把马骐拎出来骂,都是这混蛋的馊主意,让自己去网上度来的,他怎么就忘了老婆是干嘛的了?网上哪些东西说不定还有她书里的句子呢。
奶奶的,忘了这个细节,栽了。严肃砸着嘴巴暗骂。
“行了,我觉得还不错。”上校夫人自然懂得适可而止,于是微笑着转身去上校大人的脸颊上印了一记香吻。
上校的手一抖,小跑车晃了两下,严肃立刻伸手抓住宁可的手腕,低声嘟囔:“唔……老婆,我开车呢。不带你这样搞突然袭击的。”
“嗯。好好开车。”宁可笑了笑,坐正了身子。
严上校又瞄了老婆一眼,心里痒痒的,于是捏着老婆的手叫了一声:“老婆?”